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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村里有少部分人,因为本身就有着自己的坚定信仰,自然不可能成为丰收鱼人之神的信徒。
比如老渔民萨达,就非常不喜欢那个丰收鱼人之神,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打心眼里厌恶那座神像。
看着几个面色疲惫的村民,对着神像拜了拜,然后似乎是浑身轻快了许多,说说笑笑地返回家去。
萨达不屑地冷笑一声,没见识的东西,就这么点效果,也值得你们这么开心?比起我家里供奉的那个神像,效果差远了!
说起来,也是老头子幸运。
本来眼见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行,萨达又是个无儿无女的,平日里独来独往的,跟其他村民也没什么交集。
原想着,指不定哪天打鱼的时候就直接掉海里淹死了,也好过一个人躺在破屋子里,死了个把月,身体都腐烂了才被人发现。
谁知道有天时来运转,有天外出打鱼的时候,救了一个抱着箱子漂在海里喊救命的年轻人。
据那个年轻人自己说,他是个跑远途的行脚商,坐船的时候遇到了海难,为了感谢老萨达的救命之恩,就送了他一座石像和一些金银作为报答,说是只要经常祭拜这座石像,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
萨达本来也没在意那个丑陋的石像,只是收了年轻人的金银,没好意思拒绝,干脆就把那石像带回了家,想着祭拜试试,不行到时候再扔了就是。
没想到,那石像竟然真的有神奇的力量,祭拜了一段时间之后,萨达感觉自己衰老的身体似乎变得年轻起来,平日里的腰酸背痛不见了,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打起鱼来也越来越有劲了。
凭着老道的捕鱼经验,萨达这段时间甚至积攒了一些积蓄,想着哪天去附近的城镇,找找那几个好久没见的老相好...
就是有一点,神像里传出的声音告诉他,想要长久获得力量,必须每天都吃些生肉。
幸好,鱼肉海鲜也算在内,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海边的老渔民,生吃鱼肉那是家常便饭,萨达也没什么抗拒的。
只不过,时间久了,萨达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喜欢吃煮过的食物,除了生鱼海鲜,他现在连猪肉鸡肉都喜欢吃生的,而且还不能太新鲜,必须是放了一段时间以后,带着点腐臭味的,那味道才好吃。
只是,平日里猪啊鸡啊的吃多了,萨达总想着换个口味,吃点其他的东西。
想到这,萨达想起了前段时间,村里有个渔民外出打鱼的时候遇到风浪淹死了,被找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泡肿了。
萨达当时跑去看热闹,心里想着是什么样的蠢货连海上的天气都不会看,大风浪天的竟然还敢出去打鱼。
结果看到那个被泡烂的尸体,嘴巴里的口水就止不住地冒出来,怎么咽都咽不完,要不是周围人太多,萨达说不定就当场扑上去了!
当时萨达都想好了,等这家伙被埋到地里以后,他就等到半夜偷偷去把他挖出来!
可惜,那个沙比领主说什么怕瘟疫感染,把那家伙给火葬了!
萨达想想都觉得可惜。
摇头间,萨达的余光看见了村里的几个小娃娃,在凑在一起玩闹,看着这群小崽子还未经历风吹日晒,细皮嫩肉的皮囊,萨达布满血丝的眼睛越来越红,嘴角的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时,远处传来喧闹声,萨达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沙比领主带了一群士兵回来了。
萨达心中莫名慌乱,低下脑袋,急匆匆地走回了自己家。
萨达的房子,是一间离着渔村有段距离的破房子,位置不好,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过来。
走进简陋的房子里,萨达脱去长袖衣衫,露出手臂上的大大小小的脓包,和许多溃烂腐败的伤口。
使劲挠了挠瘙痒的地方,直到把脓包撕破流出脓水,萨达才舒服地叹了口气,随后打开屋子里唯一的一口木柜。
一天没见,木柜的石像又从一座变成了两座。
萨达对着石像拜了拜,听到石像里传出模糊的声音:“传播...力量...”
萨达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石像神奇是神奇,就是有点傻,一天天地念叨着让他把变出来的石像送给其他人去。
这怎么可能,这种神奇的力量,萨达才舍不得送给其他人呢!
如果整个渔村的人都获得了这种力量,那不就等于他什么力量都没获得吗?
算了,明天出去打鱼的时候,把这座多出来的神像带着,在海里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是了。反正这神像呆呆傻傻的,每次只要旁边的神像不见了,它也就不会念叨了,直到下次再变出神像来,可以安静好长一段时间。
萨达这么思索着,把放在屋子角落的瓦罐拿到饭桌上,从里面掏出了今天的晚饭,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腐烂发臭的猪肉,上面甚至还有许多蛆虫在拱动穿行。
萨达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蠕动的小家伙,甚至还特意挑了两根特别大的出来,塞进嘴里嚼了嚼,微微点头,然后将整块腐肉抓起,一口咬了下去。
只是,吃了几口腐肉,微微填饱肚子之后,萨达有些丧气地把食物放回了桌上。
砸吧砸吧嘴巴,磨了磨牙齿里的碎肉残渣,萨达总觉得这些东西缺了点味道,变得越来越难以下咽了,他努力思索着,去哪里弄点更好吃的东西!
这时,脑子里突然出来一道讯息:“智慧生命的肉体,吃起来才美味!长在活着的智慧生命上的腐臭烂肉,那更是无上的美味佳肴!”
萨达听着脑中的声音,想到了刚刚在渔村里看到的那群小孩子,口水止不住地从嘴里流了出来。
“啪!”萨达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椅,看着屋外逐渐黯淡的天光,剧烈地喘着粗气,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
“我不要吃这些垃圾,我要吃无上美味!我要把他们抓过来,关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