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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头税,顾名思义,就是按照每家每户人口多少缴税。
不管是在襁褓中的婴儿,还是不能劳作的老人,都要缴税。一家七口缴七个人的税,一家十口缴十个人的税,是一种既不讲理也不道德的临时税种。
古代,这种税有很多,大多数原因都是财政没有钱,各地方政府的长官为了添补自己手头空虚,在各自地方摊派。
但是,以皇帝名义,朝廷收税还是唐朝第一次。
朝廷要在京城附近,京畿道所属农村招收人头税,京畿道京畿府派出税收军人来到卧牛村通知里长缴税。
此时节,里长张恭正在院里逗弄孙子玩,手里拿个拨浪鼓。
院子里,张承思父亲张恭,张恭儿媳妇王氏,张恭老伴刁氏,和前来贺喜的亲属,朋友,邻居,一大家子二三十口人。
忽然间,柴门外有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来到张家门口。
院子里的人看得仔细,三名顶盔冠甲,腰悬利刃的军人,农村人嫌少见到军兵,都愣在院里。
张恭扭头去看。
柴门口站了三匹马,马上下来三个人,身上都穿着唐朝官员服饰。
站在张恭家柴门口往院里望。
带头有一人言说道,“请问,这是此处农村张里长家吗?”
张恭不知所以,来到柴扉门口,对三人抱拳拱手,“三位军爷,我就是此处里正,小老儿姓张,名张恭,不知你三位是?”
带头军人,“我们是京城京畿道京畿府收税官,来到你村叫你组织人头,通知上缴人头税。”
张恭言说道,“原来如此,三位军爷如果不嫌我家简陋就到院里来坐。”
三位军人互相看眼,言说道,“也好。”
张恭请三名军人进了院子。
张家院子里,张恭老伴,儿媳,儿子张承恩和老婆都在院中,看见来了官差,张承恩叫女眷进屋。
张承恩给三个军人端了三把椅子,放了一张茶几。
三个军人就在院子里坐下,看着卧牛村景色。
其中一名军人,“张里正,你们卧牛村景色很美啊,我在这京城当差,头一次出得长安城,来到你卧牛村,见到你处景色。”
张恭,“这位军爷玩笑,我卧牛村在这京城长安不远,这卧牛村景色当真是长安城外一处美景。”
张恭和三个军爷在院子里说话。
张恭给三个军人挨个倒茶,然后问道,“敢问军爷,根据咱大唐律例,税赋中已有农业税,怎么如今还有人头税一说?”
带头军人言说道,“为什么朝廷会下派人头税,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大概知道,皇帝德宗生病,有大臣提议要把唐朝治理下国师圣手请到长安。因为没有钱招待,叫长安附近农村出钱,还定了个税务名字叫做人头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也是上支下派到地方传达。”
张恭点头,“是这样啊。”
看了看天色,此时已近中午,马上要到吃饭时间,对三人言说道,“三位军爷远离长安,来到我卧牛村,这时辰恐怕要到午时。三位想必还没有喝水,不如在我处喝点茶水,吃了午饭再走。”
不大时,屋子里做好酒菜端到院中。
四人吃饭。
这时有人去院外寻张家次子张承德。
话说此时节,在邓家,张承德,张承思,刘晌三人于邓昶夫妇正在说话。
有人跑来,到了邓昶家就说,“承德兄,你家来了几名官军,不知道什么事,你快回去看看。”
张承德听说,急忙与邓昶告辞,“邓兄弟,我家有事,我这就告辞,咱们改日再聊。”说完,率先离开邓家。
张承思,刘晌两人也跟邓昶告辞。
邓昶心中疑惑,就问前来报事的人,“咱卧牛村向来民风淳朴,人民安居乐业,怎会来的军人?”
报事人说道,“我只看见张家来了三个官军,具体来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报事人和张家兄弟走后。
邓昶媳妇王氏抱了婴儿来到邓昶身边,“夫君,你看张家来了军人,是不是村里有事发生?”
邓昶言说道,“前些年,因为奉天之难,朝廷越加不把百姓当人看,咱们都是朝廷案板上的鱼肉任贪官污吏盘剥。”
话说张家次子张承德,听说家里来了军人,急匆匆赶回家。
到了家门口,家里照昨天更热闹。
有很多村人听说张家来了官兵都来院外看热闹。
张承德走到院子,隔着竹篱笆,见到院子里放了四把椅子,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米饭,两盘小菜。
父亲张恭正在招呼三名军人吃饭。
张家亲属朋友围站着一圈。
张恭隔着竹篱笆看见儿子张承德回来,心里吃了定心丸,去赶村人,“你们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吗?都围在这看,我们吃饭怎能安心?”
三个军人说,“大家一起吃饭不当事,坐在一起吃点也好,热闹。”
有人让。
院子里,真有人要坐。
张恭吹胡子瞪眼,“你们这些人没事来我家串门,大中午不回自己家吃饭,我和朝廷军爷吃饭,你们莫非也要凑个热闹?”
院子里有人哄笑。
张恭对三个军人说道,“乡下人不懂事,来,三位军爷吃。”
三个军人从长安出发,来到卧牛村宣布朝廷命令,中午还未吃饭,眼见得时过中午,三人饥肠辘辘也就开始吃饭。
这时张承德从外进院,跟张恭打招呼,“爹爹。”
三个军人不认识张承德,问张恭,“这位是?”
张恭言说道,“这位是我家次子,名唤张承德。”
“哦,是张家贵子回来了,来,坐在这,大家一起吃饭。”军人中有人相让。
张承德言说道,“我们庄家把式,中午有时不吃饭,三位将军还是自己吃罢。”
“这怎么好意思。”
吃过午饭,三位军人告辞。
送走三个军人,看着他们打马扬鞭远去。
张恭叹了口气,“唉,咱们农民庄家把式恐怕要不太平。”
张承德,“怎么了?”
张恭,“朝廷不知道抽什么疯,要咱们村人缴税,这非秋收时候,我到哪里去给他门收税。”
张承恩,“爹爹,据我所知,咱大唐律例,农民只有农业税,盐田有盐赋税,种茶有茶叶税,怎么如今还要咱们缴税?如今缴税缴的什么税?”
“说出来可笑,朝廷要咱们缴人头税。”
“爹爹,什么叫人头税?”
张恭,“就是每家每户按照人头向朝廷缴税,一家五口缴五个人的税,七口缴七个人的税,十口缴十个人的税。”
一旁听了许久的张承思,“叔叔,朝廷要缴人头税,刚出生的婴儿,不能下地干活的老人也要缴人头税吗?”
张恭,“只要是人头都要缴人头税。”
张承思,刘晌大怒,“朝廷这不是不讲理了吗?”
张恭,“那三个差官跟我说,皇帝德宗生病,他要召开国师圣手大会,朝廷里没有银子,叫咱们长安城附近农村农民出钱,这才有了这么个税。咱们在这里骂朝廷不讲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