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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忱知道阿鸢在怕什么,南部不比西部,玄执选择的从正面进攻的策略,这两天玄执对无生不死阵的执念。
都预示着,这一仗,不好打。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青忱看天色已晚,便让墨鸢早些歇息,养好精神。
青忱则是走回自己房间,刚走到墨鸢房门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手臂一伸一把捞过墨鸢。
亲了上去。
四唇相碰,墨鸢一开始还有点惊吓,后来就只剩紧闭着双眼来显示出她的紧张了。
少女双颊绯红。
浅尝辄止。
青忱如玉的双手捧着墨鸢的脸轻声呢喃:“阿鸢,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左右。”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此时的窗外一抹红色人影一闪而过。
玄执望天苦笑。
玄执啊···玄执···你不是都已经听到过了么···不是都已经决定了么···
为何···还这么不甘心。
玄执孤身一人沉默一路,直到到了自己房间,停在门前。刚要开门的手像是感觉到什么,顿在了那里。
玄执双眼一眯,浑身紧绷,脑中警铃大作。
过了半晌,倏地推门而进。
屋中空无一人。
玄执并未见放松,直到检查了房内各个角落后发现并无异样后眉眼间才有所缓和。
不知为何,玄执像是卸下重担,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一夜无眠。
······
谁也没有想到,对于南部的攻打竟然会如此顺利。
仅用一月,帝城军队在少城主玄执的带领下如过无人之境,已经兵临南部主城之下。也就是南部权力中心南王宫所在的城池。
此时南王宫宫主南辛正在城池墙头迎战,一身素衣银甲,虽只有眼睛漏在外面,但是双眸锐利如鹰,气势如虹,不见丝毫慌乱。士兵也个个群情激昂,手中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兵器,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南辛属于幼年亲政,现今才三十有余,因几十年前南部争权激烈,所以孩童时期被养在民间,少年时期才被接回,体会过民间疾苦,又亲身经历了同室操戈,所以颇有治世之才。从南部风土人情与民心民意也不难看出,南辛是一个很好的掌权者。
城墙外帝城少城主玄执一匹白马首当其冲,红袍黑甲,背后一把重剑。面容比南辛年轻不少,周身气质却比南辛狂妄冷血的多,一月的冲城掠地并未让他疲惫不堪,甚至有些游刃有余的模样,眼眸妖冶,像是来索魂的魔。
玄执身后左右各有一人骑马而立,左边不难看出是一男子打扮的娇小女子,一身清冷不点红妆,头上簪子在阳光的反射下栩栩如生,腰缠软剑,让人看不透她的底细。右边男子背箭执弓,与少女一样的黑衣黑甲,戴着银色面具,看不见真容却也足够使人识破身份。
想必这就是近来声名大噪的墨家孤女墨鸢和银面神箭青忱了,南辛心想。
两人身后又是数万军队,目光狂热,士气大盛。
南辛只剩下背后的宫城了,玄执随时可能下令进攻,他早已安顿好城中百姓,此时他的背后就是一座充满士兵埋伏的空城,没有一个平民百姓。
这是最后一战了,这一个月以来帝城总是先行一步,像是看破了他所有的招数,死死地拿捏着他的七寸,无法反抗,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总会以极少的兵力迅速收割着城池,但凡有不服反抗者一律铁血镇压,不留一丝余地。想到这,南辛紧皱眉头,目光更加晦暗,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甚至···甚至对反抗的百姓予以屠杀···听探子来报,有好几座已经是空城了。
玄执作为一个才及弱冠的青年,手段与谋略异常的诡谲而残忍。
既然如此,他就以自身为饵,送玄执一座走不出来的空城。
为他的万千子民,为他的千里河山。
城墙上的掌权者目不转睛的盯着城下的敌人和他的军队,
南辛目光决绝,他时刻注意着玄执的号令。
不消片刻,只见对面为首的青年邪气的勾了勾嘴角,抬眼睨向城头的南辛。不知为何南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要开始了。
只见玄执摆了摆手,身后银面青年拉满弓箭。
身后数万军队以百人为一方阵变换阵型,迅速四散把周围城墙围了好几层,但不见进攻的模样。
南辛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身旁的战鼓手双手紧握鼓锤,面色紧绷,因为紧张流下来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袖与后背。两耳提起,生怕没有及时传达出宫主的号令。
南辛给玄执在城中备了一份大礼,一份足以绝地反击的大礼。
但是前提是,玄执需要攻进城池才能入局。所以他计划的是用自己亲战来引诱玄执,再一举绞杀,可看现在的形势,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立马灵验了。帝城的军队各自成营,正中间玄执,墨鸢,青忱三人周围并无士兵紧跟,并且列队时还让开了那三人所在的四方地,此时右方离着青忱最近的一个小兵手拿火把小跑着靠近青忱。
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此刻极其突兀,瞬间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那小兵在青忱的箭头抹上了烈火。
一支火箭如腾云火龙般直至插入城楼牌匾,正中红心。
周围军队像是得了号令,整齐划一,拉弓,射箭。
这场大火烧了七天七夜。
从城楼到城内的城下,再到大道,市井,小巷···南王宫。帝城好像有射不完的箭,烧到哪走到哪,走到哪烧到哪,一直到整座城市变为废墟。
南辛最后的筹谋布置皆数葬身火海。
他的所有谋划都被玄执算的丝毫不差。
与西侯身死后再被烧了个干净的西侯府不同,南辛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他的南王宫便已经是断壁残垣了。
哦,不止南王宫,整个宫城都是。
此时在南王宫内还算完整的地牢内。
“玄执,不要伤害百姓了。”
南辛一身素衣,铠甲早已被卸去,也许是自身风骨能让玄执多看几眼,被关押的这几日并未受什么刑罚。玄执一个人站在监牢外并无人跟从,静静地听这个曾经的一方掌权者说着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