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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里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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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肖格,盛熠择一脸热情,喜笑盈盈,“你回来啦,我都等你半天了,想上厕所都一直憋着,快,扶我起来,扶朕去厕所!”

    肖格砸吧着,看见他就觉得无奈头痛,只好伸手拉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这家伙比自己还高出几公分。肖格扶着他,他却把重心往肖格这边侧,扮演脚下没力,企图靠的更近。

    “你妹的,怎么这么重?晚饭别吃了!”肖格一边骂一边扶着他往卫生间里面走。优优刚好出来洗个苹果,正看到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的,姿势暧昧,加上盛熠择那副表情,很难让人不过多联想。

    居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羞臊绯红,转身便离开,“打扰了!”

    “哎,优优,你回来啦,中午问你说不加班,没吃晚饭吧,我买了烤鸭……”

    “快点我憋不住啦!”盛熠择倒显得一丝不耐烦,催促肖格,自己单脚往前发力,奈何以他现在被人架着的姿势发力困难。

    “你先闭嘴,等会儿!”肖格看向优优,在等她答复。

    优优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辣眼睛,她背对着正想找机会逃离,电话响了。

    “呀!是我的外卖到了,我在公司的时候就想吃这家外卖了,哈哈……”与此同时门铃响了,她又尴尬的转身,尽量避开视线,但路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你俩这是?”

    “他脚骨折了,我扶他上厕所。”“上厕所。”

    俩男生异口也不同声。

    “赶紧的,憋不住了都,要尿在外面了!”盛熠择着急的拽肖格,优优开门出去迎外卖,肖格想说什么只能作罢,身侧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先扶他如厕。

    优优一脚踏出门口才想起来她穿的是拖鞋,可太尴尬了,往前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就站那不敢挪步等外卖小哥。好在小哥也没说什么递过外卖就飞奔下楼。

    优优把拖鞋留在门口,拿着外卖回房。新开的这家店味道不行,果然有些东西不能看着新奇就去尝试,容易翻车。吃了两口嘴就做罢,可这肚子不同意了,脑子说又不想出去,眼睛害怕还有更多辣眼睛的场面。

    饿着能减肥,优优安慰自己,不过隔壁那俩货应该吃的挺爽的,画面……算了,想他们干嘛,看一集爱豆主演的电视剧,补充精神食粮,拯救郁闷心情。

    肖格这厢就很纳闷,怎么优优对待自己态度转变这么大。明明中午聊天说晚上不加班回来吃晚饭的,一切都很正常啊!唯一可能的原因,顺着他凌冽的眼神射去的方向,有个人坐在地毯上正抱着鸭头鸭腿肯得起劲。那人两手沾满了油,嘴上还糊了一层红红的辣椒粉配上胡椒孜然。

    肖格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飞去踹了他一脚,“哎,你都做了什么?”

    盛熠择被这不轻不重不知由头自身毫无防备的一脚踹的重心不稳,半个身体倒在地毯上,不过在倒下的一瞬把手里的东西高举着,鸭腿丝毫不受影响。

    等他挣扎起来想要发作,眼睛提溜转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就老实在家等你回来,很乖啊!”说完又诚恳的大口咬掉鸭腿上一坨快要掉下来的肉,“怎么了?是小姐姐说什么了吗?”嘴里继续嚼着肉,但已不如刚才滋味,稍稍仔细观察着肖格的微表情。

    “奇怪了,优优怎么突然对我爱搭不理的,晚饭也不跟我们一起吃,还自己点了外卖,明明说好的呀……”肖格自己碎碎念,嘟嘟囔囔的,手上的鸭腿突然就不香了。

    这一切盛熠择尽收眼底,但不露声色,还是一副肖格买的烤鸭就是香的架势,把大半只横扫进肚,魔爪又伸向另一只鸭子肥美的腿。

    肖格眼疾手快,一巴掌想都没想就打上去。

    疼的他“哎呦”一声缩回了手,嚷嚷道:“你干嘛!什么毛病?臭德行,吃你俩腿怎么了,我这腿受伤了你知道吗?吃哪补哪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得了吧,放下,那是给优优留着的。”说完就撕下那只鸭子的两条腿,完整的鸭子瞬间支离破碎,他一手一个起身。

    盛熠择看看盘子又看看他,“哎,你给她留一条腿不就行了,我也就只吃了一个,凭啥给她俩?”他拼命拦住肖格,说什么也不让,“再说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吃不了那么多油腻的!”

    “你不了解,她可以。”他语气淡淡的,还是挣脱了束缚,出了房门。

    留下盛熠择一人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他找了干净盘子装着俩鸭腿,又清了清嗓子敲门。

    “优优,给你留的鸭腿,从那家伙嘴里抢下来的,他比你还能吃……”他咯咯笑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盛熠择往门口挪了挪竖着耳朵,听见这句倒是放下心来偷着乐。

    “不用,我吃过晚饭了,不想吃油腻的,谢谢!”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倒是有种疏远感。

    肖格铩铩地回来坐下,闷闷不乐有些失落又委屈,怎么一番好意却里外都得罪了?旁边盛熠择像是看好戏,心里暗喜,“她不吃,我吃!”夺下盘子,拿起鸭腿就啃,滋滋冒油。

    “你吃,都给你吃,吃死你!”肖格不再理会他,觉得头大,走出去。

    晚上躺在床上,关了灯,肖格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优优突然就对自己这么冰冷,明明昨天,她还想向自己扑来呢?明明看出来了……自己昨天又干嘛克制,直接抱住她就好了呀……真是笨蛋!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气自己太蠢,睡不着,身侧的人已呼吸均匀,伴有轻微的鼾声。

    他倒是睡的挺香。

    只是这人睡觉怎么把身子佝偻着弯成一个虾米状,床也就一米二宽,本来两个大男人平躺着睡在一起就略挤,他居然还对角线霸占着地方。

    肖格看他睡得死,伸手把他往那边推了推,可看不出来一个身材比例挺好的人躺下居然这么重。肖格手脚并用才挪动了一点,床单跟着一起被推过去了,扯又扯不出来。

    算了,就这样吧,裹上被子,背对着勉强迷迷糊糊睡着了。

    没想到半夜盛熠择又拱成一只虾米,还一屁股把肖格挤到地上,刚入梦的肖格直接被吓懵,坐在地上半天冷飕飕打个激灵,才清醒。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他带着怒气上床对着盛熠择的屁股就是一脚,但是这一脚没控制力度,只想泄愤,差点把睡梦中的盛熠择送进衣柜。他那打了石膏的脚刚巧撞在衣柜凸起的把手上。

    他是疼醒的。

    肖格早已经一溜烟躲进被窝,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阖上眼,毫不知情。

    盛熠择朦胧中挣扎坐起,强忍着疼爬到床上,姿势笨拙行动不便,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光看到身边熟睡的肖格,侧脸真是完美啊!

    感叹过后,又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掉下床的呢?啊!脚一阵剧痛,痛到想喊叫,可又怕吵醒了身边人,只得强忍着。默默挨到天亮,无数次从迷糊里被疼醒,转头看看身侧睡着的人,又觉得欣慰,又觉得没那么难熬。

    肖格原本干了坏事后想发笑,又害怕被他知晓是自己踹飞他,无奈只好装睡一直憋笑。他也知道盛熠择在偷偷看自己,可这时候突然睁眼怪罪仿佛就是在承认刚刚是自己踹飞他。

    肖格心说盛熠择磨牙打呼,原本在宿舍的时候他都是知晓的,但是他睡觉爱弓着背斜着睡,还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很了解,近距离才发现其实还有很多的不了解,一个人有很多面,他还有哪些面是自己不知晓的呢?

    早上肖格醒得很早,不想再装了,起身看见身旁的家伙居然靠着床头睡着了,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蹙着眉。

    肖格隐隐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他明明受伤了,自己还欺负他,真不该!有些愧疚自责起来。又蹑手蹑脚地起床,关门,害怕把他吵醒了。

    门合上以后,盛熠择睁开了双眼,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才六点半,这么早他就起床了?

    房间外肖格简单洗漱后,又溜进房换衣服。盛熠择选择装睡,眯着眼偷看。肖格动作很轻,然后悄悄出门,没过多久盛熠择听见有塑料袋轻微摩擦的声响。

    盛熠择淡淡一笑,十有八九他是去买菜了,这么早去买菜回来做饭?生活这么健康规律?这也太夸张了!他是不是跟菜市场的大妈都很熟络,聊起菜价特别门清啊!想到这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

    厨房里一阵水流声,盘子碰撞,金属摩擦,刀与砧板相遇的声音,不过一切都很轻。

    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听见这样的“起床曲”,真是活久见!不过这种烟火气息让盛熠择心里头暖暖的,有种想要扒开更贴近去看去嗅去尝去感受的冲动。虽然自己家大业大,但所有人都不是一条心,家里父母从不做饭,自己也从没感受过。

    这种从逼仄的空间里缓缓上升的水雾汽,居然氤氲了眼眶。

    肖格刚才出门的时候,为了不吵醒他,房门没有关严实。盛熠择就透过这条缝隙观察着厨房里有条不紊,轻拿轻放认真忙活着的肖格。

    烟火气?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就是这个词。

    以前他总会幻想着自己以后究竟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象不出来,有太多种了,可从没有想到过这种形状,像是一下子什么东西撞在心上,他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一股暖意汹涌。

    他们家族有很多事太复杂,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是偏偏自己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不想拥有很多自己算不清楚的产业,也不想参与那些企业之间的争斗。弱肉强食的资本世界,太残酷,不是他想要的快意人生。

    就做个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人不好么。

    当初报考志愿,他硬是和家人对抗,不选择金融相关的专业,不想毕了业就去自家公司上班,而是选择了工科。虽然这个专业也没有很喜欢,但总好过被家人安排,对抗自主的感觉令人振奋,他不喜欢被安排,不想走他们铺好的路。

    “你醒了?”

    肖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走路没声吗?盛熠择愣神中被拉回现实,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有些慌乱,怔了怔稳稳心神,平静。

    “嗯。”

    “你哭了?”惊讶远大于同情,肖格见状抑制不住的笑意,讥笑。

    “啊,没有啊……”盛熠择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是脚疼吗?”肖格突然止住笑,自视有些失态。

    “哦,对!我脚痛。哎呀,太疼了……妈耶!”

    “哎呦,瞧你那点出息,还哭上了!”看到他恢复往日神情,又止不住一阵嫌弃,“醒了我扶你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嗯?解决什么?”

    “早起不上厕所吗?”

    “哦,是哦,要的。扶朕起来!”

    见他不正经,肖格又趁机打了他一把,才把他从床上架起来,搀扶到卫生间门口。

    “你不进来?”

    “小点声,你上厕所,我进去干嘛,做人体净化器吗?”

    “别墨迹,快进来,你不扶着我,我怎么上厕所?”

    “麻烦!”

    之后肖格又在他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下,扶着他刷牙洗脸。

    肖格真的无数次想直接推他一把,让他自陨得了。是善良的底线把他拉回来。

    洗干净后,肖格又把还在镜子前臭美的盛家大少爷强行塞回房,“老实坐着!”

    “我的早饭呢?”

    “什么早饭?你不是不吃早饭?”

    “为了你,我也得吃啊!”

    肖格不理会他,出去煎蛋了,平底锅里滋滋冒油,火腿在油上打滑出溜,两颗鸡蛋汇到一起,肖格看的有些走神。

    一滴油不听话,偏要做出头鸟飞溅在他手背上,让肖格成功恢复注意力。

    “优优,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