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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周若楠去了附近的地铁站，准备去季如莲的家里。
地铁一节一节缓缓地进站的时候。她想起了第一次去季如莲家的时候。那次，她也是坐着这样的列车去她家。
那时，她们16岁，高一。
短发的女孩敲了季如莲家的门，很久，都没有人开门。
正打算走，门开了。
季如莲探出了头来。面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她的嘴唇很干燥，上面起了白色的小皮。
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失去了神采，没有任何表情，看到了周若楠，有点意外，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她。
半晌，她开了口：“若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前天看你心情不好的样子，昨天请假没来学校，今天又请了假，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就来看看你。”周若楠担忧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她的眼睛向下看，有点歉疚的样子。
周若楠心里突然很心疼。
她们是朋友啊。朋友……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道歉呢？
“别这样。”周若楠抿了抿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只不过是晚了一会儿开门而已，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季如莲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门口的水泥地上掉。
“你光顾着哭，还让不让我进去了？”周若楠问，用自己的黑白帆布鞋去碰了碰季如莲光着的脚踝。
季如莲冲她勉强地微笑了一下，默默地打开了门，又带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张小床，旁边一块桌子，上面堆满了书。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纸篓，里面都是纸。
季如莲又接着像她没来时一样，蜷缩在那个小角落。
她把头埋在并起的双膝中，“顾月见他和大家说，我脚踏两条船，同学们……他们也都排挤我，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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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发生在一个星期前的周末。
周若楠、季如莲、陈泽凯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学习。
不同的是，那天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男同学，里面，也有顾月见。
他的目光看向了季如莲，酸酸地说：“有些人呐，和我出去看电影没时间，和其它人出来学习就有时间了。”
季如莲刚想走过去和他解释，可是他看都没多看她一眼，依旧和身边的朋友说说笑笑。
周若楠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去。”
她受不了她在感情面前这么卑微。去图书馆学习，还是去看电影、谈恋爱，是季如莲自己的选择而已。不用经过谁的同意。那个傻子，总是遇到一点小事情，就急着给别人道歉。
周若楠不想她像个受气了也不敢吭声的小媳妇一样，任人摆布。
于是在那个街头，她拉着季如莲，并且让她不许回头。
可是同行的陈泽凯回头了。
而顾月见的手攥成了拳头。
只是那时候的她们还不知道，一场剧变，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