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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记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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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兔,怎的又不说话了呢。”

    泱泱拿着一片宽大的草叶,小心翼翼的盛起一些醴泉水。然后单手托着那叶片,用另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半的果子,慢慢的把汁液挤出,再把果子汁液混入单手托着的叶子中。碧色的叶片中,那有着几丝淡粉色的泉水,随着那缓缓凑近唇边的手,颤巍巍的似要滚出,眼见那醴泉水就要流出叶片。泱泱赶忙双手捧好,唇凑上去。

    “咕咚咕咚”几口饮尽。

    谢昊想要提醒,却是没来得及。

    果然,泱泱抬起头,用有些迷茫的大眼睛看向谢昊。

    “这泉水混了果子汁后,果然味道奇特,只是我的头有些晕,小白兔,你怎的变成好多个了……”

    说完这话,泱泱就一头倒下,手中还拿着的半个果子,也从手中滚出……

    白兔谢昊看了好笑。哪是那果汁的功效,是这丫头喝的太急了。这醴泉水,急饮为醇酒,极易喝醉,别说她一个神魂刚刚六百岁的小丫头。她师尊当年也是,两口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了。

    谢昊想起那次,他骗无涯。说这醴泉水,饮后可解剑语。

    当时无涯被他连哄带骗的,带到此地。

    “来来,神王,我说的醴泉,便是这了。”谢昊笑着回头,对无涯神王指着醴泉池子说到。

    “似是有些不同。”

    无涯神王看着谢昊再说这句话,似是被他脸上的什么东西迷了一样。

    “神王,怎的,我这脸上有何不妥吗?”谢昊摸着脸,走进池子,想去照一照。

    看到池水中的自己,和往常一般,并无不妥,刚想再问,无涯神王也走到了池边。水中倒映出两人,一高一矮,白衣丰神俊朗,自带一股出尘之意。谢昊今日身着白色交领大袖衫,黑色兰草纹下裳,外罩一层暗红色织金兰草纹大氅。

    魔族衣饰大多为黑色,暗紫。谢昊却常穿红色衣裳。本就相貌无双,和红衣配起来,更加肆意潇洒,配上眼下那泪痣,有种近乎妖的勾魂摄魄。

    此刻这水中倒影,一正一邪,看起来却格外的和谐而相得益彰。

    “呦,神王,我两看起来是不是十分般配呢?神王看我,美吗?”谢昊笑闹着开着玩笑。

    没想到那无涯神王却真是一个实诚的,很大方的说到。

    “嗯,很美。般不般配不知。不过神魔不通婚。”

    正捧水喝的谢昊听到这话“噗”的一下把水喷了一地。

    “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边咳边狂笑不止。

    “好吧,好吧。神王我服了你了。要不是我是魔君,我就跟着你到那神族去。你可太有趣了!”

    无涯的神色晦暗不明。

    谢昊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支酒壶,他分别打好水,把其中一只递给无涯。

    “这水,喝的时候一定要快着大口大口喝,那样才有效用。”

    无涯半信半疑的,先小口轻饮了一下。果然,无甚稀奇,只是清冽甘甜。接着又急饮了一大口,却差点被呛着。

    “这是酒?”

    无涯不信似的,又大喝了一口,确定那确实是酒。

    许久后。

    “谢昊,好像我真的能听到无情说话了。”无涯一脸认真的说到。

    “咳咳,哈哈哈,神王,本君知错了……”

    “他说他喜欢噬魂。”

    “咳咳,哈哈哈哈……”

    谢昊笑的不行,无涯却是一脸的郑重,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无情剑,那神情格外的认真。

    “他说,他想长长久久的和噬魂在一起……”

    “那你问问无情剑是男是女。我们来讨论一下聘礼嫁妆的。”

    无涯看了看谢昊,眼神木木的没有交点般。又继续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无情剑。

    许久,谢昊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了。

    “无情自然是男的,噬魂,也是……”

    谢昊……

    无涯却已经微笑着睡着了。

    “都是男的啊,那也不错,每日一起练剑饮酒,倒也快哉。”谢昊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喝多了……

    泱泱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还在神族。小小的自己还是没长大的模样,她看到了身着白衣的师尊。师尊倚靠在一颗大树旁,斑驳的树影投在他身上,和那万年不变没有表情的脸上,可此刻师尊那神情似乎有些温柔。

    “师尊是在想师娘了嘛?”

    神尊明显呆愣一刻。

    “师尊没有。”

    “师尊神情好温柔。阿娘这个神情的时候,不是想我就是在想阿爹啊。师尊又没有孩子,一定是想师娘了。”

    师尊不再说话,神情也重新变的漠然。

    此刻,魔族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上魔君谢离在大战中身受重伤,后重伤不治,身故。可最离奇的是,谢离死后竟元魂都消失了。总所周知,到了魔君这个层次的,其实已经是不死之身了,就算受到重创,只要神魂还在,迟早还是可以重生的,只不过是要花费时间重新修炼。

    如今魔族,魔君神魂消散,太上魔君也……

    灰锦这时站出来,率领部众,指挥魔族大军对抗神族。由于灰锦本身就是谢离老部下,又有一众部下拥护,便也顺理成章的登上魔君之位。

    自这灰锦上位后,魔族一改从前作风。先后有十二名万年以上魔修,以自身神魂具灭为代价,发动自杀式攻击。搞得神族也是焦头烂额。

    而后,水龙兽王出现,竟是隐隐将要化龙的水龙兽。

    那水龙兽竟也是倒向魔族一边。竟率领他的妖兽一族,协助魔族向神族发出攻击。

    端木南看到那水龙兽王,简直是睚眦欲裂。他一眼认出,那便是当日他放走,去保护泱泱的水龙兽王。此兽明明和泱泱立下契约,不可能叛逃的水龙兽王,如今为何在帮助魔族?

    端木南血红着眼睛,大声问“泱泱何处?尔等还敢说不知?那这兽王何处得来?”

    头戴魔君金冠的灰锦笑而不答,挥挥手,又开始发动一轮死战。

    魔族在他如此强势带领的攻击下,一点点搬回局势。再加上妖兽一族加入,更是多添几分底气。

    如此,战况又胶着起来。

    十年后,神族。

    端木南找到无涯。

    “苍羽老怪传回消息,他已经发现些眉目了,说那水龙兽王言语怪异,似是被魔君控了心神,他拼着重伤,探进水龙兽王意识海。”

    无涯听着皱了皱眉,神情也严肃郑重起来。

    “苍羽发现,那意识中水龙兽王极为痛苦,竟是完全被操控的,那兽王耗尽最后一丝清明,给了苍羽老怪一个梦境。梦境中,竟是灰锦要对泱泱下毒手,却被水龙兽王所救。”

    无涯听到此事,也是一震。

    端木神王继续道:“泱泱,跑进那陆离山,生死不知……”

    “陆离山……”无涯默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是个他极为熟悉的名字。

    “是,我记得你曾去过,不知是否有办法进入。”

    无涯再次皱眉,他去过,他好像是去过,他好像曾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却了。

    端木南知道他和谢昊曾常在那出切磋,但也不好多说,毕竟现如今神魔关系恶劣。再说,谢昊已经神魂消散,也也无甚可提的。

    此时,姒娇娇急忙赶来。姒娇娇那日其实只是抹去了端木南的记忆,她自己却明了无涯神王被她施咒的事。急忙赶来,也是知道了泱泱之事。

    “无涯神王,我只有泱泱这么一个孩儿,她还是你的徒弟,求你,走一遭陆离山,看看泱泱,看看泱泱是不是还在。”

    无涯皱眉,他总觉得陆离山这地方,他应该十分熟悉,可是细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姒娇娇见无涯皱眉不语,以为他不肯去那险地。扑通一下,跪在无涯年前。

    无涯和端木南都大惊失色。

    “你这是做何?快快起来,无涯兄若是有办法,定不会不管泱泱的。你快起来。”端木南急得去拉姒娇娇。

    “南哥,你别管。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无涯神王单独说。”姒娇娇泪流满面,满脸的又悔又恨。

    无涯不好去搀扶姒娇娇,却也赶忙说到:

    “我们都是数十万年老交情了,泱泱也是我徒弟,你不必如此。快起来说话吧。”

    姒娇娇却坚持要和无涯单独说话。

    端木南无法,只得转身出去。

    之后,屋里设下结界。

    姒娇娇仍旧跪着。悔恨的涕泪交加。和无涯说了当年下咒之事。无涯呆滞。

    接着拿出曾经那把匕首。

    无涯看着那匕首,匕首柄上有一圈金刚石,金刚石中央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那光彩让他头脑一晕。

    接着,一些画面疯狂涌入无涯脑中。那长久以来怪异的空虚感,那心中隐隐的惆怅。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无涯什么也没说,只是疯了一般,直接御剑飞行而去……

    端木南听到响动,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妻子仍是跪在原地。手中捧着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泣不成声。

    “娇娇,你又何必如此……无涯他,他定会尽力而为的。”

    “南哥,你不知,你不知的……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泱泱有事,我也,我也不活了。”

    说着,姒娇娇又哭倒在端木神王怀中。

    她当然是悔恨的。当年,若不是她,无涯早就闯进那陆离山。如今,整整十一年了,也不知泱泱是不是还在。那陆离山凶险万分,当年若不是他们夫妻阻拦……想到这,姒娇娇直接哭的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