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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星城。
阴间。
hhhI集团。
由于安全考虑，传递出去的信息还没有传递回来，默弗尔和洛尔空都得听克斯柏亚转述他观测到的东西。
微观世界的变化让洛尔空惊奇，而对于默弗尔来说，就是惊悚了。
“白洞！”
“按照你说的，我有理由怀疑存在一个微观蜷缩的世界。”
“或许不止一个，而是一整片。”
“着名的蜷缩空间比如卡拉比-丘成桐空间，蜷缩的六维空间。”
“要研究维度，不只有维度通道才能，hhhI集团本身的终极目标就是研究卡拉比-丘成桐空间。”
“我猜外星文明入侵可能也和我们这些公司的行动有关。”
探索微观世界在很早之前就一直是很多学者前扑后继的方向。
特别是在接触了飞行文明之后，微观世界又火了一段时间。
但整个人类文明在微观世界上积累的技术太少了，导致那股浪潮很快就销声匿迹。
人类文明的大方向依旧是电磁力的宏观路线。
但随着近些年联邦进入2.6级，同时对维度探索也初见成效，维度本身在当下越来越被重视，联邦内部物理空间学学者从原本的年薪30万能源币迅速暴涨到了500万能源币。
联邦本身也在大规模招揽空间学学者。
一些公司看到了新的风口，空间必然在未来几十万年内成为科技竞争的核心。
他们大肆的招揽空间学学者，然后研究空间学方向，希望可以打通关于维度的技术，每一个维度的技术不需要能广泛应用，只需要卖给联邦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hhhI集团原本是一个星际矿业公司，拥有好几十个恒星系的资源矿。
他们用1500年完成从矿业公司到空间科技公司的转型。
但他们发现自己入场其实已经晚了，自己虽然养了七八万个空间学学者，但别人更狠，几十万个空间学学者，甚至广撒网，开始和联邦各恒星系政府合作。
作为后来者，hhhI集团完全没有优势。
所以hhhI集团转移阵地，来到了永恒轮回星国。
作为联邦的大公司，hhhI集团的影响力非常庞大，他的到来同时也让永恒轮回星国的一些公司看到了未来的趋势，更多的永恒轮回星国本土公司加入，学习hhhI集团。
hhhI集团其实是有些剑走偏锋的。
其他的空间科技公司都是在研究黑洞，在研究高维世界。
但hhhI集团深知自己在这方面是一步慢步步慢，所以几万个空间学学者一合计，还不如探索卡拉比-丘成桐空间。
他们朝微观世界进发。
永恒轮回星国的公司，这些后来者也都照葫芦画瓢的和他们一起研究微观世界。
当然，这些公司的底蕴比hhhI集团都还要弱，只是希望跟着hhhI集团分点汤喝而已。
永恒轮回星国其实很多大型产业才刚刚开始建立，对于他们来说，前方还是迷雾，hhhI集团这样联邦过来的高科技集团，简直就像他们的灯塔一样。
hhhI集团掀起的微观世界研究并不局限于5号星城，永恒轮回星国的每座星城都有。
如果说该文明隐藏在蜷缩世界中。
那么也许就是hhhI集团和另外的一些公司触碰到了这个文明的边界。
“一个仅仅依靠微观世界的文明能一直存活下去吗？”
“它们的能源来自什么地方？”
“微观世界的力可能会诞生强大的能量，如核聚变和核裂变一样，但是这样的能量质可能达标，量呢？”
“它们如此强大，难道从未窥探到过星国的存在吗？”
克斯柏亚反驳。
他认为这就是一场来自其他文明的进攻，而不是其他文明的反击。
这有本质区别。
默弗尔不想和克斯柏亚争论这点，他说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在蜷缩世界上达成了一致。”
“如果是蜷缩世界的话，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毁灭蜷缩的世界。”
“一般而言我可能会选择黑洞，但显然，这是我们的星城，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量子相变。”
量子相变其实就是量子相的改变，比如水变成冰，就是一种相变。
常说的量子相变是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一种接近绝对零度的时候，玻色子的相变。
在接近绝对零度的时候，原本不同状态的玻色子原子会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种气态的、超流性的物质状态。
“对方的手段不能影响玻色子，或许还真可以通过玻色子的相变来影响费米子的状态。”克斯柏亚觉得这个计划很合理。
他的想法其实和默弗尔很接近，但却有根本的不同。
“不可能的。”
“玻色子没有被影响不代表它们不能影响费米子。”
“不管是费米子还是玻色子都是量子场，对方是影响量子场产生的费米子变化，怎么可能无法影响玻色子呢？”
“只能说，对方放弃了影响玻色子，它们现在并不需要控制玻色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因素导致他们不能去规范玻色子，那就是绝对零度。”
温度是什么？
它本质是分子热运动，分子热运动越激烈，温度就越高。
分子热运动指的是一切微观粒子的无序运动，这也是为什么温度可以无限高，却无法无限低的原因。
因为绝对零度意味着粒子停止运动，自然不会有比停止运动还要低的数值。
洛尔空仔细想想，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重点。
“克斯柏亚观察到了微观世界的震动。”
“这种震动甚至超越了强力。”
“当物质接触它的时候，它的运动状态会改变，从碰撞转化为高频率的震动。”
“同时这种状态高度统一，也就是说对方从微观层面改变了量子的无序态，让量子变成有序态。”
“现在5号星城的费米子其实是被规范的状态，那只需要让玻色子也规范，同时隔绝外部辐射对于5号星城的影响，那么5号星城就可以接近绝对零度。”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做法是将温度降低到绝对零度，然后造成粒子发生相变。
但默弗尔的想法是反其道而行之。
先让粒子发生相变，然后制造绝对零度。
“原来如此，它们如果控制了玻色子，就会让5号星城整体温度出现大幅度变化，所以它们放弃控制了玻色子。”
“但是，你的想法依旧不符合实际，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让玻色子呈现有序态，这是一个死胡同。”
“你需要制造绝对零度才能让玻色子发生相变，而要绝对零度，你又需要让玻色子发生相变。”
“我明白了，你大概是想要利用超对称来将玻色子转换为费米子，但这和冷却整个5号星城一样困难，需要大量能量。”
超对称理论是说玻色子和费米子间的超对称性。
在自然界中，超对称性只会存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它是自发破缺的。
但是到达人类文明这样的高度后，玻色子费米子对称已经基本实现，可以自由的改变玻色子和费米子的自旋。
说到这个之后。
克斯柏亚又愣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你肯定能想到。”
“不是转换，难道是费米化？”
在超冷状态下，玻色子会表现出费米子的特性，这就是费米化。
但是，很显然，这依旧陷入了之前的死胡同，怎么绝对零度？
要知道整座5号星城可是有40个天文单位的长度。
60亿公里！
如果将地球放在其面前，渺小得几乎不可见。
就算太阳，139万公里直径，相差也足足有几千倍。
要让5号星城冷却下来的难度比将一颗恒星冷却下来的难度还要大。
“这我可做不到。”
默弗尔摇摇头。
“你的想法太局限了。”
默弗尔毕竟是hhhI集团的高管，虽然只是个商人，但对于物理学的了解程度也远远超过了克斯柏亚和洛尔空。
“将玻色子转换为费米子，或者将玻色子费米化都很困难。”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将费米子波色化呢？”
“其实当听到你的描述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个东西，库珀对！”
在低温超导体中，费米子并不是单个运动，而是以弱耦合形式两两配对，一个自旋为上，一个自旋为下。
两个费米子这样结合起来之后，就出现了玻色子的特性，它们可以被看做是一个玻色子。
虽然不是规范玻色子，但却拥有玻色子的特性，这就足够了。
这是量子世界的奇妙之处。
唯一的问题是，在克斯柏亚观测中的费米子并不是库珀对，它是利用更微观的力组合在一起的。
这一对费米子并未显现出玻色子的特性。
“你能怎么做？”克斯柏亚问道。
它已经大致明白默弗尔想要做什么了。
但是，这不简单。
“别忘了，我们在什么地方。”
“hhhI集团，这不是一个小公司，它拥有的资源超过你的想象。”
默弗尔不怪克斯柏亚对他的想法感到质疑。
这是认知的局限性。
一些科技超过普通人的想象。
一种技术叫做元素改变，在武器领域它叫做粒子剥夺。
顾名思义，元素改变就是可以将氧元素改变为氢元素，将铁元素改变为硅元素的技术。
这比较精细。
应用在武器上，就是直接强行的剥夺走一些电子、质子和中子，导致整个原子系统的崩溃。
这个过程会引发核裂变，核裂变在原子核分裂的过程中产生中子，中子进入其他的原子核再度让其他原子裂变，它理论上就是诱发一小部分物质裂变，然后产生链式反应让其他大部分物质裂变。
这过程中可能需要加入一些吸收中子的物质来促进核裂变的链式反应。
所以核武器会存在不完全反应这种事情。
元素改变不会产生核裂变，因为它有一个配套的技术，叫做中子集能。
其实这个技术最早不是用来辅助元素改变的，而是一种在核聚变装置内部的小技术。
核聚变的能量主要来源于核聚变产生的大量中子，那么如何做到更为高效，不用像托卡马克装置那样烧热水，那就是中子集能。
将核聚变产生的所有中子聚集在一起，不产生裂变的链式反应。
原本默弗尔是想要利用这个技术的，但他之后发现其实不用。
当他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让自己身体进行核裂变反应，然后默弗尔发现核裂变发生了，但核裂变并没有爆发出能量。
核裂变的能量来自于核裂变的质量亏损，如果这个原子本身没有出现质量亏损呢？
未知文明制造出的系统中已经被扰乱了，虽然宏观上看还是一样的原子，但事实上它内部的费米子和玻色子多了一倍。
这导致了强力的混乱，强力不仅是束缚夸克的力，也是束缚中子和质子的力。
可以说被未知文明影响的原子都从原本的强耦合变成了弱耦合，但因为其内部又处于强耦合的状态，使得这些原子在容易产生裂变的情况下，又不容易因为裂变而亏损质量。
“我要用的是核裂变的反应。”
默弗尔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克斯柏亚和洛尔空瞬间就懂了一切。
默弗尔想要利用核裂变来改变5号星城构成的物质本身，使其成为一种高温超导物质。
在高温超导的情况下，费米子也会形成库珀对，只是会被高温影响到相位相干，让物质不能进入超导。
但是他们本身就不需要超导，只需要费米子形成库珀对。
只需要让费米子形成库珀对，并让这些库珀对和玻色子叠加，利用未知文明本身对费米子的有序态干扰，使得整座5号星城的物质变为有序态，进而将5号星城的整体温度降低。
“但依旧无法接近绝对零度啊！”
克斯柏亚和洛尔空仔细计算了一下。
现在整座5号星城的平均温度为-138摄氏度。
核裂变导致的温度降低最多只能将温度降低到-241摄氏度。
这距离绝对零度依旧遥不可及。
“星城的温度主要来源于庞大的质量和外部的辐射。”
“别忘了，我们的星城是模块化的！”
默弗尔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现在，只需要实施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