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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气氛凝滞,档案室静的可怕。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第五疯人院,然而当众人追寻而来,扑了个空不说,整件事情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雾。
没有俞之恒的档案,竟然连陈海轩的档案也没有,这就令人不得不深思了。
有人删除了他们的资料?可是,为什么呢?
陈海轩冷静的思考着,再次开口询问,“请帮我查询一下苏慕瑾的资料。”
不出陈海轩所料,刘国强的回答依旧是否定。
这三个人有什么共性?
等陈海轩一众离开第五疯人院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唐落落等人也不好受,这种感觉,等于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沈东明转头问陈海轩,“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陈海轩几乎是不用思考,“12年入院,15年出院。”
巫容与接话道:“也就是说,你的档案是15年以后被删掉的?”
陈海轩摇摇头,“也可能一开始就没有记录。”
唐落落则是满脸愁容,“俞之恒也是15年出的院。”陈海轩喃喃道:“会是巧合吗?”
沈东民神色凝重,“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所有的线索都在第五疯人院断掉,唐落落迈着步子,只觉得自己仿佛行走在陷泽,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她转头看向巫容与,“你们会就此放弃调查我妹妹的事情吗?”
巫容与深色坚定,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她的话算是给唐落落吃了一颗定心丸。
沉默之中,唐落落问道:“我能加入有关部门吗?”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吃惊的看向她,只见她的神色无比坚定,“冬冬是我的一切,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
沈东明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帮你申请加入,但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唐落落重重的点头,不再言语。
——万恶的分割线——
几人是被召唤而来的狗蛋接走的,陈海轩此际站在自家房门口,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潮水般的疲惫上涌,渐渐将他淹没。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陈海轩就愣住了,只见厕所的灯亮着,卧室房门也是打开的状态。
咦,我忘了关灯?
陈海轩摸了摸趴在自己头顶的陈吞吞,心里暗道一声奇怪,关上房门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打开卫生间的房门,施施然走了出来。
她身材高挑,眉目清冷,一头青丝颇为随意的盘在脑后,还残留着水渍的脸庞看起来就像一个诱人可口的红樱桃,身上裹着的单薄浴巾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巍峨,笔直修长的玉腿一览无余,脚上踩着一双蓝色的男式拖鞋,在她赛雪欺霜的肌肤映衬之下,雪白色的浴巾竟也显得逊色三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伊人袅袅娜娜,如海棠初绽婷婷而立,她听见门口的动静,转头就看见陈海轩一双眸子都快掉落到地上,正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被陈海轩这么盯着,佳人微低着头,清冷的娇颜飞上一抹酥红,眉梢弯弯如同杨柳霏霏,琥珀般的眸子羞意盈然,她并没有做出矫揉的小女儿姿态,反而落落大方,矜持淡然。
“怎么,不认识我啦?”
声如箜篌婉转,却又质冷如霜。
陈海轩声线略带颤抖,“郝...郝婻...你...你怎么在我家里,你怎么进来的。”
郝婻理所当然的道:“我把门撬了就进来了啊。”
陈海轩:“......”
话音刚落,郝婻莲步轻移,朝陈海轩款款而来,她每进一步,陈海轩便退一步,她再进一步,陈海轩便再退一步,直至再无可退。
陈海轩背靠着门,瑟瑟发抖的看着郝婻,如同小白兔,见了大灰狼。
郝婻双手穿过陈海轩的耳朵,撑在门上,脸庞缓缓贴近陈海轩的耳朵,整个人紧贴着陈海轩,吐气如兰,“你刚刚叫我什么?”
陈海轩被郝婻气势所摄,身子不知不觉中矮了半截,正好和郝婻齐平。
随着郝婻的贴近,一阵淡雅的幽香飘漾,自然而然的传入陈海轩鼻中,他耳朵发痒,低下头来,就正巧看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晃了一眼他便赶忙抬头,只是热血上涌,鼻血不就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偏开头不敢再看郝婻,一颗心擂鼓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便是面对琛哥时,他也没有现在这般胆战心惊的感觉。
陈海轩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叫...叫你郝婻啊,还能叫什么。”
陈海轩如此模样,让郝婻觉得大为有趣,她左手撑着门不动,抬起玉藕般的右臂,伸出青葱的食指,轻轻抵着陈海轩的下巴,让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她眼含秋波。
郝婻缓缓凑近陈海轩,双唇仅仅相隔一厘米,二人甚至能听到陈海轩急促的心跳声。
“来,叫婻婻。”
芬芳的气息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传入陈海轩的口鼻,陈海轩屏住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郝婻的唇再次向前贴近,仅有毫厘之差,二人的唇就要碰到一起。
“呆子,叫婻婻。”
她再次开口,话语中的清冷如同与三月的春阳相拥,消弭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无限柔情,如同凉风中,一朵低头羞羞微摆的雪莲,伊人两颊的酥红更加明显,如同一抹如诗如画的晚霞,倒映在陈海轩眼帘。
陈海轩眸中那泓波澜不惊的寒泉终究是起了涟漪,“婻...婻婻...”
郝婻凤眼弯弯,笑逐颜开,心满意足的道:“乖。”
郝婻松开壁咚陈海轩的手,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后者,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暗自心疼,在陈海轩身上轻轻拍打,为他拂去尘埃。
嘴上却道:“跑哪里鬼混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一如妻子责问晚归的丈夫。
“还有,你房间的沙发呢?”
陈海轩看着郝婻,心里堵得发慌,双手把陈吞吞牌挡箭牌递到郝婻面前,“说来话长,都是这个小家伙的锅。”
郝婻这时候才发现了陈吞吞的存在,惊疑道:“这是什么?”
不是郝婻瞎,实在是在她眼中,习惯了将陈海轩之外的人事都透明化,这些种种陈海轩看在眼里,却是苦在心头。
我陈某人到底何德何能,让你倾心至此。
了解到陈吞吞的来历后,郝婻目中精光大方,身为学者的探究欲燎原而起,目光灼灼的看向陈海轩,“能把它送给我切片吗?”
陈吞吞与陈海轩同时一呆,陈吞吞怪叫一声,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烟,眨眼之间就逃入画室,躲进一张空白画板。
陈海轩被二者逗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郝婻撩了撩耳畔垂下的两根调皮秀发,笑道:“我手里有个新的研究项目,要路过浮玉,就顺带来看看你。”
陈海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茬,只好没话找话,“这是你新买的浴巾吗?我记得家里只有一条浴巾的。”
郝婻嘻嘻笑道:“当然是你的那条啊。”
终究是招架不住郝婻那太阳般炙烈的情意,陈海轩只好施展出江湖失传多年的尿遁秘法,逃一般的进入厕所,光速锁上了门,背靠着厕所门,气喘吁吁。
陈海轩刚抬头擦去热乎乎的鼻血,一转头,鼻血就又流了出来。
就在他的脸边,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兀自挂在那里,毗邻的是一条半卷起来的黑色丝袜,再旁边则是一套天蓝色的贴身衣物。
“咕噜...”
陈海轩狠狠吞咽一口唾沫,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郝婻对他的情意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他心里一直惦念着苏慕瑾,也曾明确表示过拒绝,可惜那妮子撞了南墙,愣是头也不回,陈海轩也是无可奈何。
他摸了摸手机,想给郝仁发个求救信息,却恍然想起手机为了哄陈吞吞开心,已经变成雪糕进了它的肚子,他可没有郝仁那种一次带好几个手机的习惯,只能作罢。
郝婻踩着陈海轩的拖鞋,走到厕所门外,发了阵呆,也用背椅着厕所门,娇羞不复,悲戚却黯然涌动。
二人背靠着背,中间却终究隔了一道薄薄的门,一如此刻,两颗心的距离明明不足5厘米,中间却有着一个苏慕瑾。
郝婻仰着脑袋,回想着方才陈海轩躲闪的眼神和逃避的模样,抿着朱唇,两只纤纤玉手紧紧攥住浴巾底部。
我都凑那么近了,你也不愿意吻我么...
可以说,陈海轩找了苏慕瑾多久,郝婻就等了陈海轩多久。
一滴晶莹从眼角悄然滑落,她喃喃低语,“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一年不行就等两年,二年不行那就五年,你不娶,我就不嫁。”
郝婻拭去眼角的泪,用力地微笑起来。
她笑的很认真,像野蛮生长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