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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军在前线奋勇杀敌，玄卫军明面上却只负责后勤工作，百姓对顾策已经有了微词。
果然为将帅者不可身居高位，毕竟不是谁都能和宋将军一样大公无私，一心为了大周着想。
玄卫军是大周第一军团，若懈怠半分，便是社稷堪忧啊！
无极殿，下了朝，只有顾策和凌彻二人留了下来。
轩辕成惜知道顾策受了委屈，安慰道：“朕记得你的好，大周记得玄卫军的功勋。”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能让百姓知道京城正被邻国虎视眈眈，而玄卫军留下是为了震慑住他们，更不能说是玄卫军整体松懈，所以只得默认这一次是顾策畏战。
“昨日寻清传回战报表示一切顺利，想必晋国很快就会退军。”
看着自己身上光鲜的官服，顾策恨不得将它们拔剑戳烂。带了半辈子的兵，正当风华时却封了他一个公爵，顾策简直怀疑轩辕成惜是不是当真懂他。他要做的是上战场杀敌的将军，不是早出上朝、成日里忙于交际的禄国公。
这样的日子几十年后他很欢喜，只是现在，他还年轻啊，他的一腔热血还在燃烧啊，轩辕成惜怎么就看不出，怎么忍心让他明知道敌军压境却什么都做不了呢！
凌彻看着这一切，心底也替顾策惋惜。轩辕成惜这个狗皇帝，大哥的计划若不顺利实行，周国在他手上早晚得完蛋。
“退下吧。”
凌彻跟在顾策身后离开无极殿。
宫门外，日头正盛，顾策抬袖遮住刺眼的阳光。
“子析，夏深了。”
凌彻点点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天还是玄卫军凯旋的日子。二人边走边聊。
“陛下说西境战事顺利，你如何看？”领军作战这方面，顾策唯一佩服的人就是凌彻。他总觉得这事不会简单，晋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联合梁国共同出兵？周晋交战频繁，他对晋国几个将领也比较熟悉，都是些心思深沉的家伙，十分难缠。只是他猜不透晋国的杀手锏究竟是什么，所以他问问凌彻的意见。
凌彻也在纳闷呢。晋军选择从幽州十三城这样易守难攻的城池入手就已经惹人费解，如今宋笙离步步紧逼，看似占了很大优势，晋军却半点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晋国好像坚信自己最后一定能赢……”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底气？凌彻喃喃自语，一个答案浮现心头，可他不敢确定。
除了熟知大周舆图，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结果。但如果真是如此，其中一定牵连颇多。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跟凌家有没有关系？在问过大哥之前，他不敢提出这个怀疑。
见凌彻眉头紧蹙，顾策以为他在为前线的事情担忧，便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许是咱们杞人忧天了，宋将军他们能大获全胜也说不定呢？”
仿佛现在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天才宋笙离都亲自应战了，又怎么会输？只有他们俩还在各自担心着。
一个忧心大周国祚，一个看不清这步棋是不是出自自家兄弟之手。
说来也巧，刻着“凌香阁”三个字的牌匾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顾策停下脚步，“这像是你家的铺子啊？好生气派！”
凌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大哥在经营，我这个做弟弟的什么忙都没帮上过。”
“哈哈，你们两兄弟各有所长，互相扶持，为兄很是羡慕啊！”平日里顾策习惯了与凌彻称兄道弟，顾策心底真把凌彻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来都来了，不如请我进去看看？”
“好。”凌彻做了个“请”的手势，店铺门口的小厮见到是自家二公子带着人来了，连忙热情上前招待。
“我这人粗俗，不懂那些清新淡雅的香味。你们这儿可有味道狂野一些的香料？”
狂野？小厮头一回听有人这样形容味道，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有！”男人声音爽朗，大踏步走了进来。凌衍一身锦绣青袍，颜色虽不张扬，但料子却是极好的，价值不菲。
二人初次照面便把对方打量了个遍，想必心里头都有了些底。
凌衍眼神瞥了眼柜台后头的匣子，无浊立刻会意，从那儿取出一盒香料。小厮已经备好香炉，守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