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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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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可是对那据说是老祖的好友的孙女有好感?”蓝衣女子俯身靠近端坐的黑衣男子,如花瓣般柔软的唇瓣微启,呼出的气息湿润,带着丝丝清香,落在男子耳畔。

    白皙修长的手搭上女子的肩膀,将女子身子扶正:“没有,不过是老祖的意思罢了。”男子声音清冷,神色坦然,对于女子刚才的亲密举动毫不在意,将床边小桌上的橘子拿起,剥了皮,掰下一瓣喂到女子嘴边。

    女子张口叼过,抬手将橘子略微推进嘴里,咬下。“哥哥现在是需要一个五阶妖兽内丹来提升功法吧。”女子声音有些不清,大致能分辨来说的是什么。

    男子轻轻应了一声,将剩下的橘子一一喂给女子,而后盘腿而坐,闭眼修炼,不再理睬女子。

    女子也未离开,一瓣一瓣吃完橘子,盯着男子俊朗的面容,平淡如水的眸子泛起波纹,眉头微皱,叹息一声,双唇印上男子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令男子睁开眼,神色严厉。

    女子勾起一个笑容,柔情似水:“哥哥若是生小翎的气了直说便好,小翎改了便是,这般作风倒不似平常,让小翎担心。”

    男子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睁开的眼眸再度合上。

    “宫钰!你到底怎么了!”宫翎终是耗尽了耐心,这几天,她好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可宫钰就这样一副态度,虽然像平常一样相处,可就是有些不对劲,但她怎么问都不说。

    “兄长~哥哥~你说嘛,可是有什么人在我闭关时对你说了什么?”宫翎抓着一小截宫钰的袖子,轻轻摇,声音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

    宫钰抚开那白皙柔软的小手,漆黑的眸子盯着宫翎:“我累了,想休息。”

    “那,兄长好好休息。”宫翎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轻轻将一白色瓷瓶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合上了门。

    屋外风轻云淡,不远处的古树参天,片片绿叶随风摆动,伴着沙沙声,合着鸟鸣。

    树下摆有一石桌,几个石凳环绕而放,桌上放在精美的茶点,有素手捻起一块糕点,檀口微张,咬下一小块,细细品尝。宽松的袖子因女子的举动滑下,露出皓白纤细的手腕,宽大的袖摆拂上桌面,银线绣的牡丹栩栩如生,衬着粉色的绸缎。女子皮肤白皙,一身俏丽的粉色衣裙,显得娇小可人,乌黑长发及腰,披散在背部,部分头发用银簪挽起,簪上装饰的蝴蝶贴在发髻上,更添娇俏。柳眉弯弯,明眸皓齿,小巧琼鼻,朱唇水润。

    宫翎看见那坐着的美人儿,眼中闪过暗芒,垂下的手动了动,捏成拳,没有上前,绕路出了宫府。

    路过一家常去的酒馆时,小二从里面跑出来拦住了宫翎,将手里的白色麻布搭在肩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宫小姐这是有人给你的信,几天前就在这了,您一直没来,今天见您所以……”

    “谢谢,麻烦你了。”宫翎接过那信封,

    向小二道了谢,看着小二进了店,才拆开那信封,拿出里面的纸,上面就写了两个字:天罚。

    雷域雷池

    雷池的两队守卫换班时,其中一个听着里面隆隆的声打了个颤“你们说,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以前天天听这雷声也没啥感觉,但最近的听一次吓一次。”

    “管它呢,劈不到咋们就行。”

    “就是就是,雷池要出事了,上面肯定会派人来,不论怎么样,肯定落不到我们这群小虾米身上。”

    “赶紧去吃饭吧,吃完了还要干活呢。”

    “走了走了,我现在在这都瘆得慌。”

    雷池,顾名思义,里面所有雷混在一起,形成一池,其中多以天雷为主,为雷氏族人世代守护,天罚之地。

    也有传说,此地本非天雷纵横,因有人在此置有重宝,故引雷无数,以此守护。至今无人寻到,反而成了炼狱之所。

    紫色的雷蛇在地面游走,空气中是烧焦的气味,不停的翻滚着雷电。

    三天前宫翎看见书信便来了此处。天罚?管他是谁的天罚,让受便受着好了,既然她能进来,便说明了是默许的,如此,就无所谓了,反正,一切都快结束了,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轮回,该结束了,奈何桥头的孟婆汤,终于有她宫翎的一碗了……

    此后宫翎一直被困在雷池受罚,只是没有想到那天雷来势汹汹,雷罚一道比一道强,她的身躯从未被淬炼过,只能靠灵力撑着,薄薄的一层灵力护在体表,谁知天雷太过强悍,便脱力晕了过去。

    七天七夜,雷池的隆隆声从未停止,镇守雷池的守卫被吓的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生怕天雷一个不高兴劈到自己身上:这一道比一道强的玄九天雷,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罪。

    再见便是在宫钰的定亲宴上。

    宫翎受完所有雷罚,在一天后才悠悠转醒,勉强回了新城自己的院子,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醒来便被流音告知今天是宫钰的订婚宴,宫翎浑身虚弱无力,撑着起来梳洗完,就被风风火火进来的沈栩欢拉着去了宫府,匆匆瞥见宫钰接住扑过来的娇娇儿,将其纳入怀中,来不及细看,就被拉到了雅园。

    宫翎想着路上看见的情景,眸中泛起波澜,和身边嬉笑的姐妹一起入座。

    “今日想必大家都知道来此是何故,老头子我也不多说,钰儿,露丫头,今天是你们的订婚宴,老头子我只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日后结成这姻缘,成就一番美事。”老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半点不像是百余岁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面颊,双眼浑浊,灰色长衫,手指枯瘦。

    众人依着附和,一派欢声笑语,气氛好不热闹。纷纷打趣宫钰和乖乖巧巧坐在他旁边的祁露,闹的人姑娘红了脸颊,羞的不好意思抬头,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自己旁边做的笔直的宫钰。

    “哎哎哎,你最近几天去哪了?来的时候忘了问你,我去你家找了几次,流音都说你不在,老实交代,到底干嘛去了!”身旁的沈栩欢坏笑着凑近宫翎。

    宫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一言不发,手里的瓷杯好好的被拿着,攥的紧紧的。唇色发白,整个人看着有些疲倦。时不时看一下宫钰,却未得到人一个眼神。

    “我听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哥和那个清露姑娘走的开始很近,他们俩怕是真看对眼了。”

    “那又怎样,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另说。”

    “你不会动什么手脚了吧?那是你哥,而且那丫头一天除了缠着你哥就是闷在屋里,你怎么下手?”

    “谁说要我动手?我只是报了个信而已。”

    “真的?”沈栩欢怀疑的看着宫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崩出来两个字便没了下文。

    宫翎垂眸不再看宫钰和祁露,坐着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和乐融融的气氛是被祁露打破的,娇娇弱弱的一声痛呼,柔弱的姑娘捂着心口,眸子里含着泪,要落不落,让人心疼,用控诉的眼光看着你时让你觉得犯了天大的罪,完全不可饶恕。

    众人顺在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对上了宫翎,有想在美人面前出头的男子张口就是指责:“你做了什么!祁露姑娘虽然和你关系不好,但你也不应该害她!”

    其他人也依声附和,不问清楚缘由,这是因祁露的目光而就此断定是宫翎害了祁露。

    适当的几声痛呼,更是激起了人们都保护欲,更加坚信了宫翎就是那个罪人。

    沈栩欢扶着宫翎站起来,一脸厌恶的看着窝在宫钰怀中的祁露,想出声反驳,被宫翎制止了。

    她在等,等他开口,也在等人来。宫翎不禁想:宫钰和祁露可能真的是两情相悦,若是如此,应该是打的过狐族吧……还有两个碎片,也带着打散了吧……

    他们的动静很快惹来了老祖宗的注意,老祖宗过来看见祁露一脸痛苦的被宫钰抱着,怒气便上来了,被众人指责的宫翎理所当然的要承受这惩罚。不分青红皂白,一击便打了过来,宫翎推开了沈栩欢,一个人迎上去,接住了,只是人没了力气。

    沈栩欢在宫翎倒地前接住了她,宫翎还是在等,只是有些失望了: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一个闭关就没了。

    看见宫翎倒了,老祖宗才猛然清醒,怒气未消,问众人:“怎么回事!”

    众人支支吾吾却没人说个所以然。

    “宫翎!你在闹什么!”宫钰在这是开口了,满脸怒气,牢牢护住祈露。

    众人才发现,祁露的嘴角已经有血渗出,唇色泛紫,明显是中毒了。

    “姑娘……为何这样……这样做?可是……露儿……哪做的不好,让……让……姑……姑娘厌恶。”祁露眼里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又是呛出一口鲜血,让周围人的心一揪。

    老祖宗此时已看得明白,不愿再掺和进去,一言不发:钰儿到底是糊涂啊……只是这祁老头的孙女,不说是水系天灵根么,怎么这一身媚骨不说,媚术也是炉火纯青,连自己都中了套……

    “没有什么不好,就是碍眼罢了。”宫翎以为宫钰不会开口,谁知道事与愿违,看着不远处皱眉的宫钰,巧笑倩兮,“兄长可是心疼?”只是你心不心疼,她都得死。

    “…这是我的事!”宫钰训斥道。

    话音刚落,祁露便被蛮力拉出去扔到了地上,隐隐约约显出狐形。

    “几位长老来的倒是时候。”宫翎抬头看着那落下的几人,扶着沈栩欢站起来。

    其中一白衣男子走过来双手抱拳,弯腰作揖,朗声开口:“多谢姑娘相助,即擒住了这逆狐,又寻回了我灵狐一族的至宝九转魂铃。”其声清朗,虽像少年人的声音,但带着一份沉稳。

    男子气度不凡,容貌亦是出色,星眸剑眉,薄唇,肤白,墨发,褐瞳,沈栩欢扶着宫翎不由看呆了。

    宫翎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族长别忘了支付报酬就好。”

    “自然,我狐族向来不会失信于人。”那白衣男子弯唇轻笑,本就绝世的容颜更上一层

    “那我就放心了,族长慢走。”

    “告辞。”话音落,一群人包括祈露便消失不见了。

    宫钰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翎丫头是不是该给老头子我个解释?”一直在一旁从未说话的老祖出声了,意味不明的看着宫翎。

    “孙女只是在一个榜上接了一个任务,便是捉拿祁露,具体的乃狐族内务,孙女也不清楚。”宫翎神色淡然,看着宫钰离开的方向,声音轻轻的,说完,才移回目光,看向宫家老祖宫脩。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子我不管了,只是你记住一点便好,是宫家一直在养着你,做人莫要忘本。”宫脩盯着宫翎半晌,浑浊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视,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平常人家的老人和小辈讲道理一般说出这句话。

    看着走远的宫脩,宫翎轻轻应道:“是,孙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