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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今早没有早课,亦是无人来打搅。
少年起床后,先是将昨晚的杰作收拾一番,又打了清水,洗漱后,才出门。
少年今日要去找唐师兄,一来,看一下能否从他那学习唐门的解毒,二来,唐门也擅长暗器,看是否有合适的飞镖法门。少年觉得这两样对以后走镖有大用。
赵有德今日也未在镖局,一大清早便去了王宫,赵有德这次到王宫,亦是两件事,一是去唐国时,钱王托的镖(护送公主),回来要报备一下;二是,郑王这次托镖的收货人是钱王。
接待赵有德的是金吾将军罗仁绍,这位罗将军祖上是前朝的兵部尚书罗甫,罗仁绍能征善战,为钱王开疆拓土立下过汗马功劳,年纪大了之后,被钱王任命为金吾将军,统领杭州城的一切兵马。今日之所以钱王令罗将军接待赵有德,与镖局这次拉回的货有很大关系。①
“赵镖头,一路辛苦!过来一起喝杯热茶。”罗仁绍见赵有德进来,招手说道。
“见过罗将军,罗将军太过客气,这些都是赵某应做的。”赵有德向罗仁绍行礼道,“不知道郑王的货,是赵某亲自送来,还是罗将军什么时候安排人去取?”
“不急,我已经让人下午到贵镖局去拿,不劳烦赵镖头再跑一趟。”罗仁绍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让赵有德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
“听说,这次行镖,前后都不是很顺,赵镖头能否为老夫说道说道?”
“禀罗将军,是不太顺当,特别是回来路上,死了几个兄弟。”赵有德回道。
“奥?”罗仁绍显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便是问道:“赵镖头能否为老夫详细说一下。”
赵有德便是把去唐国在茶山长公主遇刺和溧水郊外长江帮劫镖的事,详细的讲给了罗仁绍。
听完后,罗仁绍沉思许久,这才开口:“长公主遇刺的事,是北方皇朝做的八九不离十,通过你刚才说的领头人的招式和兵器,应该是皇朝的殿前侍卫;至于长江帮劫镖,这金杰,老夫也认识,还交过手,那时候他尚在军中,是闽国的一员大将,后来闽国国内动乱,便辞了军职,不知怎么到了唐国,而且还做了长江帮的帮主。”
“听你的描述,这金杰显然是知道这批货的,至于是他自己要用,还是受到其他什么人唆使,老夫还真不知道。”
“谢罗将军解惑。”赵有德向罗仁绍拱手道谢。
“也没解啥惑,你能把货安全带回来,算是立了一功,至于你的损失,我会禀明王上,给与补偿。”
“谢过罗将军!”
“刚才你说劫镖时候,你家的小子立了大功?那改天带过来我看看。老夫老了,要是年轻时听说谁的武功高些,定要比试一下,否则彻夜难眠。”罗仁绍笑着说道。
“下次赵某定将犬子带来,让罗将军调教一番,能够博得罗将军的赏识是他的福气。”
“赵镖头,你想的太多了,老夫之所以让他来,也是一种准备。北方不太平,也不知王上是什么想法,你我也不敢妄测。这吴越之地,虽说不是世外桃源,但也民生安居乐业,多一人守护也就多一些保障,看他个人志向,他若是愿意去学,老夫也愿意教。”
“赵某明白,多谢老将军赏识。”赵有德对罗仁绍再次行礼。
“你勿要再多礼,赶快回去吧,下午准备一下人手,帮忙弄一下,军营那帮兔崽子,有时也是毛手毛脚。”
“分内之事,那赵某告辞,罗将军保证身体!”赵有德说完便出了王宫,回到镖局。
此时,赵舞阳正在唐师兄家中,唐师兄的家离镖局不是太远,也是一处小院,不甚大,唐师兄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岁数不大,大儿子,今年七岁,在蒙学中,二儿子四岁,最小的女儿尚在襁褓之中。
“舞哥,你是好久没来我这小院,过会让你嫂子做些饭菜,你我多喝几杯。”唐师兄端起手中的紫泥茶杯,一脸笑道。
“可不能再喝,差点吐出血来,你们也真是,昨晚只针对我一个,跟你们这群酒痞喝酒伤胃,不如找个小姐姐谈谈人生。”
“哈哈,舞哥来了呀!”唐师兄的夫人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赵舞阳刚才所说,“舞哥这是长大了,知道想女人了,你可别带坏你师兄,他可要养家糊口的。”
少年低头掩面,恼羞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小声回道:“嫂子好,刚才只是玩笑,莫要当真。”
“哈哈!”夫妻两见师弟如此窘态,放声大笑。
“好啦,不逗你了,你嫂子也是跟你打趣。舞哥今日来找我为何事?”
赵舞阳放下茶杯:“唐师兄,小弟我可能不太明白江湖规矩,接下来的话要是说的不对,你多见谅。”
“你说吧!”唐振业也是好奇,师弟今天来的目的。
少年组织了一下言语,试探地问道:“唐门是否有规矩不能外传关于制毒解毒的诀窍,另外一事,唐师兄是否会暗器飞镖之类的,能否教我?”
“呵呵,我当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秘,关于制毒解毒,唐门并没有规定不能传给他人,只是这制毒解毒和郎中学医一样,要学很久。首先,要懂得药材的药理药性,能够制毒解毒的药材有几百种,每种都要熟记,其次要学会通过中毒之人的各种症状快速分辨出中了何种毒,还需准确的给出解毒方案。这跟郎中诊断和治疗并无任何区别,所以唐门中人几乎都是医术高手。”
“怪不得,你会给人看病,你家里也总有很多草药,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位郎中。”
“江湖郎中之人也大多会解毒,只是唐门的要高明一些,其实本质上并无差别。”唐师兄耐心地解释道,“你要学,没有问题,可以跟着我学习,只是平时要耽误许多时间。”
“这样啊,那要是行镖在外中了毒,找不到药材怎么办?”少年问道。
“你见我每次出镖都带着一个木箱,这个木箱里面可都是宝贝。”
说完,便让夫人去屋里拿药箱,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箱子,里面各种瓷瓶,瓷瓶中有许多药丸。
“这几种药丸就是针对常见的毒药,还有一些不常见的,在这面,我也都做了准备,行镖途中要是被人下毒,有这个药箱,一般都可以解决问题。当然也有一些特殊情况,需要现场处理,所以镖局去陌生之地行镖,我都会跟着。”
PS:①历史上的罗仁绍,父亲罗甫(大唐进士),罗仁绍善兵事,最后做到吴越国金吾将军。在浙江至今还有金吾将军庙,纪念的就是这位罗将军。但罗将军出现要早于小说,安排在这里,只是小说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