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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后,南地街道万家灯火,秦宝草对手里这本已经被翻译成汉语的笔记很感兴趣,而这本笔记的主人正是木户幸村。
“这木户幸村去的这座古墓,跟90年前你太爷爷秦振清逃出来的那个古墓,是不是一个地方呀?”他的思绪被酒桌对面的姚伟东给打断了。
姚伟东是秦宝草以前最好的哥们,之前姚伟东因为心仪的女孩看上了秦宝草,就对他大打出手,已经都两年没见过面了。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宝草这与姚伟东两年来头一次见面,说起话来三句不离古墓,秦宝草心想难道这小子想盗墓?心里也就警惕了起来。
秦宝草扑哧一声笑道:“小时候家里的大人都喜欢吓唬小孩子,至于我太爷爷当年的那段经历,又是血尸又是粽子的,就连石头都能流出血泪了,都是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也只是当个故事听听罢了,至于这个墓是否存在都不一定呢!”
姚伟东却是一本正经的道:“你还别不信,在南极的麦克默多干谷就有一条血瀑布,科学家对瀑布的水进行化验,里面有着大量的铁元素,铁元素氧化后学名三氧化二铁,是红色的,这是科学现象。”
说完姚伟东还用手机百度给秦宝草看,就生怕他不信似的。秦宝草对这样的学术问题不感兴趣,就岔开话题跟他聊以前的事。
他俩干了一整瓶的五粮液,不知道这姚伟东是失忆了,还是不愿回忆过往,基本都是秦宝草在说,而姚伟东却只是闷头吃饭,聊天气氛在长久的尴尬后,话题就又聊到秦宝草太爷爷身上了。
秦宝草也不知道究竟是喝多了,还是实在没话说了,反正就是脑子犯浑,就把当年他太爷爷被抓去盗墓的事,全当故事说给姚伟东听。
“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奇墓,你太爷爷能活着出来真是不易,这经历简直比密室逃脱还要离奇!”姚伟东先是一顿感慨,接着他问道:“那你太爷爷真带出来了一份金丝帛书?”
秦宝草回答道:“太爷爷的遗言是,若不遇太平盛世,帛书绝不问世。”
姚伟东又问道:“如今那份帛书当真放在你家里?”
“放在家里?那可是国宝,得上交国家!”秦宝草酒劲上头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就连家里的禁忌都跟姚伟东讲了出来,他白了一眼姚伟东继续说道:“我太爷爷死后帛书就一起下葬了,可后来才发现帛书被盗了。”
“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秦宝草叹了一口气道:“家里准备在迁坟的时候把帛书上交国家,也好完成太爷爷生前的遗愿,可在迁坟之前,我家祖坟就冒起了青烟。”
姚伟东打断了秦宝草道:“祖坟冒青烟?好啊,这是好事呀!说明你家祖先葬的好呀!”
秦宝草先是骂了句娘,然后道:“好个屁,头天夜里坟就被炸了,那烟冒到第二天都没消,要不是有人看见报了警,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
姚伟东感叹道:“你家祖坟也是够结实的,看来盗墓贼没少用炸药呀!”
秦宝草继续道:“墓那么严实主要是为了保护好帛书,这也是家里迟迟没把帛书上交给国家的原因,这迁坟绝对是个大工程,得花不少钱,可没想到盗墓的一宿就给炸开了,还把我太爷爷的遗骨给挫骨扬灰了!真不知道这帮盗墓的是怎么想的,那帛书可是国宝,盗出来了也估计没人敢收。”
姚伟东叹了口气道:“看来你对那份帛书是一无所知呀!”
秦宝草的父亲就是受太爷爷故事的影响,毕业后就参加了考古队,可自从秦宝草的父亲在一次考古活动中失踪了,后来家里就将关于他太爷爷的事当成个禁忌,而关于帛书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听姚伟东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趣。
秦宝草疑惑的问道:“难道你知道?”
姚伟东答道:“这帛书的拓本在日本战败后流入了美国,后来就在世面上流通了,老美一直认为这帛书记载的是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帛书的样式是古代战国时期的没错,可一些考古学家对上面的文字进行分析,上面的文字却不属于战国时期的任何一个诸侯国,后来还是一个日本人在帛书里发现了端倪。”
秦宝草脱口而出:“难道帛书上记录的文字是日本字?”
“怎么可能?战国那时候日本还没有文字呢!诶?你他娘的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姚伟东继续道:“有一个叫木户裕二的日本老人,他用小刀将帛书上的字刻在了金箔片上,后来他家鱼缸的水洒在了金箔上,起初他并没在意,可一个星期之后金箔片上出现了一副地图,居然是战国时期六国版图的轮廓!”
秦宝草觉得不可思议,疑惑的问道:“就在金箔上刻几个字,再随便的洒点水就能出一副地图?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姚伟东则是解释道:“说来就是一个巧啊!那金箔片上的地图是一种菌类形成的,而那木户裕二在鱼缸里放了些培养液,也正因如此那些菌类才会疯狂的繁殖,最终在金箔片上形成地图。”
秦宝草试探的问道:“那种菌类不会是黏菌吧?”
姚伟东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黏菌。”
黏菌秦宝草是知道的,黏菌并不是菌,而是一种真核生物,东京大学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们将燕麦片一粒一粒按照东京城市圈摆好,每一粒代表一个小城市,然后将一滴黏菌放在代表东京的燕麦上,这摊黏菌很快扩散开来。
这些黏菌企图找到玻璃盘上所有的燕麦,同时收回一些无用的触手,最后建立了一张营养传输网,科学家将其与东京铁路系统对比,发现别无二致,甚至比人类百年来勤勤恳恳反复试错的更加高效。
科学家还曾让黏菌走迷宫,黏菌找到的仍然是最高效的路径,甚至能够用以控制机器人,它们的计谋其实很简单粗暴,就是将所有的线路共同列举出来,再删除不好的部分,即使不够聪明,只要足够努力也能做到最好。
距今两千多年前古人居然能绘制出这么巧妙的一份帛书,古人的智慧真的是让人难以想象,而用这样隐蔽的方法去记录信息,那帛书里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
秦宝草问道:“黏菌形成的那个地图是什么样的?不会是张藏宝图吧!”
姚伟东摇头道:“那木户裕二是看着帛书拓本刻的字,可那金箔片上的刻痕深一点或浅一点,会直接影响黏菌的走向,所以他得到的是一张没有用的图。”
听姚伟东这么说,秦宝草即感到庆幸又觉得不幸,庆幸的是他终于知道了关于帛书的秘密,可不幸的是帛书早已被盗走,他气得一拍桌子道:“狗日的,要是让我知道帛书是谁盗的,我也要让他家祖坟冒青烟!”
这时姚伟东又拿出了木户幸村的笔记道:“这笔记里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当年日本人进入这座古墓,跟那份金丝帛书有关。”
秦宝草瞪大了眼睛道:“这帛书不会在90年前就被日本人给破解了吧!”
“那倒未必。”姚伟东叹了口气继续道:“20年前一位考古学家似乎也在帛书的拓本上发现了些端倪,之后也尝试过对这个墓进行过抢救性挖掘,据说他们挖出了鬼怪,便又把这墓给填回去了,真想到那墓里探个究竟,墓的位置是在阴山山脉,可这山脉这么大上哪去找呀?”
姚伟东这话让秦宝草吃惊不小呀!他吃惊并不是听说考古队挖出了鬼怪,而是他爹就是20年前参加一次考古活动失踪的,跟他爹同在考古队的还有他二叔,可他二叔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他隐隐的猜测出了一种可能。
秦宝草当时是真喝多了,什么话都敢说,他对东哥道:“墓的位置我知道,就是离水洞不远大概十公里的一处地方。”
姚伟东冷笑了一声道:“你是喝多了在说梦话吧,这水洞离阴山山脉还有一段距离呢。”
见姚伟东还不信,秦宝草一拍胸脯道:“我二叔就是20年前考古队的一员,有次我跟我二叔去水洞观光他喝多了,回来的路上又恰好路过那座古墓,是他指给我看的,那的风水特别好辨认,他一指我就记住了。”
姚伟东白了一眼秦宝草,说道:“你可别瞎扯了,那考古队的成员我也拜访过,都将关于那个墓的事当做禁忌,听说是20年前上面派人做了保密工作。”
秦宝草则是嘿嘿一笑道:“我家人都犯一个毛病,一喝酒就什么事都能往外抖,而且不断片酒醒后还都记得,我二叔酒醒后肠子都悔青了,气的是直往自己的脸上抽大耳光子。”
后来秦宝草才想明白,这顿酒局一开始他就被算计了,姚伟东知道秦宝草一喝酒就什么都说,姚伟东至始至终都是在套他的话。
姚伟东闷了一口酒,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道:“你知道位置就好,我们明早就动身,你负责带路。”
秦宝草当时酒劲上头视线模糊,不管姚伟东说什么他都点头,他隐约的听见姚伟东在说:“我们两个显然还不行,我把大疤跟赵亮也叫上,那地方危险,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第二天姚伟东感觉自己睡在了车上,因为车一拐弯他的胃就一阵的翻腾,他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说的话也跟梦话似的。
“司机师傅,拐大弯的时候提前告诉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容易吐。”
车上的人都盯着秦宝草不说话,他一下子就醒了,心想自己不是跟东哥在喝酒吗?怎么就睡在了车上!这时姚伟东揉了揉眼睛,看样也是刚醒没多久,然后他对秦宝草说道:“宝草,你醒了呀!一会儿还得你给我们带路呢。”
这时秦宝草才想起昨晚在酒桌上的事情,气的只想抽自己的嘴巴,可生气也没有用,这帮人看样子连装备都准备好了,就好像是蓄谋已久等他上套似的,看来找不到那座古墓,这帮人是不会放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