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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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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严逸涛拉着陈卿遥的手走下楼时,酒会已经开始10分钟了。陈卿遥终没能在严逸涛给的10分钟内完成洗漱,化妆,换衣服等一系列事情。

    在场的人有的看到他俩从楼上走下来了。不了解情况的以为陈卿遥就是严逸涛的女朋友,纷纷过来打招呼,陈卿遥不敢应声,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友好。了解情况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魏雪妍和陈卿遥身上,不禁猜测起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方敏华从人群中看到了,她刚刚一直在寻找的儿子正牵着陈卿遥的手与他人攀谈,脑袋“嗡”的一声,他这是要干什么?她回头看看角落里背对他们而站的魏雪妍正跟人聊天,似乎并没有察觉。于是赶紧过去拽着儿子就往楼上走。严逸涛像等着这一刻似的,拉着陈卿遥跟着母亲上了二楼。

    方敏华停在西侧角落里,没等严逸涛和陈卿遥反应过来,回身就给了陈卿遥一耳光。

    陈卿遥痛得惊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姨,你!”

    严逸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表情严肃地看着方敏华,大声说:“妈,你干什么?”然后低头查看陈卿遥的伤势。陈卿遥捂着脸躲开了。

    “我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干什么?”方敏华语气里满是愤怒。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逸涛,妍妍才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跟她出双入对算怎么回事?在场那么多人都认识你们,你是要把方氏的脸丢尽吗?”

    一连串的质问也不等严逸涛回答,又转向陈卿遥。

    “陈卿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既然你接受了我给你的入学机会和学费,就应该遵守承诺。你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

    面对方敏华的张牙舞爪,陈卿遥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她似乎明白了严逸涛今天的目的,也懂得了这些年里他内心的痛苦。看来当年她自以为是的成全并没有让彼此释然,她思念了这些年,而他痛苦了这些年。或者该结束了,他有权利知道当初的一切。

    陈卿遥抬起头来,脸上有明显的红色掌印,她顾不上疼痛,眼睛直视方敏华。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理直气壮。

    “阿姨,当年之事是什么情况您最清楚。”

    方敏华闻言,神色凝重地看向严逸涛。

    “妈,真的是你逼走卿遥的?”

    “是,是我!逸涛,妈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们的结合会给你,给方氏带来恶劣的影响。况且她的存在对妈妈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们都不可能。”

    方敏华决心不能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哪怕是儿子现在怨她恨她,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父亲的家业被陈卿遥毁了。

    严逸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竟要这样毁灭自己儿子来之不易的爱情。

    “妈,我也说得很明白了,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爱上别人的。你宁愿你的儿子娶一个不爱的人而痛苦一生吗?像你和父亲一样?”

    “妈!你这一生幸福吗?”

    面对严逸涛的质问,方敏华眼睛里现出黯然的神情。她这一生何止是不幸福?她说不清自己对严振山的感情,爱吗?可能吧!但她清楚的知道严振山爱的不是自己。

    严逸涛见母亲面色缓和,牵起陈卿遥的手,站在她面前,道:“妈,我爱卿遥,我知道她也一样。爱情才是婚姻的基础,至于我和方氏集团的未来我有信心,这也绝不应该是我牺牲一辈子幸福的理由。”

    “啪啪啪”,楼梯处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魏雪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拐角处,听见了他们的争吵。

    “雪妍!”

    “妍妍!”

    严逸涛和方敏华同时喊出了她的名字,陈卿遥回头看到她,瞬间把手从严逸涛手里抽了出来,说到底人家才是名正言顺。

    “真精彩!这场亲情与爱情的感人故事真是让我大饱耳福啊!”

    “妍妍,你放心,我是不会同意他们的,我只承认你这个儿媳妇。”方敏华赶紧解释。

    “你不承认?你不承认有用吗?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有用吗?”

    魏雪妍怒吼着,“严逸涛,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你真的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我不过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我以为时间久了你就会回心转意的,没想到,没想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雪妍,对不起!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三个字,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说的。我也曾尝试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但……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能说忘就忘,有些人一旦走进你心里了就很难再离开。事到如今,我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了。对你的情,我可能只能辜负了。”

    严逸涛的话让陈卿遥感到震惊,她所认识的严逸涛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玩弄他人感情的骗子?如果他一早便知道自己跟魏雪妍不会有结果,那又为什么拖了五年之久呢?难道是她的离开让他改变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这些绝情的话是从严逸涛嘴里说出来的。

    不只陈卿遥,魏雪妍也被他的一番话激怒了,原来她一直爱着的男人竟视她的感情如草芥,五年的青春竟这样一文不值。

    “好!严逸涛,你够绝情,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魏雪妍抛下这样一句威胁的话走了。

    “现在好了,如你意了。你知道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很多项目都跟魏氏有合作,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撤资,我们集团将面临什么?”

    方敏华终于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陈卿遥。

    “陈卿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爱他,就应该为他的前途考虑。”

    说完绕过他们俩向楼梯口走去。

    陈卿遥看着方敏华离开的背影,想着刚刚魏雪妍离开时说的话。回国这么久对于Q市的几个大集团她也有所了解,魏氏和方氏应该是本市地产业和旅游业的龙头老大,两家的关系这几年一直是合作共赢状态,可如果一旦分崩离析,斗起狠来,那结果只有两败俱伤。她不能让严逸涛面对这样的困难。

    “不,阿姨!我不爱他!所以您放心。”

    方敏华刚迈下两级台阶,就听到了陈卿遥的话,她只停了一会儿,就下楼离开了。

    整个二楼走廊里只剩严逸涛和陈卿遥两个人了。陈卿遥面对方敏华离开的方向而站,她甚至不敢直视严逸涛的眼睛。

    “陈卿遥,你再说一遍!”严逸涛不敢相信,他努力了这么久就盼着能把她从懦弱的边缘拉回来,可结果竟换来了她的一句“不爱”。

    “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她几乎是用吼的,仿佛不是为了吼到让他相信,而是为了吼到让自己相信。

    严逸涛知道这不是她的心里话,可也被她面对感情的态度惹恼了。他用力抓起她的左手,把她逼到墙角,眼睛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眼神看穿她的内心。陈卿遥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却见他正瞪着自己,她把头转向一边,避开了他要吃人的眼神。

    良久,陈卿遥开口道:“严逸涛,你说过的如果今天过后我还是这个态度,你就不会再纠缠了。”

    “哈哈哈……”

    严逸涛不怒反笑,笑自己的可悲,更笑她的自以为是。

    “陈卿遥,你以为你退出了我就会娶魏雪妍吗?你以为我娶了魏雪妍方氏就不会面临危机吗?”

    “不管你怎么说,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也不要再纠缠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好!如果这是你要的,那我成全你!我们结束了,你走吧!”

    严逸涛放下按在墙上的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陈卿遥看着他颓败的样子,眼眶瞬间湿润了。这不是她要的吗?可她的心却如刀割一般疼痛。她终于失去他了,彻底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