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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单零露因紧张而声音变了色。
太后和公子墨一条心,视凌家为眼中钉,语气不善道:“不过是因忙忘了邀请你参加宫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般咄咄逼人,如何母仪天下。”
分明是单零露的罪过,反倒变成是她咄咄逼人。张潇潇冷笑,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好的脾气也会被逼疯。
永安宫里的妃嫔和王爷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实在没必要当众顶撞太后。她有理,也要理亏。太后和皇上为公子离的腿痊愈大赦天下,待会她会让他们希望破灭。
眸底愠上一抹笑,张潇潇在公子墨的右手边坐下。
宴席和古代宫廷剧相差不大,表演的不外乎是歌舞和奏乐表演。
张潇潇只对抓鬼和画符以及龙虎山各家的家长里短感兴趣,半点音乐细胞也无,听得昏昏欲睡。
思绪朦胧中,只觉被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不动声色的环视了殿内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公子离的身上。
他的嘴角时有鄙夷闪动,目光颇有挑训的味道,仿佛在说,你不是曾说缠着本王腿的鼻涕虫妖只有你才能驱除,怎么本王的腿又好了?
张潇潇扯了扯唇,手摸到鼻涕虫妖藏身的地方,回已一个走着瞧。
耐着性子等到宫宴散场,张潇潇用手指捏了捏鼻涕虫妖的身子,要它随时做好准备。
鼻涕虫妖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大能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太后对今日的宫宴很满意,慈祥道:“我儿,哀家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双腿痊愈,已死而无憾。”
公子离起身道:“母后,儿臣能有今日,全凭母后和皇兄庇佑。”
面对他们的母子情深,张潇潇嗤之以鼻,待会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公子离原要送太后回慈宁宫,他抬脚往前走,腿抬到半空,忽的僵硬起来,身子重心不稳,又事出突然,便重重的跌倒在地。
殿内的人除了张潇潇都惊呆了,他们呆愣愣的样子逗笑了张潇潇。她眸底有笑盈动,挑训的朝公子离扬眉。
众人从惊愕中回神,太后惊的声音都变了:“快把王爷扶起来。”
离公子离最近的妃嫔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手忙脚乱的欲要将他搀扶起来,却被公子离一把挥开。
他从未如此刻这般出糗过,望着张潇潇得意的脸,他怒吼:“你对我做了什么。”
回应他就等于承认,张潇潇可不傻,只是含笑看他,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菱兰秀,你对我做了什么。”公子离连名带姓的直呼皇后的名字,他气疯了,他恨不能去杀了她。
想要逃避已不能够,张潇潇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我离你这般远,我能对你做什么。”
被搀扶着坐下,令公子离更伤心的心发生了。他的腿保持着抬起的动作,怎么也伸不直。他恶狠狠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数。”
一张张幸灾乐祸和等着看好戏的面孔,让张潇潇觉得她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从入永安宫就未曾挨近你,你污蔑我可要找个好点的理由。”
太后护犊心切,喝道:“菱兰秀,你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讥讽如流星般从嘴角一闪而逝,单零露的面容乏起一抹温柔:“太后莫急,想来是六王爷崴到脚或抽筋才会如此。”
公子离急急道:“什么抽筋,是菱兰秀对我使了妖术。”
姚昭仪比单零露蠢多了,毫不修饰道:“皇后,六王爷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和六王爷过不去。”
一听说菱兰秀会妖术,这还了得?太后喝道:“来人呐,拿住妖女菱兰秀。”
有太后撑腰,各种不利于张潇潇的言论冒了出来,更有荒唐之言,说曾看到张潇潇和地狱的恶鬼对话。
看着她们迫切想要整垮她的脸,张潇潇嗤之以鼻,凉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要治我的罪,要拿出证据来不是?口说无凭,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宫里其他妃嫔对六王爷施了妖术。更甚者,我是不是可以说,是皇上看我不顺眼,想要假借六王爷的嘴除掉我,好扶持单美人成为六宫之主?”
心事被戳穿,单零露脸色煞白。好在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张潇潇,她不由松了口气。
好容易盼到公子离的双腿痊愈,又忽的不能走,大喜大悲下,太后已然承受不住。虽有将凌家连根拔起的心,时间还未到。被张潇潇一番污蔑,气的快要昏厥。
公子墨勃然大怒,又发作不得,脸色黑的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看着他们恨不能将她拆骨吞入腹中又奈何不得的模样,张潇潇就想笑。
他们和龙虎山那群老匹夫比起来,道行实在太弱。
在龙虎山那群老匹夫的操练下,不论是心理素质还是运筹帷幄玩心机,她虽才十七岁,比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还玩的溜。
她瞥了眼公子离,鼻涕虫妖打了个寒颤,明明才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怎么看着就比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还要阴险。
它适时的提醒,声音很有些无奈和同病相怜:“有些事看破就要学会妥协,例如我这只千年老妖,还不是技不如人要受人钳制,你才十八岁,低头又不丢脸。”
声音小的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到,鼻涕虫妖的声音公子离听得出来,他就知道是张潇潇搞鬼。让他和厌恶的女人低声下气,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更别论张潇潇一副等着看他妥协,等着他求饶的模样。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张潇潇语带哽咽:“被你们如此冤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以死明志。”
说罢,扭身往一侧的柱子上撞去。
怒火已经从胸腔漫上眸底,明知张潇潇是在演戏,公子墨却不得不阻止她。
被人拽住手腕,张潇潇表演的更加卖力:“放开我,我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你就可以扶持单美人为皇后,我就不会碍了你们的眼。”
被一股大力搂进怀里,想到这个胸膛不知有多少女人躺过,张潇潇就恶心的想吐。她忍住呕吐,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他,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明明是同一个人,落泪的样子截然不同。他轻叹一声:“你是朕的皇后,你没有犯十恶不赦的罪,朕怎会轻易废掉你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