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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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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丁左手捉紧酒葫芦,轻抿一口小酒,醇香的酒味,陆仁丙也忍不住“咕噜、咕噜”吞咽三口。

    与此同时。

    右手从腰间掏出一叠十八把飞刀,晃悠着笨重的脑袋,前后步子轻飘飘一带,反击十把飞刀。

    飞刀对飞刀,光芒四射。

    一个眨眼之后。

    陆仁丙袭来的十把飞刀,又一次在半道消失于无象无形。

    陈盛与两只骷髅安然无恙。

    而,另外八把飞刀,趁机斩开其中两个黄铜大鼎隐藏的机关。

    咕嘎,咕嘎!

    黄铜大鼎中分,暗门开了。

    从黄铜大鼎滚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黄袍的巫师有黄。

    还有一个是黑袍的皇娥。

    有黄与皇娥瑟瑟发抖。

    曾经风生水起,如今落魄到这般田地,灭蒙鸟国人着实可恨。

    在黄铜大鼎中憋太久,早就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腿脚发麻。

    要逃出白民国,还得先胜陆家斩仙飞刀,再胜神觉剑。

    眼下希望何其渺茫。

    想来,满脑子里都是绝望。

    无非赴死罢了,一了百了。

    不过。

    陈盛瞬间就明白了。

    天师府这是要无限克隆有黄与皇娥,成为白民国的战争机器。

    来的早,还真不如来的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说时迟那时快。

    神觉剑极速平肩,顺势拔剑,一闪紫色光芒,厉声大喝道:“斩字诀,第一式,电光火斩!”

    紫色剑光一式旋转抹剑,萦绕着“滋滋”的电光与“呼呼”的天火。

    剑锋所过之处。

    黄铜大鼎“哐当”碎裂;屋梁崩塌变为齑粉,琉璃瓦落胜暴雨。

    转瞬之间,一片狼藉。

    在这一间屋子里的一切,电光闪闪;塌陷的同时,烈火熊熊。

    这里的人,通通都该死!

    早死,少一撮敌人纠缠。

    紧接着。

    默念瞬间移动。

    一闪身影立在天师府天井中。

    抬望眼之间。

    四目相对。

    撞见一脸惊慌的百里大山。

    百里大山明白得七七八八。

    “盛哥,当之无愧第一功!”

    陈盛见百里大山无恙,只是微微一笑,紧接着收剑入鞘。

    直上云天的浓烟与屋子塌陷荡起的尘灰,惊来不少天师,还有不少黄衣、黄盔、黄甲、黄旗军士。

    天师,来人不多,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军士,要多一些。

    没有五万,也有三万。

    可这一些军士,山根都是有三道杠的鹰钩鼻,是灭蒙鸟国人。

    “盛哥,让我送他们去死!”

    陈盛点头,并没有阻挡。

    百里大山逆天风雷双翼展翅直上五百尺,紧接着额开三眼,而后射入三尖两刃枪头一绺金光。

    之后,三尖两刃枪全身金光。

    又在怒目圆睁之际。

    先凌空而下一枪,再横扫一枪,之后倒旋一枪。

    三尖两刃枪金光所过之处。

    天师与灭蒙鸟国人没有一丝痛苦,也没有一声哀嚎,连一把兵器落地声都没有。

    只有展翅的风声。

    最后。

    三尖两刃枪斩杀过处。

    变为一张张黄叶,化蝶纷飞。

    又像秋后下了一场银杏叶雨。

    飘啊飘,飘啊飘!

    飘进心里,满满都是惬意。

    百里大山再一次展翅,急旋一条黄叶风蛇,攻杀上前的天师与灭蒙鸟国人卷入黄叶风蛇直上云天。

    呼呼,呼呼,呼呼。

    百里大山已经“兵不血刃”。

    来敌全变黄叶风蛇而不胜。

    陈盛见怪不怪,仗剑转身。

    紧接着,默念瞬间移动。

    过去一个眨眼的功夫。

    再一次坐回太师椅,轻放神觉剑于案台右侧,把回杯盏,满饮一口,还是刚才熟悉的味道。

    “乘黄要无限克隆有黄与皇娥,此一条歹毒之计,已经落空!”

    陈盛言毕,剥着一根香蕉。

    绿林中的一行人佩服至极。

    “盛哥,威武!盛哥,霸气!”

    南宫紫韵面带八分喜色,遥看天师府方向黄叶风蛇直上云天,百里大山一定杀在兴头上。

    就在一根香蕉下肚之后。

    从绿林左右传来阵阵呼声。

    东郭求败与南郭兴霸来了。

    身后都是胖瘦不一的乡民。

    乡民挥舞着的家伙,有木棒,有镰刀,有锄头,有菜刀,……

    看这一些杀气腾腾的乡民。

    生龙活虎的男人,一定是从玄武村来的;毒未尽,双颊有一些菜色的男人,不是从玄武村来的。

    陈盛盯着香蕉皮,翻来覆去之后,随手一扔,已经贴在凯旋门。

    使香蕉皮叫门。

    这就是不宣而战。

    东郭求败与南郭兴霸会意。

    各自从左右领出乡民,立在绿林之外,同声疾呼道:“乘黄失德,亡我白民国国民,杀,杀,杀!”

    宫墙上的军士慌了心神。

    极其警觉之间。

    各自张弓搭箭对准乡民。

    “白民国人不杀白民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人可诛!”

    乡民齐声呼喊,军士更为难。

    呼声就是大波浪。

    一浪盖过一浪。

    一浪猛过一浪。

    后浪推开前浪。

    浪里有浪,浪打千帆过宫墙。

    呼声震天良久,惊动城门。

    城门洞初现一线天。

    咕嘎,咚咚,……

    城门中分,快马奔出一骑。

    来人一袭黄色官袍,连坐骑也都是黄鬃、黄膘的高头大马。

    来人勒马止蹄。

    马鸣撕裂,放声扬言。

    “乡亲们呐,我是新任国师陆仁乙。放毒害民之事,我已知之!这是前任国师公孙未央所为。”

    “公孙未央是鬼鬼門遣入大王宫中的奸细。还望乡亲们不要听信妖言,大王向来爱民如子。”

    “大王有令:车裂公孙未央。”

    言毕。

    陆仁乙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份诏令,往左边轻扬一次,往右边轻扬一次,扭头道:“来呀,安排!”

    此时此刻。

    城门洞已经全开。

    斜地里。

    又从城门洞闪出两排黄衣、黄甲、黄矛、黄马的军士。

    左边十二个,右边十二个。

    南郭兴霸轻扬狼头拐杖。

    乡民这才戛然止声。

    之后,轻拍白泽脖子。

    白泽一闪身影立于正中,大怒道:“陆仁乙,大奸若忠,要找替死鬼,也不是这样找的!”

    陆仁乙不恼也不怒。

    更不多言一字,右手轻扬。

    又一个眨眼之后。

    从城门洞内又闪出一辆囚车。

    囚车中的汉子正是公孙未央。

    公孙未央的囚衣胜过大红袍。

    此时此刻,双颊血迹斑斑。

    手铐脚镣,叮当,叮叮当。

    “我是被冤枉的!冤枉啊!”

    公孙未央欲哭无泪,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什么都没用,那只得闭嘴。

    陆仁乙又凶了一眼公孙未央。

    “鬼鬼門弟子,都是鬼,鬼得很啊!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你,不足以安大王爱民之心;不杀你,本国师无法回宫复命!”

    “公孙未央,你必须得死!”

    陆仁乙言毕,马鞭轻扬。

    五个军士得令,牵马上前,架出公孙未央,摁在地上,很快五马准备完毕,只等陆仁乙一声令下。

    眼前发生的一切。

    绿林里的一行人都看得明白。

    公孙雪儿有一些急了。

    “盛哥,救不救?鬼鬼門掌门与掌门夫人,还守着公孙之家呢!”

    陈盛并没说一字半句。

    南宫紫韵却有不同的想法。

    “乘黄使毒之日,公孙未央不救白民国人也就罢了。连一门之内的弟子都不救,救他何用?救出来,正好与澹台长乐争掌门不成?”

    公孙雪儿如释重负。

    “南宫紫韵说的极是。毒,要真是公孙未央放的,更不能救。让鬼鬼門其他弟子来救得了。看看鬼鬼門有多偏心,可怜的澹台掌门!”

    南宫紫韵又看了一眼陈盛。

    陈盛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南宫紫韵这才心安。

    毕竟。

    陈盛也并没打算出手去救公孙未央,费力不讨好的事,不做!

    要是救下公孙未央,就是与鬼鬼門祖师爷为伍,就站在澹台长乐与蓬蒙对面,反倒会弄巧成拙。

    眼下,就只当是看一场好戏。

    坐山观虎斗,想必也很刺激。

    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

    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在另一边。

    南郭兴霸见机退回原位。

    不救公孙未央,一定有他人来救,肯定不会是澹台长乐与汝嫣。

    乡民,也都睁眼看着。

    就在这一个时候。

    陆仁乙面带八分喜色,策马走远百步,轻飘飘道:“行刑!”

    啪!

    五根马鞭急抽,五马狂奔!

    一声支支吾吾的哀嚎,卡在公孙未央脖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一绺血光落地,公孙未央被五马一分为六。

    与此同时,凌空而下一团白中夹黑、黑中渗白的云朵。

    从这一团云朵里。

    一道黑白两色萦绕的剑光,落地一声空灵的“当”,剑光先斩断五骑高头大黄马上的绳子。

    五骑高头大黄马收不住脚,失蹄狂跌,各自撞死在地面上。

    马蹄颤抖,很快暴亡。

    剑光闪过,云朵疾收。

    公孙未央也不见踪迹。

    城下地面上,只剩一树树怒放的海棠花枝,那么鲜,那么艳。

    “啧啧啧,啧啧啧。”

    陆仁乙虽然摇头,尽是鄙视,但心中都是说不出的高兴。

    公孙雪儿眉头紧锁,心里极其压抑,更为扭曲,这救人的鬼鬼門弟子,奇葩至极。救一个死人回去交差,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盛哥,他们,恶心到我了!”

    确实。

    不但恶心到了绿林中的一行人,也恶心到了绿林之外的乡民。

    死了才救,当是杀猪抢肉?

    鬼鬼門,确实奇葩至极。

    陆仁乙趾高气扬,眼中尽是狡黠,语重心长道:“乡亲们,都回去吧!大王爱民如子之心万世不变!”

    东郭求败御剑而前,指着陆仁乙的鼻子,不留半分情面。

    “爱民如子?当我等是乘黄眼中的孙子吧?今日事,想让公孙未央替罪了事,太小看白民国人了!”

    陆仁乙有恃无恐。

    “怎么的?还想吃了我不成?想要吃了我,你牙口硬不硬?”

    南郭兴霸轻扬狼头拐杖。

    乡民再一次齐声疾呼。

    “乘黄失德,亡我白民国国民,杀!杀!杀!乘黄失德,亡我白民国国民,杀!杀!杀!……”

    陆仁乙气得脸色铁青,从左指到右、从右指到左,紧接着调头往城门楼上疾呼三声:“大将军!”

    三声已毕。

    从第一层城门楼内闪出一个黄衣、黄盔、黄甲、黄披风的将军,左右紧随将校数十员。

    这就是白民国新任的大将军,也就是陆仁乙的大哥:陆仁甲。

    陆仁甲不言一字半句,黄色令旗直指绿林左右的乡民。

    传令兵得令,扯开嗓子,疾呼道:“虎豹营听令,列阵出击!”

    城楼内侧,战鼓骤起。

    咚咚,咚咚,咚咚!

    与此同时,陆仁乙领着军士退回到城门洞内。

    在城门洞左右,墙砖隆隆升起,一字摆开数十条暗道,从暗道里传出狂躁的虎啸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