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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去哪里找？”
椘和严夏走到了廊道尽头，这里不是一个大厅，而是在一栋高楼的墙面上，他面对的是整座星城。
和联邦的星城不同，永恒民主星国还保留着原本的巨型星城，只是很多棺材板一样的建筑被改造了，这里更像是人类文明的都市。
灯红酒绿啊。
“总有对现有生活的不满者，他们想要寻求改变，但却被现有的规则所约束。”
“民主本身便是这个最大的枷锁。”
“你越是维系永恒和民主，那就越是将改变囚禁在笼子里，很多时候规矩不能一板一眼，要有变通，要有漏洞。”
有坏的才会有好的。
一个人可以一辈子没什么起伏，但一个文明不能这样。
“让那些对生活不满的人发现找到改变的渠道很重要。”
“我们其实不需要去刻意的寻找，只需要打开那条口子，那么那个人自然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打败我们，然后成为文明的领导者。”
“你不是很想退休吗？到时候你就能退休了，第四个领导者会改变现有的一切，然后第五个领导者又会推翻第四个领导者创造的固化的社会，文明便是如此进步的。”
椘听着，点点头。
严夏说的很有道理，他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如盖斯那样的人了，这个时候也的确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站出来了。
勇者屠魔王的经典故事。
严夏打算在这里搭建一个舞台。
当然，情况不会那么轻松，勇者前面总会有更多“勇者”的骸骨，这是必然的牺牲。
“那就开始吧。”严夏说道。
“啊？现在？”
椘觉得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至少做一些准备。
“那你打算准备什么？挑选几个候选者吗？还是创建几个剧本？”
不需要任何东西，严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座城市中积压的愤懑早已经填满了街道，被吹到极致的气球早已经是吹弹可破。
严夏说着，直接朝着大厦的下方倒去。
数万米还是需要一定时间降落到地面的，他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缓冲，而是直接砸在了地面上，现场很快有机器人将周围封锁起来。
此时一个机器人将死者的资料调出。
“真司安，曾经提出过要更改现有社会模式的理想主义者，因为无力改变现在的社会模式而选择自杀。”
这条信息恰好被一个摄像机捕捉到，并在随后被上传到了网络上。
这种事情在永恒民主星国中并不少见，所以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但很快一个人在网络上发声。
“我是真司安的朋友，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自杀的，他从未有过任何自杀的倾向，如果他自杀的话也绝对会告诉我。”
“他从事政治工作，他曾经好几次向我述说他遭遇了职场霸凌，他的主张被人当做笑话，那些人嘲笑他，侮辱他，希望他放弃所谓的理想主义，但他有自己的梦想，他不希望我们的文明一直这样堕落下去。”
“看看联邦，它们发展得那么顺利，而我们呢？我们一直停滞不前，他希望做出一些什么来。”
“但他失败了，果然吗？和社会背道而驰是没有好下场的……”
永恒民主星国中没有父母这种关系，朋友算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更进一步只有伴侣。
这次真司安朋友的发声将原本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推向了他杀，更多人站出来要求彻查。
但随后星国官方发声让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
“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真司安确定为自杀，自称真司安朋友的人，卡斯木系社会不稳定分子，已经被缉拿，请群众理性看待此事件，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这条通告仿佛将所有人当了傻子。
它无法平息任何人的怒火，而是在火上浇油。
几乎瞬间，整座星城乱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会去追查真司安到底是谁，他们会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接收到的，尽管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被人精加工过的。”
“人类文明有一句话叫做，百姓皆愚。”
“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说百姓就真的蠢笨，就智力而言，下层人和上层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信息却可以主导这一切，下层人获得的信息有限，而上层人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更多的信息意味着就可以更接近真相，也意味着他可以通过信息差收割下层人。”
“同样，我们要制造矛盾就需要利用这些信息差，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看到的才是真实的，那就让他们去坚持自己的误解就好了，他们甚至不会停下来，因为他们会在这些坚持中获得乐趣。”
“永恒民主星国缺少的就是乐趣，这会成为一场全民的狂欢。”
“而狂欢意味着什么？混乱！”
椘听着，不得不感慨一声严夏真是愚弄人心的大师。
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之后如严夏所说的那样，整座星城都混乱了起来，到处都是爆炸。
这给那些不满者提供了温床，真正想要做事的人开始聚集在一起，不管他们的想法是善的还是恶的，但终归是要推翻现有社会的。
“接下来你就等着被杀死吧。”严夏对椘说道。
自然不是真正的杀死，而是从领导者成为一个幕后之人，就像严夏和Ella一样。
保守者不应该站在台前，这是严夏坚持的模式，这种模式当然不是万金油，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文明都应该有不同的社会模式，只是在现在的联邦，现在的人类文明，现在的永恒民主星国中，严夏的模式是最好的。
“当一个见证者吗？或许我会体会到你的高级趣味吧。”
椘看着各处传来的信息，他站起身来。
“那我就去受死了。”
“让这混乱变得更加混乱。”
“空着的王位会引发人内心的贪婪，这或许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戏剧，也是严夏你最擅长的剧本。”
它离开房间，严夏留在房间中看着那些依旧滚动不止的信息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