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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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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崩溃—训练—崩溃过了半个月,每天都在上演“惨无人道”的“折磨”,可谓“精彩纷呈”。

    九月三十日,军训汇报演出。他们在军训场上,嘶喊出班级口号:东风吹,战鼓擂,军训场上谁怕谁!雄赳赳、气昂昂地正步走过主席台。

    第二名!他们班级居然获得了第二名!杨易寒,这位在他们看来铁面无私的教官,竟在他们面前籁籁落泪。十五天,短短十五天,将他们的心紧紧连起。哭过笑过、高兴过落寞过,不管怎样,这一切都将走向尽头,成为生命中的一刹花火。

    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时间还是按照它的步伐向前走着。人生苦短,俯仰之间,已然一世。人与人的相遇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就像落尘和叶雨卿,在这一刹好遇到了彼此。一见钟情不是缘分,是命运。

    “在吗?”这是落尘在北同大学的第一百天,也是他和叶雨卿相识的第一百天。这一百天中,周若汐就像人间热发了一般,QQ一直沉寂,杳无音讯。

    “嗯。”叶雨卿很简短的语句回道。

    “干什么呢?”

    “写作业啊,看到你QQ就回了句。”

    “那个,有时间么,一起出去吃个饭。”落尘问道,随后又感到有些冒昧。

    “怎么,我们小尘尘也会请女生吃饭了呀,行啊,去哪你定,地址发我。”

    今天的叶雨卿虽说谈不上光彩照人,略施粉黛却依旧让落生有一点动心。叶雨卿看他愣在原地,不禁莞尔一笑,心中却叹息一句:既然他要追我,那自己就给他这个机会吧,在没找到那个人之前,落尘,你依旧有机会的。不得不承认,你是第二个让我动心的男生。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莫名的幸福和满定。只愿结局不是悲剧,不是悲剧啊……

    “怎么了,不舒服吗?”落尘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再看他,脸上已是一片潮红。

    “今天,我相信了命运,也相信了一见钟情。和她的感情一帆风顺得不可思议,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结果吧。叶雨卿说过,只要我能带领学校拿到大学生篮球联赛的总冠军,她就给我一次表白的机会。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要放手一搏。”

    明天,大学生篮球联赛的第一个比赛日,这一届的大学生篮球联赛正好在他们学校举办,恰好这一届北同大学的阵容是历年来最强的,但能否拿到总冠军还是个未知数。这个赛季,在落尘的率领下,北同大学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预选赛进入分区赛。分区赛一共有来自三个省的六十四支球队,主办场所依旧是北同大学。由于这是他们学校首次进入分区六十四强,所以主场氛围空前热烈。比赛九点准时打响,赛前一小时,落尘他们进入比赛场地开始热身。

    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与他们同在情城的北清大学。落尘他们昨天晚上研究过北清大学的战术,发现表面上他们的队长十三号是组织核心,实际上个人能力最强的却是他们的分卫九号,为此他们特别和教练申请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防守方案,为的是能赢得更转松。

    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北同大学的学生已经开始缓缓入场。体育馆不大,容纳大约两千人。今天的比赛虽然只是六十四强的第一场,却火爆到五秒内售空两千张票,有些前排票价甚至翻了三四倍,他们主要的看点就是三十九号分卫落尘。在预选赛的十二场比赛中,落尘场均27.4分,3分出手112次,命中79个,命中率达到了惊人的70.5%!从此落尘声名大震,大家讨论最多是他,其中自然不乏女学生,落尘成了她们心中的篮球偶像。

    九时整,比赛正式开始。北同大学中锋刘志轩跳球,虽说身高上不占优势,但弹跳却是好得惊人,他把球往空中轻轻一拨,安以生将球收入手中,现场顿时涌起一片欢呼。

    安以生将球收入怀中,带球推进到前场。防守安以生的是北清大学的8号,个子和安以生差不多。假动作虚晃一枪,连续的变向突破、运球过人,整套运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顿时吸引了对方两人的注意。他回传给了三分线外早已站好位的落尘,3分手起刀落!全场起立欢呼,落尘一如往日般淡定,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第一节结束,北同大学以37:36暂时领先,落尘3分球5投5中,单节砍下15分。第二节刚开始,北清大学9开始发力,3分、中投样样都有,而北同大学众人仿佛都失了魂一般,唯有落尘一人在苦苦支撑。三节打完,北同大学以79:88落后9分,落尘3分10投10中,2分5投4中拿到38分,而对面9号3分7投4中,2分13投12中,也砍下37分。

    战况异常胶着,用场外观众的话来说就是神仙打架!谁都不会想到这64强赛的第一场,北同大学和北清大学就给我们奉献了如此精彩绝伦的表演。由于落后了9分,虽说时间还有盈余,但若是你一分我一分,北同大学也只得吞下失败的苦果。无奈,教练迅速布置了两套战术:一套进攻战术,给落尘高位掩护、打三分;一套防守战术,全场紧逼,双人包夹9号。这是非常耗费体能的,但为了一场胜利,这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终于,在比赛还剩下1分48秒的时候,北同大学追到只相差两分,北清大学紧急叫了暂停。半分钟暂停回来,北同大学的球权,落尘紧张地捏了把汗,他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不由自主地看向叶雨卿,发现她正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加油!

    林梦如边线发球,果断传给了安以生。安以生给了落尘一个眼神,示意他迅速跑位,他要用落尘的3分反超对手。48、47、46……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24秒进攻时间仅剩下最后10秒,安以生分球给落尘。一整场都是巅峰状态的他却在这一刻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周若汐,冥冥之中周若汐一定会再回来找他。观众席上,徐奕璇双手紧握。对方队长反应迅速,逆天血帽封盖三分!全场仿佛都在刹那间沉寂下来。计时器上,红色的巨大数字经跳到了“3”,这意味着,北同大学根本没有机会再组织一次进攻了。况且此刻,球权还在对方手中。韩惜被迫战术犯规,北同大学叫了一个暂停。

    暂停期间,教练和队员们一直在鼓励落尘,让他放松,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再次回到场上。对方9号罚球,两罚一中,差三分!快速发球传至前场,安以生直接干拔三分。天使降临!三分球进!全场沸腾!还剩下35秒,北同大学的球员们倒是很平静,没有任何庆祝,立马跑回了自己的防守区域。北清大学一定会把进攻时间耗尽,也就是说留给他们的进攻时间最多不过8秒,当然还不算上二次进攻。但出乎意料的是,北清大学选择了打快攻先拿下两分,时间还有30秒7。韩惜接球闪电上篮一条龙打进2分——还有26秒1。这一次北清大学选择了消耗时间,但是,9号在运球时失误,被落尘断了!全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多都是落尘的女粉。此刻落尘的头脑异常清醒,并不为外界干扰,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落尘有能力带领球队走到最后!单手持球消耗时间,倒计时还剩5秒之际骤然出手,是一个3分球!如果这球进了,那么落尘将会成为大学生篮球联赛历史上第一位单场得分超过50分的大一球员!

    赛后,球员通道。5个落寞的身影与主场欢愉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方。“是我太自负了,”9号轻叹一口气,“若还有明年,我定要和那个叫落尘的家伙好好打一场,”他顿顿,继续道,“他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尊敬的对手。”北清大学的队长身体一震,他们队里只有一两个人知道,9号就是队长的亲弟弟,从小他就十分聪明,拿过的奖项数不胜数,因此被冠上了“天才神童”的名,但他却慢慢沉沦于其中,渐渐自负,终究迷失了自己。

    “能有那样的对手值得我们骄傲,这一场至少我们输得不冤啊。希望那个叫落尘的家伙,能够让弟弟真正清醒过来吧……”

    主场是一片欢腾。尽管已经临近饭点,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离去。因为在今天,他们见证了大学生篮球联赛历史上最伟大的神迹——单场50分!它由北同大学得分后卫落尘创造。

    赛后采访,有记者问道:“落尘,你投进最后那个3分时,内心有什么触动?”落尘沉默了一会儿,轻描淡写道:“我首先要感谢我的队友和教练,感谢他们对我无条件的信任,为我创造出投3分的机会,最后成功地缔造出这个神迹,其次也是为了一个赌约,我要向她证明,我有信心也有能力到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冠军!”

    “那能向我们透露下赌约是什么?话中的“她”又是谁?”落尘的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微笑,瞥了一眼叶雨卿,道:“无可奉告。”语音未落,便带领众人走出了场馆,只留下那些记者原地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