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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二郎听师傅要去看望自己的母亲,心里自然很高兴,也很感动。师傅待自己从小就如同父亲一样,如果自己要是不知道是师傅收养的该有多好啊!就把二位师傅当做自己的爹娘了。
可是偏偏自己是被师傅收养的,如今又被人们诬为私生子,“私生子”,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堂堂男儿,何颜立于天地之间?
如今已经找到了母亲,找到了家,压在西门二郎心头上的一块巨石,总算就要搬开了,西门二郎高兴、开心,快乐的走路都觉轻飘飘、如踏云雾。
西门二郎天天去山下牛氏的家,以牛氏儿子的名义,为牛氏母女送去衣物,日常用品等等。
牛氏一改往日凄苦之色,乐的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几次要跟着去朝阳宫看儿子,却都被西门二郎给推掉了,二郎说:你的儿子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不易会见俗世之人,特别是你这位母亲,一见面会让你的儿子心情激动,会影响练功,控制不好会前功尽弃的。等你的儿子修炼圆满的时候自会回家看你的。
牛氏信以为真,白天盼、夜里想,却不知道死亡已悄悄逼近。
这一天,西门二郎和西门落雪带着礼物、带着笑脸来了!一见面、一介绍,西门落雪假意嘘寒说暖,两只眼睛却暗暗凝神,把牛氏母女二人的容貌收进记忆之中,单等十五月圆之夜,施法让这母女二人丧失正常人的思维,让她们自杀身亡!
一天,正是七月十五,牛氏想起死去的丈夫,内心一阵酸楚、一阵委屈,男人早早就死去了,自己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吃尽了苦头,眼圈儿一红,涌来几颗老泪!忽然又笑了,想起了儿子,自己的儿子就要回来了,从此母子团圆,再不分离!
牛氏就这样一会儿流几滴泪、一会又偷偷的笑,一会哭、一会笑的折腾到半夜也没睡着。
忽然之间,牛氏就觉脑海里一片空白,思维不受自己支配,两眼直勾勾,不能转动。如果此时牛氏已经入眠,这一切全都是一场梦,直到死去,也都只是一场梦,在梦里,根本没有什么痛苦地死去了!
可此刻牛氏躺在床上偏偏没能入眠,明明知道外界侵入一个思维在指挥自己、在麻木着自己。就觉得活着有无边的痛苦、有无边的黑暗,死了就是享福了、就可以见到男人了、就可以享受男欢女爱、就可以夫妻团聚了、就可以永不分离了,最终自己的思维完全被另一个思维战胜了!
牛氏起身抽出裤腰带,推开屋门,把黑色粗布缝制的裤带,在门框上边穿过来,系了一个套,然后一翘脚,把脑袋就钻进去了!
狗头山上,一处僻静之处,西门落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在两根树枝上,系好一跟麻绳,香案旁用玄木剑指向皓月,月华如电,射入黑黝黝的玄木剑。
老西门怒气冲冲,把闪着光华的玄木剑,猛地刺入香烟凝聚的牛氏的眉心。剑尖一阵闪光,把牛氏的脑袋燃烧的就剩一个轮廓了,然后用剑挑着牛氏,就挂在了拴好的那跟儿绳儿上了。
老道西门落雪,功夫也在不断的增长,这么多年来,也已修行到上层境界,竟管是妖法,可也已是大成,一次可以连续施法杀人于无形。
西门落雪把牛氏的思维意识摧毁之后,挂在线绳之上,又开始对牛氏的女儿张翠下手了!
老道西门落雪,狰狞的面目上充满得色、充满快意,剑指长天皓月,月华如链,唰的一下注满剑身,左手剑指,隔空一点檀香,燃烧的香头,咔的一声爆响,火花一闪,一缕浓浓的香烟向上缓缓升起,俏丽高挑,妩媚动人的张翠,就出现在老道西门落雪的面前。
注满月光的玄木剑,在老道的手中一拧,向张翠的眉心缓缓刺来。
只见张翠花容失色,欲躲不能。
那么这次老道西门落雪,为什么没有快速的挥剑刺入张翠的眉心,而是慢慢的刺来呢?也是因为张翠实在是太过漂亮了!老道忽然想起那天去张翠的家里时,发现张翠那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和那微微浅笑,不能不承认,这是世上罕见的美人!
张翠给他们在倒水递茶的时候,眉宇之间对儿子西门二郎流露着爱意!老道的脑海中这个女孩美的几近完美,惹人爱惹人怜!所以老道的玄木剑是慢慢悠悠刺来的。
可是,这剑再慢毕竟还是刺过来了,已经点上张翠的眉心了!
老道西门落雪忽然想起儿子西门二郎也已经长大成人,应该也要有个女人了,也该生儿育女为西门家传宗接代,这张翠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此时,玄木剑已经刺入张翠的眉心,眼看剑尖上的电光已然闪烁。老道西门落雪眼睛一瞪,闷吭一声,唰的一下抽回玄木剑,老道一个趔趄身子向后一仰,玄木剑就扔了,嘭的一声,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向天空。
老道为了儿子西门二郎,能娶到一位如仙女一般的美人为妻,拼了老命,冒着被玄木剑上的月光反噬要命危险,硬是抽回了玄木剑。
竟管老道飞快地撇了玄木剑,可还是被月光反噬,受伤不轻。这也是老道西门落雪勤修不缀,功夫精进的结果,不然,今天晚上是必死无疑,来年的七月十五,就是西门落雪的周年忌日了!
老道西门落雪在地上稳了稳心神,跟跟苍苍站起来,看了看张翠惊恐的面容,不觉有些纳闷,以往做法,从来没有谁会有惊恐或是有什么表情的呀!这张翠怎么会有表情呢?难道这个张翠不是凡人?是什么转世不成?
这西门落雪赶忙吞了一口天地精华之气,凝神注视着张翠。右手竖起剑指,左手唰的握住右手,两手合抱,剑指立于嘴边,目光缓缓收回,眼观鼻,鼻问观口,口观心。由内里丹田处提起一缕真气,缓缓呼出,由两手合抱的剑指向张翠的眉心引去,徐徐注入张翠的头颅。
只见张翠恢复了以往娇俏妩媚的神情。老道心头一喜,轻轻说了一句,孩子,回去吧!说完分开两手,轻轻一摆,张翠满脸含笑地飘向月空……
老道送走了张翠,又来到挂在线绳上的牛氏面前,这道烟影,不到月落的时候是不会消失的,没消失就能够救回。
老道西门落雪,用同样的办法救下牛氏,把牛氏的身影送出狗头山,复归肉身。
挂在裤腰带系成的绳套里的牛氏忽然醒来,不禁大吃一惊,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是梦游吗?慌忙用手抓住上门槛,脑袋退出绳套,脚丫子一划拉,摸到下门槛,手一松,站回地上,自己愣愣地,这是怎么回事,说梦游也不对,自己根本没有睡觉呀!牛氏解下裤带,回到大床之上,还没有躺下,不小心碰醒了女儿。
张翠睁开眼看到母亲没有睡,还坐在床上,就起来扑在母亲的身上,搂着母亲怕怕的说:娘,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吓人啊!梦见了来我们家的那个丑老道了!我不知怎么就飞去了狗头山,看到那个老道拿着一把乌黑的长剑,我好害怕啊!那个老道还用剑刺了我一下,然后就把剑抽了回去,他还跌了一个跟头,吐了一口血,然后又对着我吹了一口气,还跟我很慈祥地说,孩子,回家去吧!然后飘飘忽忽的就回来了。我回来就看到娘,你在门槛上吊着,我拼命的喊着、摇晃着,你就是不说话,后来你自己下来了,也不管我,自己就上床睡觉了!
牛氏,用头轻轻的碰了碰女儿的头道:孩子,不要怕,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恶梦而已。娘想好了,娘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你也不小了,娘想给你选个好人家,早点嫁了,身边有个男人,不论你做什么样的恶梦,就都不害怕了!
张翠用力的搂紧母亲,娘!我不要离开你!
呵呵,傻孩子,哪有在娘跟前呆一辈子的闺女呀?你要是不嫁,等年龄大了,可就没人要了,那可真要跟妈呆一辈子了!你嫁了,娘还有你哥哥呢!你哥哥就要回家了不是吗?娘看那个秀才就不错,经常为你哥哥跑腿做事儿,娘打听打听,他要是没有定亲,娘就托个媒人给说说!
牛氏,突然跟女儿说起婚姻之事是有原因的。刚刚自己半夜三更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吊了呢?是不是他爹在那边想我了,非要叫我过去呢?要是这样,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真的走了,那时候我的翠儿怎么办呀?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他哥哥也还没有回来,到那时候,若被歹人算计了可怎么办啊?我对得起他死去的爹爹吗?我更对不起我的翠儿啊!
要是说起秀才西门二郎,张翠还真是喜欢,一颗芳心还真就一动。听娘这么一说,张翠搂着娘撒娇的说:娘!你让女儿好害羞啦!
牛氏一看,女儿这是也喜欢上了这个俊朗的西门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