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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之下,城北街道人来人往,商贩不停吆喝,来来往往的客商风尘仆仆,也有不少的江湖儿女驻足游玩,使原本热闹的洛阳更加络绎不绝。
白日的婳仙坊看起来比较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美人在外眺望,宋沅兮再次把白芷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走入婳仙坊。
“哎哟,这位客官怎的来得这般早啊~”美人们蜂拥而至,将宋沅兮围了个水泄不通,实在让人厌烦的很…
宋沅兮润了润嗓子,对她们说道:“让开,我找洛三公子。”
“哎哟,原来是洛堂哥啊,快里面请!”姝娘跑过来招呼着,笑脸相迎,随后又对那群美人道:“都散了啊,散了啊!”
“多谢…呃,还未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宋沅兮实在不知道改喊什么,就随便叫了。
“奴家贱名姝娘,实在担不起公子一声姐姐。”姝娘笑了笑,她很温婉,人也好相处,这是宋沅兮对她的感觉。
“姝娘,还劳烦姝娘带我去找我堂弟。”宋沅兮十分客气的对她行了个礼,她原本不用这样,但想了想以后她还得多麻烦姝娘照顾,所以要足够尊敬她。
“哎哟,公子哪里话,且随奴家来。”姝娘心里不知道多高兴,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恭敬,她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人家,身段一扭一扭的带着宋沅兮上楼。
因为洛知忱是坐着马车出府的,速度自然是极快,可怜宋沅兮是偷偷跑出来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婳仙坊。
姝娘带着宋沅兮来到了顶楼,和上次一样的房间,只不过这次房内多了几个刺耳的女声。
“公子,到了。”姝娘微微福身。
“谢过姝娘了,在下姓秦,往后还得多劳烦姝娘关照!”说完,宋沅兮掏出了一锭银子给姝娘,姝娘会心一笑,忙点头说好。
“洛三公子?!”宋沅兮敲了敲房门,只见没人理会,径直推门而入,印入眼帘,满副春光。
洛知忱坐在古琴旁,手执一本书,而唐秋左拥右抱着两三个美女,衣服半敞开…
洛知忱看见来人,双眼微邹,火速走过将那双直勾勾看着唐秋半露的眼睛给遮住。
“下去下去,都下去。”唐秋连忙穿好衣服,把美人都遣散。
美人们心中十分疑惑,都是公子,有何大惊小怪。
宋沅兮咽了咽口水,缓缓将洛知忱的手放下,满脸委屈的样子。
洛知忱微怒,厉声道:“你来此作甚?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
“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宋沅兮泪眼汪汪的模样,轻轻扯住洛知忱的袖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咳咳…”唐秋整理好着装,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想起唐秋**的一幕,洛知忱脸色铁青:“你,你方才没看见什么吧?”
“啊?没有没有没有…”宋沅兮否认三连氏。
那精致的锁骨和腹肌,想不看见都难了,但是身为求生欲满满的宋沅兮,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看见了的,打死也不承认。
“当真?”洛知忱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当真,绝对当真!”宋沅兮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成婚了就是不一样啊,一刻都分不开呢。”唐秋笑意深浓。
洛知忱反问道:“你若想,何不也成个婚?”
“那可别了,我还想多逍遥几年呢。”唐秋摇摇头,看着宋沅兮一步不离的跟着洛知忱,想想都害怕,他才不想这么快被管着。
“那个,唐秋是吧,我想你误会了,是我要跟着我夫君的,别的女不会有这种兴趣。”宋沅兮解释道。
“哦?为何?”唐秋看了一眼洛知忱,洛知忱表示他也不知道。
“因为我喜欢啊!”宋沅兮会心一笑。
“………”
“………”
两人有些无语,一个女子竟这么没脸没皮,实在是与旁人不同。
“既然嫂子来了,就不让那些庸脂俗粉进来污了嫂子的眼,快来吃着东西吧!”唐秋热情的把一个橘子剥好递给宋沅兮。
洛知忱看着唐秋对宋沅兮好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不太舒服…
默默走过去将橘子拿了一口吃掉,然后自己剥了一个给宋沅兮。
“………”宋沅兮和唐秋愣愣的看着洛知忱,这…这是什么情况。
洛知忱说:“干嘛看着我,这橘子很甜的,吃啊。”
“我说,我那橘子是剥给嫂…三爷,小的剥的橘子味道如何?”在接触到洛知忱冰冷的眼神,唐秋立马改变意思。
“还行…肯定没我剥的甜。”洛知忱有意无意的看着宋沅兮,想等她的那句话。
宋沅兮会意,将最后一片橘子吃说去,忙开口夸赞:“真甜,不愧是夫君亲手剥的。”
“………”唐秋实在有些惊讶,怎么从前没发现洛知忱这么爱计较。
“对了,这怎么有一把古琴,看着雕刻的图案,还有冰丝弦,婳仙坊买不起才对。”宋沅兮指着古琴,疑惑的问着,心里也有几分猜测,洛知忱还当过清倌,该不会就是在婳仙坊表演用的吧?!
“这个啊…”唐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宋沅兮。
“我演奏用的,正好今日你在,晚上我便出场弹给你听…”洛知忱不以为然的说着。
“好啊!”宋沅兮点头应道。
唐秋心中苦笑,这是一对什么夫妻啊,这都不介意。
“对了,你以后若要跟着我,直接与我说便是了,不用每次都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洛府出贼了。”洛知忱又补充道。
宋沅兮欣喜万分,说:“好,那我下次就直接同你说了!”
“那我可是能经常见到嫂子了,三爷真好。”唐秋开玩笑道。
“想得美,我夫人又不是为了见你。”洛知忱嘲讽道。
宋沅兮为了不让唐秋尴尬,淡淡的说着:“能见到唐秋也是很不错的。”
唐秋笑了笑:“哈哈,还是嫂子说话好听。”
洛知忱闻言,走到一处榻上看起了书,不再理会他们。
宋沅兮小声的问唐秋:“他这是生气了?”
唐秋附和的说:“我瞧着醋味挺大的。”
听到唐秋这么说,宋沅兮满心微笑。
夜至,婳仙坊热闹非凡,污言秽语满楼随处可听,不少人在屋内行男女之事,竟门窗也不关好,一声声轻浮叫声惹得宋沅兮脸红耳燥,上一次一心想找洛知忱,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原来妓院真的不是徒有声名的。
洛知忱说:“待会你跟好唐秋,不要随意乱走,那些污言秽语不必理会。”
宋沅兮点点头:“好。”
唐秋向洛知忱保证:“放心吧,我会看好嫂子的。”
洛知忱为了让宋沅兮安分一点,刻意叮嘱道:“这里鱼龙混杂,很多嫖客喝醉了喜欢随意拉人,夫人可要收起好奇心啊。”
很显然特别管用,宋沅兮听完一直扯着洛知忱的衣袖,知道他去上场,才很紧唐秋。
洛知忱抱着琴走入表演台中央,待下人将桌椅放好,缓缓坐下,因为洛知忱的身份,并未行礼,台下的人也是知道的,也不恼,一阵掌声过后,洛知忱便开始弹奏。
琴声悠然响起,温婉却刚毅,犹如良人缓缓归,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琴声悠扬,高低起伏不定,一会又犹如一串玉珠落玉盘,婉转悦耳,清脆悠扬,娓娓动听,余音绕梁,他修长的双手挥洒在琴弦上,分外好看。
宋沅兮已经被洛知忱深深吸引了,那人并不是徒有其表,他还有无上的才华,这曲惊华是宋沅兮第一次听洛知忱弹奏的曲子,也是最爱的一首。
往后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能想起这一日的场景,台上的他风华绝代,才华横溢,周身散发无限的魅力。
洛知忱一曲毕,台下掌声响彻婳仙坊,洛知忱波澜不惊的向宋沅兮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