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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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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申还是“无意中”从秦乔口中得知李佳暖结婚生女的真相,一个全家人苦苦瞒了一年多的残酷真相,林夏申完全不敢相信,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盘旋: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中间怎么看不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一个是自己最爱的枕边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们怎么会背叛自己,怎么这么快就在一起了?林夏申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塌了,他没法正常思考,没法再去细想这其中的缘由,只一门心思地觉得自己被最相信的人背叛了,他心灰意冷,无比绝望,甚至就准备放弃自己生的勇气和希望,他什么也不想再思考了,不想再顾及了,只想快点解脱,快点离开这令人心碎的世界。精神状态极差的他完全不配合治疗,大哥无奈把他送去心理诊所,秦乔自知闯了大祸,将病情刚稳定的林夏申又推向死亡的边缘,她更积极地去帮林夏申做心理治疗,可对想要完全放弃自己的人来说,想让他打起精神彻底恢复正常太难了,国内的家人得知这个噩耗都万分着急,年近八十的爷爷不禁老泪纵横“我的小申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你等着,爷爷去陪你。”家人立刻安排主动请缨并且最疼爱他的爷爷到M国,当林夏申看到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满头白发、又弯腰驼背的爷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再也扛不住那么多压抑、悲伤、愤怒、委屈的情绪,伏在爷爷胸前嚎啕大哭,爷爷象小时候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小申,孩子,爷爷来陪你,别怕,爷爷来陪你,都会好的,会好的……”

    年迈爷爷的到来到底是触动了林夏申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望着苍老的爷爷,亲情的往日回忆象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演,他不忍看老人期盼的眼神时而暗淡无光,时而充满担忧,渐渐主动去配合治疗,在爷爷的陪伴下,亲情的温暖逐渐融化他心里的坚冰,他决定为了家人,尤其是不远万里来到M国的老爷爷,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平生第一次出国,为了他克服种种恐惧和困难,一心要来看他陪他的爷爷,他也一定要赶快振作起来,把病情控制住,他还要去挣钱给爷爷花,带爷爷好好看看国外的新鲜玩意。有了目标,他真的比刚来时状态好,积极配合各种治疗,积极跟秦乔学习外语,很快就能和医护人员进行简单的口语交流,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不能根治,可以带病生存,那他就接受这个事实吧。这还远不够,他又让秦乔帮买了外语书,打算好好攻读,尽快掌握这门在国外赖以生存的语言,以期能在M国开始新的工作和生活。

    经过一年多时间林夏申心无旁鹜,积极配合有利于疾病的各种治疗,终于收获了病情十分稳定的结果,医生宣布他可以象正常人一样去工作,不必再每周来医院,只需每三个月定期复查,这是他来M国后听到的最好消息,哥哥和嫂子带着爷爷和他去餐厅庆祝这全家都激动万分的好消息。接下来就是找工作,他每天西装革履穿梭于各大招聘会,投简历面试忙得团团转,爷爷和大哥怕他身体吃不消,每天在饮食上多做调节,给他不间断补充营养,终于他的体重又回到150重,爷爷心下老大安慰“还是小申身体底子好啊,看看,又象以前一样壮实了。”经过两个月的奔波,终于有一家公司录用林夏申,本着先锻炼的目的,林夏申没有过于挑剔工资和福利待遇,整理好心情愉快工作了,几番坎坷,生活终于重新回到轨道上来。

    这一年多,秦乔和林家人已颇为熟稔,经常在休息时去林志远家看望林夏申,林爷爷和林志远夫妇都看出她对他的心思,也真盼着能有个好结果,但林夏申的状况家人没法过多干涉,只能顺其自然。“林师兄,再有一年我的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我也去你们公司吧?”“我现在的公司各方面都不是你理想的选择,你的学历可以应聘更好的。”“可那里不是有你吗?有你就好啊。”这么明显的表达林夏申从来都装作听不懂,“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你傻子吗?”“你才傻,哼!”林夏申只把她当个妹妹,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有太多的迷惑没有解开,还放不下那个伤他不浅的李佳暖,他不甘心就那么被“抛弃”,对,他认为自己被无情地“抛弃”,他还没想好和过去告别,他也没准备原谅冯李二人,他一定会把一切弄个究竟,否则,他绝不甘心。这是他的单方面执拗,殊不知,真正被伤到的是李佳暖,受伤最深的是她,而不是他。

    “林师兄,你可以试着和我在一起吗?我喜欢你也好些年了,从上大二开始,你能给我个机会吗?”秦乔不愿再等,她怕林在新的环境再遇到新的女性,从而增加自己和他人竞争林的风险,她一点也不想面对那样的局面,她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他,“秦乔,我的病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对自己不负责?我不会再和任何人谈恋爱,否则对谁都不公平。”“我只想和你谈个恋爱,没想别的那么远,有什么不负责不公平的?”“可我不想,我不是随便对待生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秦乔,别让我小看你。我也不想看轻我自己。”“可我爱你,我不能白爱你那么多年,我得给我那颗爱你的心一个交待。”“可我不爱你,我也不能让我的心委曲求全。”两人不欢而散。

    林夏申把所有的精力全花在工作上了,他的业绩越来越好,薪资待遇也稳步提升,在这个小公司由于他的全力以赴,团队协作也得到大大改进,公司的效益持续提高,年底时老板给他升职为部门负责人,令本想打算跳槽的他留下继续打拼。既然老板是位伯乐,他也愿意在此继续做千里马,工作上得心应手,同事间相处融洽,他彻底打消离开的念头,这一干就是八年过去了。

    当接到母校毕业生校友会的邀请涵时他已是公司的总经理,“亲爱的林夏申同学:不管您身处何方,不管您是否事业辉煌还是平凡度时光;无论您是否繁忙还是清闲度时光,我们相信您一定期待毕业十年重逢的时光。恳请您积极参与。相聚时间:2009年7月1日上午9:00,时长3天;相聚地点:F市理工大学学生大礼堂;校友会联系QQ群:789723XXX。”林夏申呆呆看着手里的邀请涵,他陷入沉思“这么多年没回国,要去吗?”,他不是近乡情怯,根本是惧怕,他害怕面对那些充满甜蜜回忆的,校园里的每个角落、他投入整个身心去谈的爱情、他和她一点一滴深入骨髓的所有爱恋的记录,他都太怕了。他也怕别人惋惜和探询的目光,他什么都不想解释和回应。但最后爷爷的话让他决定必须回去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