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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宁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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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好像睡着了。”许诺探头看了看阳台,doga趴在那里,呼吸均匀,月光照在它的身上,一种平静和心安的感觉。

    “也该累了,在外面疯了那么久。”男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我很好奇,什么情况下,狗的主人会这样害怕自己的宠物呢?”他的声音很好听,有点低沉,却又有点磁性,比这个年龄的男孩听起来更成熟一些。

    “啊,其实它并不是我的宠物,好友临时让我照顾的。”许诺解释道。

    “哦,怪不得呢。”男孩说。

    “对了,你这么晚还在外面,爸爸妈妈真的不会找你吗?”许诺蜷缩成一团,胳膊抱着腿,侧脸看着男孩说。

    男孩听了,先生没动,像是愣了几秒钟。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

    “这个是我的身份证,前天刚满十八岁,已经成年。拜托不要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男孩打开钱包拿出身份证,递到了许诺手上,严肃地说。

    “周口,”许诺看着身份证上的地名,重复着,“你不是本地人吗?”

    “不是啊。所以你说我妈会不会找我回家,我现在回家得坐火车了。”男孩笑着说。

    “那你在这个城市,是一个人?”许诺表示不敢相信。

    “对啊。”男孩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什么时候来的呢?”许诺问。

    “今天早上啊。”男孩回答。

    “什么?”许诺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一个孩子自己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毕竟也没太陌生,之前也来过两次。”男孩说得云淡风轻。

    “你没在上学吗?妈妈让你出这么远的门吗?”虽然说出来便觉得失语,但是仍然觉得自己有义务问清楚。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啊,我都十八岁了,去哪里的自由没有啊。”显然许诺被鄙视了,一个来自刚刚成年的人的鄙视,“再说了,在你眼中,是不是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得上大学啊!”

    “不然呢?”许诺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的身边,也从没有过辍学的或者放弃大学的朋友,她顿时感觉像是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男孩,“难道不是吗?不上大学干嘛?”

    “工作啊。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大学感兴趣的好吗?”男孩回答。

    “啊......对.....对不起啊。”许诺结巴地道歉,生怕伤害到一个刚刚帮过自己的人的自尊心。

    “你这样会让我感到你因为鄙视而欲盖弥彰的表达。”男孩淡淡地说。

    “啊?”许诺像是脑回路转不过来,反问了一个字。

    “没什么,我是说,世界很大,做什么的都有,并不一定每个人都一样的按部就班。我不想读书,所以就出来工作,就这么简单。”男孩说。

    “按部就班?”许诺重复着男孩的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不就说的是我本人吗?从小努力学习,考个重点高中,再上重点大学,再出国留学,再回来进入五百强当个小职员......天呐,这么一说,感觉我的人生简直弱爆了啊。”许诺边说,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显得整个人更小了,一边说着手还不自觉地摸着脚趾头,样子有点可笑。

    “你很可爱。”男孩突然说道。

    “啊?可爱?你知道我多大吗?”许诺表示震惊,被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男孩夸可爱她感到了不可思议。

    “可爱女人跟年龄有关系吗?”男孩问,“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二十三?四?”男孩试探着问。

    “No.都不是。”许诺摇头回答。

    “猜大了还是小了?”男孩问。

    “五、六、七、八、九。”许诺说。

    “九?你?二十九?我不信。”男孩表示惊讶,“你肯定是骗我,就是像在我面前装成熟哼。”

    “真的。骗你干嘛。我九一年生的,你自己算。”许诺说。

    “感觉不到。我觉得你和我应该差不多大,搞不好,还没我成熟呢。”男孩笑着说。

    “你为什么说过自己成熟?”许诺问。“哪里成熟了?”

    “因为我步入社会比较早啊。我已经工作四年了。”男孩回答。

    “啥?工作四年了?你才十八?童工吗?”许诺更加惊讶了。

    “模特啊,赚的不见得比你少,嘿嘿。”男孩说着,天真灿烂地笑了起来。

    “真的假的啊?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这么厉害的吗?”许诺被震惊了。

    “我这种也很常见的。”男孩说。

    “所以你今天本来想住在哪里?”许诺问。

    “酒店啊,然后再慢慢找房子安顿下来。”男孩回答,“或者,你可以帮我。”

    “嗯?”许诺问。

    “让我住在这里啊,我可以给你房租。”男孩回答。

    “啊......我从没想过出租.....不过这几天如果你没地方住,可以暂住这里,不过身份证要由我来保管。”许诺想到那只难弄的大狗,还是很想把眼前这棵救命稻草留下来的。

    “一言为定!你会发现我很有用的哦!”男孩笑着回答。

    “你有什么用?”许诺问。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我什么都会啊!”男孩回答。

    “这么优秀的吗?”许诺笑着问。

    “那当然。”男孩回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许诺问。

    “哎,捏着人家身份证问我叫什么名字。这留学回来的海归人士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嘛。”男孩说道。

    许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低头一看,“吴忧,好特别的名字。”

    “嗯,你呢,叫什么?”男孩问。

    “许诺。”许诺回答。

    “很好听的名字。”男孩说。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欢乐。”许诺说。

    “嘿嘿,可能父母取名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思考吧。“毫无意义的名字。”男孩说。

    “我也不喜欢我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改一改。”许诺稍作思索的说。

    “你想改成什么呢?”吴忧问。

    “嗯,不知道.....”许诺回答。

    “那你就是不成熟,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先想到了反对什么。”吴忧说。

    “哦?还有这种说法?那你要是换个名字想好换什么了吗?”许诺问。

    “很多啊,不过我的姓氏并不好取名字。任何一个好的字加在吴字后面也都没了。”吴忧说。

    “嗯,你可以叫,我想想哈,吴间道!或者呢,吴情、吴义,或者,四个字的也行啊,就叫吴印良品!”许诺信口开河,说得自己哈哈大笑,吴忧也跟着笑了起来。

    记忆中,许诺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没心没肺地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