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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杏娇小身躯内所爆发出来的气势绝不简单,这不仅仅是她个人在艺术上的力量,也是三千年礼教传承所蕴养的规矩!
“那就劳烦南尚仪多费心了。”
穆雪弓轻飘飘的一句回怼,就像她如何漠视这礼教法规,就如何能绞死那一国之君一样,根本不把这一切当回事。
弑君者!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头衔。
可怕在它不仅能对敌国高层产生威胁,在执剑人岚国女帝的眼中,恐怕也很膈应。
但穆雪弓不在乎,什么名声地位,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从军、杀敌、立功,战将三百,破敌八千,她卸甲先登,闻鼓踏龙门,她只身步入鹿女国王宫,替她的将军,解决一件不好出面解决的事。
她所做的一切,为的什么?
背锅?
无所谓的。
既然这个弑君的锅她都能背,那么其他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等,等,等一下——”
做了一阵子摆设的余象先慌忙地就要挣扎,但是面对胳膊肘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军娘,他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在场的众女就这样看着他被人扛到肩膀上,掳出闻雀小筑,竟无一人敢再说三道四。
这个结果,就是她穆雪弓拿命在战场上拼来的——在我想要这个男人的时候,谁也不能再往里面动筷子!
闻雀小筑内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来其他客人翘首以待,看到红甲军娘一手提着剑,一手扛着那位知名草根走出来,沿途都是指指点点。
余象先没有再呼救,也没有继续挣扎,早已认命的他默默地把脸埋起来,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这是一具莫得灵魂的躯壳,早已丧失了对人性的拷问。
草堂今晚发生的事,相信用不到明天,连夜就会在各阶层间传开,再加上现场还有一位善丹青的林妙真,说不定再过两天,还会有书画之类的东西供人鉴赏。
《穆雪弓负草图》——
《与南尚仪同观余草根被强有感》——
如果数千年后这个世界还在蓬勃发展,那么这些东西就会像礼物一样呈现给后浪,一个成为地摊上的传世名画,另一个入选教科书作为高考的必背品。
杀人诛心算什么?
你见过把人从头到尾都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吗?
看懂余象先。
...
...
“到家了,下来吧。”
四下再无外人时,穆雪弓的声音突然多了点属于她真实的人性。
手脚也温柔多了。
看来是怕自己坚硬的铠甲会膈到细皮嫩肉的余象先,所以扶他下马时,不再像草堂掳人般粗鲁。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外城小宅,点燃灯笼后就能照见整个环境。
“等夏官府论功行赏完后,我会换一处内城的院子,到时候出入就方便些。”
翻译:等我们结婚后,就在三环内买个房子。
“你今晚睡里边,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唤我。”
翻译:你睡房间,我睡客厅沙发,你不让我上床,我就不会碰你。
“另外,明天我得早起去一趟夏官府,这里有些银子,需要什么可以去前街唤来牙人帮忙——要是想喝酒,附近没什么好的,你忍忍,待我明天叙职完后去天官府给你捎带。”
翻译:明天早上我要去上班,钱给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亏待自己,要是不会买可以叫美团跑腿——对了,你想喝酒的话,周围没什么好的,等我把工作交接完后,去国营商场给你买,大品牌,对皮肤好。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余象先有些不适应,那种被强上的名场面没有出现,挨包养的套路倒是很熟悉。
见他坐在椅子上低垂个头不吭声,穆雪弓先把自己身上的铠甲给卸了,不过这一动作立刻引来了余象先的反应。
“别担心,我只是去甲。”
翻译:别慌,亲爱的,我就是换件衣服,说不碰你就不碰你。
屋内并不亮,窸窸窣窣的声音添了点人气,等到穆雪弓褪去一身沉重,又进里屋去换了套常服出来,余象先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女人。
从穿越到现在也就短短几个小时,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自己的认知。
他也只能像个游客一样,等待着更多的惊喜出现。
但目前来看,最大的惊喜不是这个世界的女权程度,也不是奇怪的修行体系,更不是自己目前的身份。
最大的惊喜,是面前这个女人。
“你那个铠甲是什么东西做的?”
穆雪弓被他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问迷糊了:“很普通的战神甲,有什么问题?”
小姐姐,问题大了!
余象先没有完全能继承前任的记忆,除了一些零散的场景碎片外,大多是些复杂的情绪。
所以他对穆雪弓的印象也是模糊的,加上对方以那样一种吓人的打扮突然出现,余象先就先入为主地认为,面具下的穆雪弓,就是一个比鲁智深还要顾大嫂的好汉。
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确很高,相信得有一米八。
但人家也只是高,并不是金刚小哪吒,顶多就是和健身房里的私教小姐姐一样,浑身上下都可见均匀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肉。
身为军娘的穆雪弓的确不可能白,但风吹日晒和血雨腥风也没有将她完全染成黑色,尽管屋内的烛光不是很亮,余象先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出这个女人所拥有的,是那种成天在海边冲浪沙滩上打排球的小麦色健康肤色。
这就是一匹性感而又强壮的南美洲野马。
当然,身材只组成了惊喜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完全是来自她的颜值。
怎么说呢,惊艳?
太次了,对不上这比神奇女侠还要盖尔加朵的容颜。
惊为天人?
太俗了,天人无情,她更像一代宗师里说出那句“余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的加强版宫二,带着这人间的烟火气。
也许是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余象先悄无声息地就对穆雪弓表达起了敬意。
看来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对方硬要抗走自己的时候没有反抗。
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穆雪弓也有些不适应,轻嗯了一声,表示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幸好余象先没有像林妙真这种渣女一样,口水到处往外流,他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了句我想喝水。
穆雪弓就出去井里给他打来了。
不过意识到这样喝对男孩子的身体不好,又说一句稍等,跑去隔壁敲开了邻居的房门,最后才弄来一壶烧开过的凉水。
余象先看着这杯水有些愣,久久没有去拿。
这让本来就因为怠慢了人家,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穆雪弓局促了。
“你是想要喝温的吗?我再去烧过。”
不!
不是。
余象先有些慌忙地抢过水杯,咕噜两声后,一脸满足地擦去嘴边的痕迹,这才从这个女人万年不变的表情中,看到她眉宇间的松弛和微笑。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场面很熟悉,前世的老乡在捧出自家种的大枣时就是类似的表情——又自豪这是自己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又害怕见过世面的客人家嫌弃。
你是弑君者。
余象先很想这样告诉她。
不需要因为我这种人,让世人知道,你穆雪弓也有这么平庸的表现!
这就像,就像给人知道,美女也会拉屎一样。
这会让我讨厌。
讨厌自己是这传世画作上的牛皮癣。
“今天,有人想杀我。”
嘶——
穆雪弓瞳孔猛地一缩,快如闪电地抓住余象先的手,这般措不及防,让余草根倒吸一口冷气。
“疼,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