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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睡得正香的霍白被摇醒了。
“陪我聊会儿!”
霍白睡眼惺忪,有些懵:“聊什么?”
“怎么讨女孩子开心。”
祁秋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和霍白讨论的成果。凌晨一点左右,霍白终于想出一个让这家伙乖乖睡觉的办法:“你要是再不睡,明天可就没精力陪那小姑娘玩儿了!”
祁秋小心翼翼地把刚才记录的内容保存下来,这才美滋滋地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
除了霍白,其他三人都是神采奕奕元气满满的样子。
“霍哥,你昨儿晚上干嘛去了,怎么一副精力透支的样子?”宋泽随口问了一句。
霍白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祁秋一眼,然后非常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过头,没说话。
几人步行到了霍白家门口,霍白抢在祁秋前面进了门,狗腿地对他妈笑:“妈,那猫,您抱着可还舒服?”
霍母白了他一眼:“当然舒服,要是你一开始没和我抢就更舒服了。”
“我回来是说正事儿的,”霍白突然严肃起来,“我今天要把车开走。”
“你是不是又想着去见什么莺莺燕燕的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虚弱的颓废样儿!”霍母把手中那只白色布偶猫温柔地放在沙发上的软垫里,然后一点都不温柔地揪着亲儿子的耳朵。
“不是,”霍白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只猫,“哎哎哎,疼!”
霍母放缓了些力道:“那是什么?”
“祁二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们几个要出去玩儿!”霍白只怕再不搬出祁秋,自己的耳朵就要和自己告别了。
果然,霍母闻言立刻松开手:“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霍白揉着发红的耳朵,用力点着头。
“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没时间,大家伙儿都在外边等着呢!”
霍母把钥匙扔给他,抱起猫准备上楼,临走前还警告了一句:“你少当电灯泡啊!”
握着钥匙的霍电灯泡只觉得这个世界满满的都是恶意。
霍白走出门,去车库取了车,四人一起前往今天的目的地——星光乐园。
而霍母上楼以后,第一时间就是电话轰炸祁母。
“玉姝啊,你家老二终于有喜欢的姑娘啦!”语气简直比哪天霍白要结婚了还激动。
“我知道了,老二不就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吗?多大点事儿!”柳玉姝有些受不了自家闺蜜的高分贝,不耐烦地应着。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几秒。
然后柳玉姝用比对方刚才的声音还大的分贝喊叫,完全没有平日里别人面前贤良淑德的祁家太太的模样:“什么?球球喜欢姑娘?”
还真不能怪两人不淡定,祁秋是在众多长辈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从小就乖巧懂事,不像霍白似的是个小霸王。可霍白从小班开始就知道牵着女同学的小手回家了,祁秋却一直没开过情窍,以至于几位太太私下里还议论过,这孩子是不是取向和别人不一样。柳玉姝甚至都已经做好小儿子以后领一个男人回家的心理准备了。
霍母只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有些疑惑:“你那边怎么了?你摔跤了还是?”
“我收拾东西呢!”祁母把手中那条裙子挂回原处,“我准备去看看我儿媳妇儿!”
霍母只觉得对方的智商一下子退化到了石器时代:“放下,你把东西都放下!”
“怎么了?”祁母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不清还有什么是比见儿媳妇还重要的。
“我听小白的语气,两人好像还没成呢!你要是现在过来,吓到了人家小姑娘,你儿子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花可就被你自己掐掉了!”
祁母冷静下来,觉得对方说得还挺在理,可她又不愿就这么干等着。
“那我现在怎么办?”
“你先别急,等他们回来,我让小白说说他俩的情况,咱们再从长计议。”
游乐场里。
宋清像是装了电动马达一样,这里转转那里绕绕,看什么都很新奇。祁秋也跟着她到处转,不过他只是看宋清很稀罕。
临近傍晚,宋清从碰碰车上下来,本来想去鬼屋,结果一天下来对她有求必应的祁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你有幽闭恐惧症。”
“你怎么知道。”宋清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猜出是宋泽告的状。
被甩了一记眼刀的宋泽看天看地看霍白,就是不看宋清。
“可是,鬼屋里不算封闭空间吧?”宋清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不行。”祁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尽量不去看宋清的眼睛,那双桃花眼有了神韵,水汪汪的,注视着他的时候,会让自己想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送给她。
“噢……”宋清失望地垂下眼帘,看得祁秋有些不忍。
“虽然不能让你进鬼屋,”祁秋决定做出让步,“但是可以带你去坐摩天轮。”
霍白和宋泽一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到。
开玩笑,这里里外外兜了一天了,哪有那个力气再去坐摩天轮!
霍白如是想。
不过宋泽却是因为恐高。
他始终记得,六年前的冬天,那个男人趁姐姐不在,把他捆在楼顶天台的栏杆上,吹了一下午冷风。以此来恐吓他和姐姐不许逃走。那是个死结,最后还是姐姐用一片只能勉强算是尖锐的小木片一点点把绳子割开的。
祁秋很乐意没有旁人打扰他和小姑娘的独处时光,他先一步跨进舱内,向宋清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女孩拉到了身边。
宋清盯着下方不断缩小的景物,祁秋的脑子有点混乱——他刚刚,是拉到了小姑娘的手诶!
摩天轮旋转着,将舱内的游客一点点带到离晚霞更近的位置。绚烂的霞光烧艳了半边天,像极了新娘的嫁衣。也不知是谁家的好妆娘,为这瑰丽的色彩染上了一抹如火的胭脂,只觉增色无穷而不落俗套。
载着两人的小舱摇摇晃晃地到了顶点,宋清无意中回头,正好撞上祁秋来不及收起的目光。
脸上映着霞,眼里映着她。
宋清看呆了,这个人,可真是,一身温暖。
“怎么?”祁秋出声打破了舱内的宁静。
宋清当然不好说自己是在看他,只匆忙说了件方才想了好一会儿的事:“要是有人愿意娶我,用着最鲜艳的嫁衣和胭脂,该多好啊。”
“那必定是极好的。”祁秋应和着她的话,虽不信小姑娘是在想这个,但也准备在备忘录里记上这条非常重要的事项。
两人下来以后,祁秋把水杯递给宋清,盖子已经拧开,宋清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想了想,把祁秋的杯子也拿出来,塞到他手中。
祁秋轻笑了一下,心情愉悦地喝了几口。
霍白已经有了进家门的资格,所以和几人道了别就回去了。刚准备扬眉吐气地喊声“我回来了!”,就被门槛折了锐气,摔了个脸朝地。
让他不安的是,自家母上大人并没有因为心疼门槛而揍他一顿,倒是一反常态地蹲在旁边嘘寒问暖起来。
“哎呦,我的乖儿子啊,可别是磕到哪里了,脚疼不疼?要不要给你端盆热水泡一会儿?这张俊脸千万不能破了相,要不妈给你把医药箱拎
来?”
“妈,”霍白抬起头看着霍母,“你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
霍母连忙把儿子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哪知霍白立刻就拖出医药箱,从里面拿了温度计要给她量体温。
“妈,有病咱得治,咱家不差那个钱,我和我爸就希望你好好的,这病就算是疑难杂症,咱们也能给它治好!”
回应他的是霍母最拿手的揪耳朵。
“你就盼着我有病是不是?老娘正常得很!要不是为了让你说说祁家老二和那姑娘的事儿,谁会闲得对你好声好气的?”霍母翻了个白眼,这白痴一样的儿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噢!您说祁秋啊?”霍白总算弄明白自家老妈行为反常的原因了,倒是松了口气。
霍母给柳玉姝打了个电话,示意霍白开始说。霍白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祁宋二人相遇相识的经历,连上今天去游乐场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不过……”霍白有些迟疑,毕竟对大部分老一辈的人来说,精神和情感类障碍疾病都是很难接受的,“那姑娘情况有些特殊。”
“哪里特殊?”两位做母亲的异口同声地问。
“有情感障碍,就是所谓的心理疾病。还挺严重的。”霍白定了定神,还是说了出来。
“就这?”在场的两位女性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这年头,思想都得跟上新时代的步伐。她们俩所处的圈子里,也有几位是研
究这方面的,所以并不感到陌生,也不会生出歧视的心思。
祁母想了想,还是问:“有机会治好吗?”
“有,虽然治好的几率不大,但是接受一定程度的治疗后,一般情况下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那不就行了。”祁母松了口气,有些同情那个儿子喜欢上的小姑娘,儿子的眼光不会差,挺好一女孩子,命运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不过她更同情自家儿子,因为这类人群大部分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情感缺失,儿子的追妻路可长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