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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赵舞阳找到赵有德,禀明自己伤势已好,希望可以跟着师兄们一起出去,赵有德询问了几句,便答应下来。
义兴县城不是很大,和湖州,长兴一样毗邻太湖,城中也多卖太湖水产,今日出来,是想看看罗师兄说的紫泥陶壶,要是满意,买几件送人也是不错。
昨日罗师兄已是找到了卖陶壶的店铺,买了一件,样子不是很讨人喜欢,比之青瓷要逊色不少,略显粗糙,但紫泥陶壶泡起茶来却是极好,茶香浓郁持久,且不易冷。罗师兄还说有别的样式,赵舞阳今日过来想自己挑选几件。
陶壶店铺在城中的一条狭小街道,铺面不是很大,众人走进去,掌柜的也是高兴,脸上挂满笑容。紫泥陶壶外表并不讨喜,材料却是难寻,价格比之青瓷还要贵些,非是爱茶之人,并不会购买,所以店铺生意不是太好,仅够维持,昨日这一群人买了几个,今日又来,做掌柜的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赵舞阳进来后,一眼便看中一个小嘴的壶,心想送给妹妹,她定会喜欢。选好这个,又选了其他几样,数了一下数量,对照要送的人,感觉差不多了,便来找来掌柜准备结账,其他师兄也各自买了几件,等着一起结账。
“王六,快些还钱,你儿子欠的钱,你这作老子还钱天经地义。”门外忽然一阵吵闹传至屋内,不一会陶壶店门口便站着许多壮汉,凶神恶煞,朝着掌柜凶道。
领头的壮汉看店铺还有其他人,手里都拿着壶,显然是店铺的客人,便一脸猥琐的笑意对着姓王的掌柜,说道:“王六,生意不错,那该是有钱还了。”
“罗老爷,你再宽限几日,等凑够了钱,我定亲自送到你府上。”陶壶掌柜开口求道。
碰的一声,猥琐男子对着掌柜胸口就是一脚,将掌柜踹地上,说道:“狗东西,我的府邸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么?今日不还钱,我就把你儿子卖给黑窑做苦工,你儿媳妇卖给妓院接客。”
镖局众人本是无意惹事生非,但赵舞阳见这猥琐男子甚是欺人太甚,便开口道:“你这人亦是不讲道理,这这掌柜已经答应你有钱便送到你府上,你打他做甚?”
“你又是谁人,罗爷做事还要你来教训?”猥琐男子对赵舞阳的打抱不平甚是不高兴。
赵舞阳也没有理睬他,走上前将掌柜扶起,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身体怎样,无事吧?你算一下陶壶一共多少钱,我给你,你还给他。”说完少年便从怀中拿出钱包,准备付钱给掌柜。
猥琐男子上前,趁着赵舞阳未留意,从少年手里一把将钱包抢到自己手中,赵舞阳也未想到光天化日,就有人强抢,厉声喝道:“将钱包还我!”
猥琐男子将钱包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也是看他稚嫩,摆明欺负他,并未归还,一脸猥琐笑容,道:“哪有你的钱包,这是你付给王六的壶钱,现在是我的钱包。”
又是碰的一声,猥琐男子,被赵舞阳一脚踹到门外,连同他身后的几个家丁也被一起带倒。
猥琐男子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坐在地上用手指着赵舞阳,怒不可遏:“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今日你完了。”
赵舞阳跨出门外,从猥琐男子的手里将自己的钱包要了回来,猥琐男子见刚到手的钱包又被人取走,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向自己的手下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都是死人,还不给我打。”
那群壮汉听到命令,纷纷拿出手中刀具,向赵舞阳杀来。镖局众人害怕赵舞阳吃亏,也纷纷出手,两帮人就当街打斗起来。这些地痞流氓哪会是镖局众人的对手,一会便被全部打倒在地上,不停地疼痛呻吟。
赵舞阳没有理会地上的猥琐男子和他的手下,和师兄们转身回到陶壶店,只见那个王掌故正在店里战战兢兢,不停念叨:“惹祸了,惹祸了!”
“掌故的,怎么了?你算算一下一共多少,给你钱。”赵舞阳从钱包里拿出碎银,准备付账。
那个掌故没有接碎银,还是不停的说道:“惹祸了,惹祸了!”
赵舞阳拍了一下掌故的肩膀,大声喝道:“掌故的,你算一下多少钱!”
这个王姓掌故,这才有些清醒,手脚还是哆嗦着,将众人选购的陶壶一个一个过目,估算价格,也不知道是否算了仔细,就说道:“一共一两七钱银子。”
赵舞阳从钱包数出碎银递了过去,说道:“一共一两七钱,你拿好了,钱货两清。”由于店铺掌柜失了神志,众人付款稍微耽误了一会,待钱付清,便和师兄们出了店铺,准备回去。
“舞哥,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等会莫要胡来,不能跟衙役发生冲突,找机会通知大镖头来解决。”罗师兄突然严肃说道。
赵舞阳一愣,只见大批衙役正赶往这里,不一会,便将镖局众人团团围住。一个领头的捕快,上前问道:“你们刚才是否打了人,还抢了别人的钱财?好大的胆子,都给我抓起来!”也不给镖局众人解释,直接上来抓人。
由于之前罗师兄的话,赵舞阳等人也没反抗,束手就擒,被押着去往县衙,带到县衙后面的牢狱。
牢狱阴冷潮湿,一股子无法形容的臭味。牢狱里还关着一人,蓬头垢面,瘦骨嶙峋,见有新人被押进来,也是抬头望望,感到新鲜。赵舞阳是第一次来到监狱,以前在杭州城,也没有去监狱探望过谁。心有好奇,四处观察了一下,虽是心里对关押之事不甚紧张,但也被里面的气味熏的甚是反胃。
镖局众人十来人被关押在两个监舍,进了监舍,一个狱卒用铁链锁死监门。锁好后,这个狱卒并未离开,而是向赵舞阳招招手,示意靠近说话,赵舞阳上前,耳朵贴近,只听衙役小声说道:“要是有关系就找人,要是有钱就花钱,莫要在这里受罪!我可以帮你们从这里带出消息,要给跑路费。见你们也非穷馊的命,能早出去尽早出去。”
赵舞阳想了下,从钱包拿出一些碎银,递给这个衙役,说道:“那麻烦这位官人到如意酒楼,让掌柜的通知万顺镖局,就说我们被关进来了,多谢!”
那狱卒接过银两,看了一下成色,甚是满意,便放入怀中,说道:“放心,定把话给你的原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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