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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彩云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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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这么帅,叫我帅哥!”虞北又在自恋了,我敢肯定我这毛病一定是传染的她的。虽然是女生,她却总是说自己“帅”,我只能经常以微笑来附和。

    “哎,哥,是不是做这条题?”我拿起本子,指着问虞北。

    “是‘帅哥’,不是‘哥’!”虞北装作生气的样子。“你猜啊,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天啊,她又唱跑调了。

    “好好好,帅哥帅哥,快告诉我。”我实在不想听魔音贯耳,只好投降。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她自己体会。

    2

    期中考试的“伤痛”并没有消失,那次打击的痕迹好像还若隐若现。我与秦嫣雪这盘棋自然还在继续,不是你将我一军,就是我吃你一子,难分伯仲。

    不禁想起前些天时,我与元蓁蓁都因成绩的打击“悲痛欲绝”,于是纷纷激励对方,一起努力,期末翻盘。

    “一起跑,一定行!”她这样鼓励我,也这样鼓励自己。

    那几天我们的确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课一句话也不说,就像在额头上绑上了“奋斗”两个字的临时报佛脚的高三学生。

    3

    不过————

    “唐宋,我们来唱歌吧!”课上的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呢,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好,唱什么?”

    “嗯——,来比唱歌词里有‘我’的吧。”

    “OK!这简单。”我张口就来,“我和你,心连心。”

    她轻笑几声,“Youandme……”

    我一脸鄙视。

    “I’myours.”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歌。

    “You’remysunshine.”元蓁蓁不甘示弱。

    我们从上课铃响起,玩到下一个上课铃响起。

    比赛进入白热化,轮到元蓁蓁了,她正在启动她的“小曲库”。

    我可得意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换一个吧。”

    我来得干脆利落:“不行!”

    周晋走了过来,我和元蓁蓁立即收起嬉皮笑脸。

    “下个月学校要举行艺术节,你准备一下,看看可以表演什么节目?”

    “好。”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其实内心已暗喜。

    从小就活跃在舞台之上的我按捺不住要在新学校大展身手了。

    是唱歌,朗诵,还是拉二胡?要不弹吉他吧,弹吉他一定帅些。也可以演舞台剧啊,找几个搞笑的段子……

    “喂,”元蓁蓁推了推我,“我有一匹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她竟然不要脸地向儿歌进军了。

    行,陪你玩!“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元蓁蓁再次“痛苦”地陷入了深思。

    3

    陈秀清的课最宽松了,她正站在两组之间的走到里讲英语《金钥匙》上的作业。

    忽然一阵香味从后桌传来,我立即转身,虞北和项南吃薯片吃得正欢呢。

    我敲了敲虞北的桌子,她也吓得赶忙抬起头来,以为被秀秀发现了,包满薯片的嘴都停止了咀嚼,像一只坚果塞满了嘴的呆萌松鼠。

    她装作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干嘛?转过去好好上课!”

    我笑着飞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她识趣地拿了几片出来分给了我,谁知这时元蓁蓁也转过来了,在她热切的眼神逼迫下,虞北无奈地递给了我们一整包。

    “喀嚓喀嚓”。嚼薯片的声音传入魏明耳中,这个在大脑里装有“食物雷达”的职业胖子以难以想象地速度卷走了我们剩下的薯片,欢快地与乐蜀分赃了。

    4

    下午,班会课,周晋带了个陌生人走进了班级:“这是舞蹈老师文老师,我们来选一下艺术节参加表演的人。”

    我突然兴奋起来,心跳猛地加速。心中传来期待的声音。

    不过,当周晋让所有女生站起来时,我便知道自己无望了。

    竟然还真有些失落。

    那个文老师选了十六个身材较好的女生——元蓁蓁略显福态,自然没被选上。

    挑好了人,周晋就领着文老师、秦嫣雪及另外15个女生急匆匆地去了楼上的舞蹈教室排练。

    教室里少了15个人,瞬间变得空荡了许多。但没有了周晋的监视,这里随即热闹起来。

    5

    惊喜像从天而降的巨大金块,砸得我既兴奋又有些晕眩。

    几个老师通知我参加艺术节主持人竞选。

    来的果然都是各班精英,可我也不紧张,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我还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

    拿到手的是一份朗诵词,念给几个老师听,老师分别打分。

    要知道,我可不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

    周晋给了我份“烁龙中学2015年校园文化艺术节”的节目单。

    上面排满了各班的节目名。我们班是第四个表演:

    “4初一(12)班舞蹈《彩云之南》。”

    节目表的下面是粗体字打印的主持人的名字。主持人一共4个,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再过不了几天就是艺术节了,各班都在加紧排练,主持人的练习却才刚刚开始,我们不得不快马加鞭地练习、背词。

    这天上掉下的馅饼是真的难吃!

    6

    这节体育课跳舞的16个女生又不上,去楼上排练了。

    正好体育老师提前下课,我们便鬼鬼祟祟爬上四楼偷看她们跳舞。

    周晋手上的扩音器里放着《彩云之南》,那些女生们在文老师的督促下认真练着舞蹈动作,一个个表情严肃极了,逗得我们在门外“偷窥”的人不禁笑起来。

    听到门外的响动,周晋突然一个“美丽的回眸”看过来,我们落荒而逃。

    7

    “烁龙中学2015年校园文化艺术节现在开始!”

    舞台聚光灯笼罩着的我们,我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蓝色礼服,身边的女生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一片掌声中我们退向后台。

    军装踢踏舞、精彩舞台剧、歌曲大联唱,每个班都使出浑身解数在评委们面前“大显神通”。

    我走到幕前:“彩云之南,我心方向;孔雀飞去,回忆悠长。下面请欣赏初一(12)班的女生们给我们带来的《彩云之南》!”

    16个女生身着深蓝色的傣族筒裙,头上带着与裙色相映衬的头饰,在幕后摆好阵型。

    优美的开场,整齐的动作,完美的配合,以及……一个失误。

    这大概……不算是一个大的失误,但重要的是,这个失误是苏凉犯的。

    她的头饰上场前没有戴好,跳到一半时,一个低头的动作完美地把头饰甩到了地上。

    掉就掉了嘛,苏凉竟然弯腰去捡,这个拌倒那个,那个牵扯到这个,一下子乱了整个队伍的队型,舞台上一片混乱。

    我站在后台,无奈地叹了口气,三等奖对我们来说真如探囊取物。

    每个班的上场都仿佛能让我看见赛前他们洒下的每一滴汗水——尽管仅仅数日的排练无法让表演完美。

    终于到了对别的班来说是激动人心的时候了——校长在台上宣读获奖名单。

    果然是三等奖。

    “我们明年再见!”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表演也圆满落幕。

    一个下午,艺术“节”就此落下帷幕。

    妆还没来得卸,就回到班上准备上最后一节课。刚跨进班级大门,就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走向座位。我瞥到苏凉的脸上也挂着尴尬,估计是刚才被大家嘲笑了不少吧。

    8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

    周晋总结了艺术节活动,“号召”我们立即投入期末复习状态。

    我脑海里却还在循环播放着《彩云之南》,回忆到苏凉在台上慌张失措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不巧的是,周晋正把同学们讲得昏昏沉沉,教室显得十分安静。

    我的笑声虽不大,却似博来了所有眼球。

    幸运的是,周晋的注意力被第5排的一个胖子吸引过去了。

    “站起来,在说什么呢,这么带劲?”

    她沉默不语,乖乖低头认罪的样子。

    周晋又问她身边的男生:“她在说什么,和你聊得那么欢?”

    那胖子脸上立刻烧红了,她再三暗示,男生却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她……她说……表演的时候唐宋旁边的那……那个女生的裙子她一定也穿得……穿得下。”

    男生一脸窘态,一旁的胖子把头埋得更低了,全班哄堂大笑,周晋竟也略显无奈地笑了笑。

    彩云之南,c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