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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禾的心“砰砰”直跳,面对未知的危险,心再大也会害怕。怕自己的心跳过快,胸腔和肚子的震颤让魁梧男发觉,趁着他上楼梯的时候,恩禾故意在他肩上挪了挪位置。
“人放下,不能往里进了。”一个身穿铠甲的守卫拦住了魁梧男,他应了一声,把恩禾放在冰冷的地上就离开了。
“活着呢么?”守卫踢了恩禾一脚,硬邦邦的护膝正好踢在她的腰部,一阵刺痛顺着脊椎爬了上来。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心里愤愤骂了一嘴。
“看这模样还挺好看的,能不能......”另一个沙哑嗓音男人在恩禾旁边蹲下,用手划过她的脸颊。
一阵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涌了上来,胃里翻滚着想吐。忍,现在还没出什么事,不能在此崩了盘。若是能动弹,她指定要掰断这男人的指头。
“你要是不想被扔去喂虫子,就别碰灵瓮。”带了护腿的守卫在一旁悠悠地说。
“灵瓮?什么东西?”猥琐男人收了手,起身询问。
“机密,把她和昨天来的那个小子关一起吧,反正过几天都得死,省出一间牢房。”恩禾又一次被扛了起来,守卫身上的盔甲硌得她生疼。
“咚”地一声,恩禾被甩进监牢,重重摔在地上。守卫捡起地上的一根长铁链,扣在恩禾的双脚上,之后就锁上关上牢门走开了。
她竖着耳朵监测周围的声音,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才睁开了眼睛。
监牢里阴森昏暗,只有几个火把闪烁着,充当着整个空间的光源。她稍微一动腿,铁链子就“噼啪”作响,立即定在原地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没有惊动什么人。
“真粗鲁。”恩禾挣脱开手上的绳子,揉了揉被踢到的腰和被硌到的肚子,愤愤地说。
“嘶嘶——”墙角的阴影处发出干草摩擦的声音,恩禾警惕地转过身去,拿起铁链窝在手里架起防御的姿势。
她一步步拖着铁链往声响的方向挪去,干草的声音变得嘈杂,走进看是个男孩正拼命找地方躲藏。
“别怕,别怕......”她俯下身子,停在原地不动,怕再吓着他,轻声补了一句:“我不会伤你。”
角落的男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头埋在双臂里颤抖着。
“张家小少爷?”她尝试着温柔地唤了一声,男孩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她。
少年披着一件单薄的斗篷,松松垮垮的,单看身形还看不出男孩遭了多少罪。
可是他一抬头,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干瘦得像个骷髅一般。恩禾被男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到了,也不太敢冒然向前靠近。
仅仅一两天时间,他们究竟使了什么残忍手段,把原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折磨成这般模样?
她心里的火气拱了上来,少年见她要发怒,以为要迁怒于自己,身子开始颤抖。
“饶......饶命......”少年气息微弱,沙哑地求饶。
恩禾满是心疼,故意退开半步道:“我是受你娘所托,来救你的。”
听见“娘”这个字,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和期待的神色,火把微弱的光映在眼前女子的脸上,她面目算是和善,这才放松了身子。
她缓缓凑近少年坐在他身旁,这次他没有躲闪。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看着少年干枯到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手臂问道。
“关进一口锅里,力气被掏空,记不清什么了。”少年的声音极小,她要凑得很近才能听真切。
离得近了能闻见少年身上散发的“老人味”,她只有在村子里最年迈的婆婆家闻到过,湘儿解释说这是年迈老人身体功能衰退后产生的味道,可为什么在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身上却这般浓烈?
“咳咳咳,咳咳咳。”少年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喘不过来气一般捏紧自己的喉咙。
恩禾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没过多久,少年在剧烈的咳嗽中昏倒过去。
“小少爷!小少爷!”她一边呼唤,一边试探了少年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他的头无力的歪向一侧,后颈部位的头发被剃光了,露出了巫祝的图腾印记,橙色的花瓣颜色很浅,他的灵力才刚开化不久,还没有成型。
恩禾塞了些干草在他身子下面,自己牢房里不够便伸手去抓旁边牢房的。
本以为隔壁牢房没有人,她使劲拽了两下发现拽不动,靠近一看才发现有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吓了她一跳。
“碰——”
外面的牢房门打开了,冲进来四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守卫,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冒着金黄色的光。
恩禾反应快立马装作昏迷,躺在地上。
守卫的脚步停在她的牢房门口,打开了铁门。
“别装了,比起让他们抗着,还不如你自己走着舒服。”白袍男人走进牢房内,那道金光也跟了进来。
恩禾漏了陷,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看清了这男人的面貌和那道金光的来源。
白袍男人一双细长凤眼,眼位高挑,轻蔑地看着恩禾。他皮肤雪白,透着亮光,像女人皮肤一般细腻,嘴唇在这张白净的脸上显得过于红润。
那金光来自他手里的权杖最上面的圆球,一闪一闪,好像把天上的雷电装进去了一样。
“你们要干什么?”侍卫解开了恩禾脚上的铁链,她站起身来,挺胸抬头,装作很有气势来掩盖她内心的恐惧不安。
“巫祝小姑娘,如果你配合我,我就取你一点灵力,还留你性命。如果你要闹事,那我就榨干了你。”白袍男人用权杖敲了一下地面,圆球释放出了一道闪电,劈在恩禾的脚下。
恩禾内心的惊慌已经掩盖不住了,从她的眼神中透漏出来。被这雷电击中,就算有自愈能力,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
白袍男扫了一眼旁边的牢房,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不耐烦地说:“这糟老头子怎么还不处理了!”
守卫们慌慌张张跑过去把那人拖走,看样子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认出来了?是不是你熟人?开糕点铺子的,呵呵。”白袍男阴阳怪气地说道。
恩禾心里一颤,她没有看清那人长相,可这白袍男这么一说,那人应该就是吴点心了。
她还没来得及发火,白袍男就先意识到不对,一个闪电朝她的腹部劈了过来。
四个守卫瞬间将她围住,套上枷锁控制住了她的四肢。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一个黑色布袋,套在她头上。
腹部的绞痛让她直不起身子,此时她感受到了从来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死亡,仅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