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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愧疚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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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瑜自从被无明责怪自以为是害死子恒后,心中的愧疚与自责便重了百倍。

    突然,远处的哀钟响起,在面壁崖上的她只能遥对飘起钟声的方向跪地拜祭,并指天发誓:我上官瑜,不杀夏侯墨,誓不成仙!

    面壁崖上四面都是峭壁悬崖,白雪铺满山头,寒风刺骨。崖上只有一座小木屋可以勉强抵御寒风。面壁思过之人,只能喝雪水,吃冰块。

    本来就打算在这段时间尽快提升修为,因此从第一天上山开始,她就进行辟谷修行。饭可以不吃,但是水不能不喝。每天修炼后,都会随手把结在房檐边上的冰柱掰下来解渴。

    涂山云已有几个月没见过上官瑜,这天带着新炼好的丹药到房中找她,却不见其身影,随即散开神息寻找。发现她竟然在山崖之上,立刻飞到其身边。

    涂山云看到她正坐在大石上修炼真气,脸颊由于营养不良而深陷,瘦弱的身姿好像要随风飞起,和上一次见面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运行了七个大周天后,稍加休息。看到涂山云站在旁边,便跳下石头微笑地走向他“云哥哥,你来了。”

    他心痛地把上官瑜抱在怀中“小瑜,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自己会留恋这温暖的怀抱,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条件反射地从怀里挣开,并且退后一步“我只是在修行,刚开始辟谷,所以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云哥哥,你不用担心。”

    涂山云感受到她的反常,以前天真活泼的上官瑜,好像消失不见了“阿瑜,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上官瑜低下头,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涂山云用手把她的下巴轻轻地抬起,此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不断地流下来。他取出手帕,帮上官瑜轻擦眼泪“心中有什么不快,说出来会舒服许多。我会在你身边,直到你愿意告诉我。”

    这么温柔的哥哥在面前,上官瑜再也忍不住了“云哥哥,我害死了子恒!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呜呜……”双手捂着脸,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把捕捉长宁的过程说了一遍,唯独隐瞒了璟晨前来相救的事。

    涂山云静静地听完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屋里的椅子扶其坐下,把脸上的泪水都擦拭干净后,扶着她的双肩,两眼相对“小瑜,这件事不能怪你。以你们三人的能力,捉拿长宁是力所能及之事。当时,你没有向师门和师兄弟求救,也是因为知道这个缘由。夏侯墨是一个意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预料得到。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否定自己。”

    “无论怎样,子恒都是因我而死。我……不能原谅自己。”

    “子恒也不想救了你,而成为你心中的魔障。你是修仙修道之人,也知道天道轮回。子恒只是换了一个身份重新生活。他并没有灰飞烟灭。”

    上官瑜听到后,心中突然阔然开朗,终于把死结打开了“谢谢云哥哥!我明白了!我和他只是今生缘尽。我是修仙的,命长着,他日或者还有相聚的机会。”给涂山云报以微笑。

    “你能想通就好。”他轻轻拍了几下上官瑜的头。“要不,我去买点食物给你吧。这里什么都没有,太凄凉了。”

    “不用了,云哥哥。我想好好修炼,早日杀了夏侯墨为子恒报仇。现在就是一个修炼的好机会。辟个谷,不会饿死我的。”

    “夏侯墨还没死,你就先饿死了!而且,你和他的差距,不是三年五载就可以缩短的。除非……你看外面的云多美啊!”涂山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转移话题。

    上官瑜听到了希望,哪会放过他“除非什么呀?云哥哥,你快说嘛……你也不想我饿死吧?快说嘛……”一边摇着他的袖子,一边撒娇。

    涂山云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无奈地说:“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高修为。在冥界与魔界的交界处,有个地方叫幽境。那里的时间比人界要慢许多,人界一天,等于那里一月。而且有一种幽兽,灵力强,动作快,用来修炼最合适。但是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摆了摆手,让她放弃。

    这么好的地方,上官瑜怎么会放过呢?心中盘算着:人界一天,幽境一月。那我可不是有上百年的时间修炼吗?想到这里,不由得大笑起来。

    “小瑜,我真的不能带你去。那里深谷多,幽兽也多,还连着魔界……我不能让你冒险。”涂山云虽然很希望她可以再次开怀大笑,但如果是为了去幽境的话,那还是免了吧。

    上官瑜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云哥哥,你是一位仙人,小小的幽兽,何足惧也?在我的心中,你是无所不能的!”说完,对着涂山云俏皮地单了一下眼睛。

    “说的也是!怎么说,本仙人也是神仙级别!区区的幽兽,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神气地挺了一下腰身。

    上官瑜心中暗笑,就快中计了“所以呢,难道连我这个凡人也保护不了么?”

    呃……涂山云怎么感觉自己往坑里跳了“我当然可以保护你!可是……”

    “没有可是!我对你绝对有信心!我们启程吧!”说完,上官瑜立刻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唉……好吧!我带你去就是了。但在出发前,你要先吃饱肚子才行。你看你现在面黄肌瘦的样子,幽兽看到都没胃口了。到时候,你连个影子也找不到。”涂山云随手一变,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绣着精美图案的毯子。

    上官瑜好奇的走上去,踩了几下“云哥哥,你变张地毯出来有何用呀?”

    “仙人是不能在凡人身上用仙术的。改变凡人的命运,会遭到天谴。但是我们可以用法器。这叫飞毯,可以穿梭到除了神界之外,其他的五界之中。虽然比仙人飞行要慢许多,我们平常极少会使用。却可以让你在不使用仙术的情况下离开人界。”涂山云随即也走上去。

    “为什么神界不能去呢?那我们要怎样穿越五界呀?”上官瑜既紧张,又兴奋。

    “六界其实分为四层,第一层,也就是最高层是神界;第二层是仙界与魔界;第三层是冥界;第四层则是妖界与人界。飞毯通过寻找层与层之间的交接点,来实现在五界之中的自由穿梭。神界有极强的结界保护,不要说飞毯,连我们也不是随便可以去的。”在他念了一句口诀后,飞毯缓缓升起,然后在房顶上转了一圈,找到方向后瞬间消失了。

    虽然涂山云说飞毯很慢,上官瑜却觉得比御剑飞行已经快上许多,坐在上面,看着脚下的风景,心情舒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