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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之间已两月有余。
在这段时间,赵舞阳每日早起到前院和师兄弟一起练枪,修炼镖局的内功心法《晨熹内径》,晚上睡前另行修练《皇极内经》。少年的内力增长迅速,单臂已是可以提起一石重石,双臂提起两石,坚持一炷香时间。
枪法亦是进步许多,已经熟练掌握了父亲教的后三式枪法,前三式枪法也较之前更为成熟,趋于大成。少年的进步镖局众人皆是看在眼中,觉得是即将要去江宁,紧迫感使得少年更加努力。
这段时间,镖局全员还去了一次镖局在乡下的农庄,农庄在杭州城郊外,和镖局城外的校场在一起,二十顷的上等水田。农庄由小六的父母顾大顺夫妻照顾。
此次众人来收的是早稻,农庄本有长工数十人,加上镖局上上下两百余口,半个多月的时间,才收完,收完后又重新插上秧苗。
在农庄劳作期间不用练武,孩提时,赵舞阳和妹妹赵舞玲最喜欢到这玩耍。这次却与往日不同,少年白天劳作,晚上修练,一刻不曾落下,竟惹得妹妹赵舞玲几次与他怄气。
从农庄回城不久,父亲便被叫去王城商量出镖事宜,镖局其余诸人亦是紧张准备各种事项。除了护卫长公主去江宁城,镖局这次还是会附带押送其他诸多物资。此次是全员出行,所需要准备的事情亦是较多,但有条不紊。
赵舞阳跟在师兄弟后面,有事便搭把手,没得一刻清闲。少年这次亦是同行,做起事来却也兴致勃勃。
出发日期临近,妹妹赵舞玲拉着哥哥,总也舍不得,叮嘱哥哥到了江宁定要买些好玩的东西给她。朱母也跟着收拾,准备多套衣物,怕儿子不知冷暖,嘱咐多遍。
少年闲停下来的时候,便将自己宝枪拿出来擦拭,没少被师兄弟嘲笑。
又过几日,赵有德让众人出发到郊外镖局校场集合。队伍浩浩荡荡,有乘车,有骑马,有步行,有拉货,随行百余多人,惹得整条街皆是热闹起来。
顺着杭州城主路,出了北关门,众人来到郊外校场,长公主的车队还未到,还需几日才能来汇合,众人便在这等待。
第二日,傍晚,灵隐寺的智觉禅师和护法罗汉先到,赵有德领着众人到校场院外迎接。
相比镖局的诸多物资,灵隐寺的和尚们要简单许多,只有智觉禅师乘坐马车,众罗汉皆是步行,余下几辆马车拉着和尚们的随身物品和路上吃食。护法罗汉人手一根藤棍,看起来煞有气势。
智觉禅师,下了马车,先一步向着赵有德行礼,道:“赵镖头,多有打搅。”
赵有德回礼,宣声佛号:“大禅师客气,已让下人准备好素食,众位师傅可进院用餐。”
“有劳赵镖头费心。”说完,智觉禅师领着众僧跟着赵有德到校场后院,其余车马停在校场里,由镖局下人照看。
余下几日,长公主的车队还是未到。杭州之地天晴无云,每日镖局众人便在校场追逐打闹,众罗汉在树底阴影处打坐,默念佛经。
今日清晨,赵少年舞阳起的比平日晚了些,已是日上三竿,只因昨日,众师兄弟拼酒,少年经不住劝,喝的伶仃大醉。当时父亲看见后也未生气,只是叮嘱在家可以无所顾忌,在外不可宿醉,便让人牵他去房中休息。
昨晚醉酒,落下了修炼,少年醒后,便盘坐在床上,补了功课。由于这段时间,赵舞阳始终勤工不辍,苦心不负,少年的内力比之当初同赵光义比武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赵舞阳的身体随着经脉的贯通亦是强健许多,身高也增加几分。少年本就不矮,身高六尺有余,比之大多数成年男子要高出不少。赵舞阳遗传了母亲,皮肤较白,容貌俊朗,穿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加之读了多年私塾,一身书卷气质,看不出武夫模样。①
修炼完八卦一周天,身上流了不少汗,少年打来井水,光着身子,上下冲洗一遍,这才穿上衣着。出了门,赵舞阳直接去了厨房,众人都不在,皆已吃过,还剩下一点绿豆稀粥,少年喝了一大碗,才感觉五脏六腑舒服许多。
此时,已是七月下旬,过了白露时节,江南之地暑气依旧很重,师兄弟和罗汉僧人都躲在树荫下乘凉。赵舞阳直奔过去,还未到地方,众师兄见他过来,便是哈哈大笑。罗师兄挪动一下屁股,给他让了坐,少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竹席上。
蒋三奇师兄躺在竹席上,边是剔着牙,边是开口说道:“舞哥,酒量还是不行,需要多加练习,大镖头的千杯不醉,到你这便是怂了。到了江宁城,带你去喝花酒,要是被姑娘们骗了身子,那可就亏大了。”
众人哈哈大笑!众僧人听见后,也是满脸笑意,毕竟是出家人,也未太过放肆。
赵舞阳满脸囧色,从小便和这群人厮混,业已习惯,出声反击道:“小爷喝的是情怀,你们皆是不懂,这未来一段时间回不了杭州城,尝不到纪氏黄酒,到时馋死你们。小爷现在喝足了,到时便不想念了。”
“哎呦,师弟原是深谋远虑,师兄佩服佩服。”二师兄赵万州也是加入调侃少年。
“二师兄,大家彼此彼此,去岁寒冬,是谁在香满楼耍了酒疯,最后被嫂子拧着耳朵拽了回去?忘记告诉你,是小爷我,派人通风报信给嫂子的。哈哈,不谢不谢。”说起旧事,赵舞阳也是耍起嘴皮子,不肯认输。
又是一阵哄笑,赵舞阳年岁较小,众位师兄皆是看着长大,也是疼爱,加之少年性格开朗,和众人也算融洽,较为和睦,只是平时开起玩笑来,从不吃亏。
坐着久了总是无聊,罗师兄便让人拿来桌子,摆在中间,大师兄周大钢从怀中掏出三颗骰子,和吴师兄二人一起坐庄,众人下注,玩乐起来。
众位僧人没有围观,赵舞阳亦是无此爱好。
少年便让了位置,挪步到众罗汉僧人旁坐下,和领头的僧人聊起天来。
PS:
①五代十国沿用唐时度量,一尺约29.6cm,六尺有余,赵舞阳有180cm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