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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西村的楼宇建筑,不似现在常看到的新农村那样左右前后对齐,宽窄一致。不足一米的楼间距中还有几十厘米划分给了路上的排水道,视线范围内除了用写有红色数字的白色墙面外,就是仰头的一线天,穿梭其中是真有些喘不过气。难怪今天见到的泰叔团伙没一个胖人,都是体形偏瘦的营养不良样貌。方西东熟练的带大家转弯,上坡,下台阶,每次大家都以为走到死胡同了,方西东却能转向一个门洞,一个窄巷,步履不停得前进着。
走在方西东身后,墨鱼隐约看到身着青灰色棉布长褂得方西东那颤抖的右手,抖得愈来愈厉害,方西东抬起右手用左手握住,努力控制。
“西东兄弟,有什么不舒服吗?”墨鱼开口问。
只见方西东缓缓转过头,嘴唇也在打抖,嘴角却是上仰,“我这是太激动了,两个月了,今天是水西女神第二次露面,就在晚饭后。”
“水西女神不是神吗?”齐妙妙在墨鱼身后开口。
“水西女神是神,但女神原本是凡人,三月前展现神迹便要羽化,但预测到人类世界将有大难,就选择留在方家村助同胞渡过此劫。”方西东说着话,兴奋的牙齿也在打颤,后面跟着的人都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们是为了感谢他,改村名为水西村的吗?”师黎接着问。
方西东带大家又转弯低头穿过一个门洞,“是的是的,既然你们今日有幸见到水西女神,那也是福祉,我就先行传达福音,敬我等义务。”
方西东用手捏了捏嘴唇,开始和大家讲解水西女神的故事。
水西女神的本体原为现任村长方止山的独女,原名方水西,今年34岁,从小天资聪颖,高考考入全国第一的燕宴大学药学系,后前往谷丒国深造,并留于该地发展事业。3个月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站在位于谷丒国首都新克市市中心的顶层豪华公寓内,感受到神迹召唤,沉睡3天3夜。醒来后便立刻放弃在新克市拥有的一切,返回方家村。
水西女神回村的前一夜,全村人不约而同的做了一场从未有过的美梦,大家在微笑中醒来,脑海中只有一件事,去村口。
清晨,不知为何前来的村民微笑着略带疑惑的在村口排成两列,直到水西女神出现,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神明指引他们而来。
水西女神和村民们亲切地打招呼,毫无多年不见的生疏,每个与女神握手的人,都感到身体轻飘飘地,仿佛置于云端。
水西女神回村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方止泰家中,找到因痴傻疯魔多年被铁链锁于地窖的方止泰小女儿方水荠,挥手间,方水荠恢复常人神色,一如20年前还未跌落山崖的样子。
水西女神说自己受到神明感召,特意回来守护方家村人,她为人们翻新房屋,修筑防御工事,发放钱财,还将自己悟到的神迹撰写成册,并定每周四为集会日,由她的第一圣徒水荠仙姑为大家传播福音。而水西女神则闭关于水西仙楼,轻易不出。
“每次参加集会,就让我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个感觉太舒爽了,今天能见到水西女神,修得的福祉一定了不得。”45度仰天陶醉的方西东,左手手指在墙面上边走边蹭。
“对了,上月方西萌方西阳两兄弟的媳妇就是他们阿娘向水西女神求来的。他们阿娘拜神后的第二天,他们的媳妇儿就出现在村口,当天就成亲了,还是水荠仙姑主持的,不过就是过了不到一星期,他们的媳妇就开始不听话了,不过水西女神说这是他们两兄弟必经的劫,只要他们心诚,就能克服。我阿娘说她也会向水西女神给我讨个媳妇的,嘿嘿。”
听了方西东的话,师黎小声说道:“异能~”
前方的廖墨香向后捏捏师黎的手,算作回应。
此时天色已黑,走在队尾的沈来半张脸隐于黑暗之中,却是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方西东的家在村东头,若是直线距离,到村中央的广场并不算远,但在七绕八绕下,倒是花费些时间才最终抵达。
水西村广场一面依山,三面靠房屋圈成一个略微方正的不大空地,一如在桥上远眺的那样,房屋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层木楼,隐约间,师黎还能闻到随风飘散的油漆味。
“咦,这是今天搭的吗?”走到广场入口边缘,方西东看向木楼与十几张长条桌之间,固定了两根木桩,另外一根稍细的木条被绑在两根木桩上,看上去就像3米高,2米长的加大版单杠。
广场上放置了十几排长条桌,几乎座无虚席,都是与方西东衣着相同的男女老少,正熙熙攘攘的聊着天,每个人都是脸颊红扑扑,嘴角笑嘻嘻,丝毫不觉得坐在寒风中有什么难忍之处。
“大家看见有空位就去坐吧,马上要开餐了。”说罢,方西东便不再理会众人,走到靠近照明灯的倒数第二张长条桌,在一名扎着双马尾的灰白发色老妇人身边坐下。
师黎一行人本不想被打散入席,但与在场村民衣着反差较大,犹豫间已是惹得满场关注,只得赶紧找地方坐下。
最后师黎和沈来一起在长条桌的边角找到两个相邻位置坐下,其余四人也是见缝插针,有位置就坐下。
一条板凳可做四人,沈来坐在最外缘的位置,和他俩共享一条长条板凳是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看样子是父子。
长条桌略宽,师黎对面倒是坐的有男有女,不过并没有和这两个外来人搭话的意思。
“小姐姐,你们就是今天被西东哥带回来的外乡人吗?”师黎隔壁的年轻男子问道。
“是的,谢谢你们的热情好客。”师黎扯嘴露出一个营业微笑,对这个快凑到她身上来的圆脸凸眼男子,本能地反感。
还叫小姐姐,你姐姐个头啊。
“我好高兴呀。”圆脸男子将孔雀手势抵在额头点了三下。
师黎默默地往沈来那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