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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和你相遇的日子,那些篆刻在心底的记忆,瘦尽一生也无法磨灭,也许我们无缘再见,也许那一段情感只能成为过去,但你却是我最感动的牵念,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思念因你而起,你可曾知道,我所有的眷恋只因有你,而如今的你,心里还有没有我点滴的记忆,落寞的时候还会不会把我想起。”
——引子
江南乡镇,夜幕降临,夏日的余辉还映衬着晚霞,晚风和煦,微微拂面,林间的树影婆娑起舞,枝枝叶叶,律动纷飞。炎热散去,蛙鸣不决,让人心情舒畅。小河溪水,涓涓细流,日月交替,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皎洁的月光让一切若隐若现,在这偏远的乡镇里,更加显得静谧。
蜿蜒的小道上,有着一处竹亭,姜河捧着一盆昙花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呆呆的盯着,等着他盛开的哪一刻,夜晚很宁静,月光也很温柔,微风飘来,昙花也跟着晃动,好像在为那短暂的一刻而做着准备。
远处,高耸的稻田翻滚着稻浪,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婀娜多姿,一人满脚泥泞,双手拨开层层的稻杆,急匆匆的寻着姜河,那是姜河的父亲——姜树文。
“姜河啊!姜河!到处在找你!你倒是躲在了这里哈!”
姜河听到父亲的呼喊,一下从这片月下光影之中抽离出来,看到父亲正在穿过稻田向自己这边走来,姜河赶紧迎上前去搀扶,父亲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的说:
“你可让我好找啊!平常这个时候你都待在家里的,可今天家里突然来了客人,说是要找你,你却躲在这里了!你说你怎么碰得这么巧啊!”
姜河笑了笑,对着父亲说道:
“爸!你也真是,没看到我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干嘛非得跑过来找我啊!”
父亲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随后拿出一部手机对姜河说:
“嘿!我要是打电话找得着你就怪了!你电话都放在家里了,之前你电话响了很多次了,见你没在,我帮你接了,打过来的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刚开始不知道是我,一开口便说要找你算账,我都吓了一跳,心想你是不是在外面干什么坏事啦?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倒不学好了起来?后来我问他是什么事情,他才发觉不是你,便叫我叔叔,连忙说抱歉,你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女孩子啦?”
姜河听到父亲这样说,欣喜若狂,连忙问父亲:
“家里来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长头发?小小的嘴巴,大大的眼睛,而且讲话细声细气的?”
父亲回想了一下,感觉像是姜河说的那么一回事,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她来找你干什么,那小姑娘倒是有礼貌的,像是大城市里的孩子,一个人带了很多的行李,现在一个人在家坐着呢,依我看呐,之前你也去过大城市,估计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吧?我看呐。。。。。。”
姜河将手中的花盆递给父亲,自己却一溜烟的向家里跑去,父亲一下子没整明白,姜河一边跑着一边对父亲说:
“没有的事啦!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您帮我把花带回家,我先走啦!”
父亲撇了撇嘴,嘟囔着说:
“我看啊!人家姑娘这么气冲冲的来找你,准没好事!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人家没事会大老远的来找你?哼!”
姜树文捧着花盆,慢慢的向家走去。
姜河的家是父亲自己用木头搭的木房,倒与这山林之间融为一体,虽然是木头房子,倒是装修得还算精致,有着一种原生态的别致和优雅,房前有着一颗大槐树,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将房前的一片照得透亮,青石子铺成的院落,干净整洁,朴素静雅,父亲是这个乡镇的大厨,有着一流的烹饪技术,曾今也是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美食人物,因为这个,姜树文和姜河的母亲结识、相爱,之后便回乡在镇上的闹市里开了家小餐馆,生意倒也红火,没过几年,姜河出生,一家三口在这朴实的生活里倒也怡然自得,本是美满幸福的家庭,但后来姜河的母亲生下姜河之后,体质一天天虚弱,姜树文遍访名医,却都徒劳无功,医生说她那是心病,心里面一直有着忧心的事,加上身体状态的改变,只能靠她自己慢慢释怀。
等到姜河刚满十八岁,姜河的母亲一下郁郁而终,最终撒手人寰,姜树文便想关掉餐馆,不再下厨,可没想姜河那小子对厨艺颇有天赋,一直苦苦央求姜树文不要关闭餐馆,小餐馆才保留了下来,姜树文想着,这样也好,姜河这小子不管他以后有没有出息,有门手艺,倒是能养活自己,便也时常让姜河帮忙打理着餐馆的事物,自己则退居身后当起了指导的师傅。
在姜河的家里,一切都很朴实无华,倒是远离繁华都市里的一片净土,家里的客人在端详着墙上姜河的各种相片,上面挂着小时候的懵懵懂懂,上学时的青涩可爱,和长大后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姜河和他家人的时光缩影,客人顺着时间的顺序,一张张的都能让她会心一笑,看到最后一张,她的眼神停顿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遇见的姜河的照片,仿佛那时的种种又在她的心里联想起来,正在回想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的思绪一下被打断了!立马坐回到椅子上,一本正经的喝着茶。
门还没完全推开,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嘿!我说小呆子!没想到你能找到我呢!”
客人慢慢的从椅子上起来,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缓缓的走到姜河的跟前,撅着小嘴,姜河看到她没有表情,一下也收敛起来了笑容,显得手足无措。
这时,女孩子手握拳头朝着姜河胸口捶了一下,姜河没有躲闪,静静的看着她,接着又锤了一下,姜河依旧没有反应,那女孩子便发力连锤了几下,姜河却笑了笑:
“好啦!好啦!我知道没和你打招呼是我不对,也不至于要把我打死吧?”
随即,姜河一下抓住了女孩子的双手,似乎那女孩还没罢休,这时,她那大大的眼睛里面泛起了泪花,一下哭了起来,和姜河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你这个混蛋,害得我好找啊!这穷乡僻壤的,要是有什么危险,你负的起责么?”
女孩一边哭着,一边责怪着姜河,姜河确是一脸微笑,好像很满足,也很高兴。
这时姜河的爸爸刚好到家,听到哭声,便一下冲了进来,看到姜河搂着那女孩,吓得松开了手中的花盆,打碎在地,大吼一声,生气的说:
“好小子!去了几年大城市,都学了些什么怀样子啊!你把人家姑娘怎么样啦?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情急之下,姜树文抡着一根木棒朝着姜河的脑袋打去,一下,姜河打得两眼一白,晕了过去,吓得那女孩目瞪口呆,姜树文余气未消还指着躺地上的姜河骂骂咧咧的:
“简直都不像样子了,不学好样,都学些不正之风!”
女孩连连摆手,向姜树文解释:
“叔叔!你误会了!姜河没有把我怎么样呢,其实!其实!我是他的女朋友!”
姜树文一听,放下了手中的棒子,侧着耳朵问:
“什么?你说啥?你是这臭小子的什么?”
那女孩一下脸上红脸扑扑,像个害羞的小孩子一般:
“我说~,我是姜河的,姜河的女朋友!”
姜树文一下紧张了起来,眼睛到处瞟着,都不敢正眼看那女孩,刻意的回避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像刚才自己那样莽莽撞撞的,有点吓着了这女孩子,自己用手搓了搓满是泥泞的裤脚,又搓了搓上衣,言不由衷的和那女孩握了握手,结结巴巴的说:
“额,那啥,你好!我是姜河的爸爸,额,你不要吓着了,叔叔平常经常和姜河这样玩来着,你看到的都是些日常生活,呵呵,额,你来我们家,想必,想必肚子肯定都饿了吧?那啥,你和这小子聊着,叔叔给你做点吃的!好吧?”
“叔叔!你们日常就这样相处的啊?这姜河一天得挨多少打啊?”那女孩弱弱的说着。
“没!没事,这小子抗揍,身体扎实着呢,你先等着,我去做饭了哈!呵呵呵!”
姜树文一脸尴尬的笑着,一边往外退,那女孩也只能回着一脸尴尬的笑,心想着姜河的爸爸心得有多大?怪不得这姜河平常就显得傻乎乎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原来都是拜他爸爸所赐,看着地上躺着的姜河,女孩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夏夜里的天空繁星点点,凉风阵阵,山野小居的房顶上生起了炊烟,飞蛾在灯笼上飞来飞去,弄得光影忽暗忽明,不一会儿,一阵声响,过道里的猫便一下蹿进了草丛里,姜树文端着几碟酒菜和一壶温酒缓缓的推开了客厅的门,这时那女孩子正帮着醒着的姜河擦着药酒,见到姜树文进来,便小心翼翼的将药酒递到了姜河的手上,自己则羞答答的坐在一旁,姜河正要与父亲理论,却被姜树文抢先开了口:
“你说你,人家姑娘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却让人家帮你擦药酒,远道而来,也不知道体恤,你就陪这姑娘吃点东西吧!我就去收拾下房间!”
姜树文说完便放下酒菜,准备离开,却看到打碎的花盆还在地上,准备去收拾,女孩连忙起身说着:
“叔叔!让我来吧!”
姜树文哪里肯让:
“不不不!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来呢?这些粗活就让我来吧!你们两个还是好好聊下吧!”
正当两人谦让着,那女孩看到了地上的昙花,那昙花现在正开得正美,她捡起来用力闻了闻,对姜河说:
“没想到,你倒是还记得!”
姜河笑着说:
“对啊,我一直都记着,恰等你来!仲夏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