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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方昔就拖家带口地过来了,然后拖家带口地在颜卓家蹭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她拖来的“口”就是赵嘉元,当然还有她家赵先生。
“我还以为你住院有很多东西呢,我怕搬不动就把他俩都叫来了。”
“我是住院,不是定居。没多少东西,只有一点点的换洗衣物带回来,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我出事的那段时间方昔在外地出差,听到消息以后她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就飞回来,最后我不停地证明自己没事她才稍稍放心。
饭毕颜妈妈很不舍地拉着我,对我说:“如果不是逢年过节,我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以后你要常来。”
我知道颜卓的工作很忙,不常回家,而且他这个月仅有的几天休假被浪费也都和我脱不了干系,我突然就有些心虚了。
一大早颜卓就出门上班去了,他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所以我离开的事他并不知情。
一上车我就觉得非常不适,因为赵嘉元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尴尬的方昔和赵启彬在前面有说有笑。赵嘉元定定地看着我,我不敢看他。
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那天我不知道你在,如果知道你在的话,我就不会和苏娇月多浪费一分钟时间。”
我回复:“没有如果,而且,不要把和娇月相处当做浪费时间。”
我向来最讨厌这样的男人,总是把自己说得很伟大,还习惯性地把不是都赖到别人身上,总觉得自己高贵,别人就一文不值。虽然苏娇月那天确实是我的“障眼法”,但是据说后来他也渐入佳境,心平气和地和她吃完了饭。
突然颜卓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着要不要接,但是赵嘉元已经把目光投到了我的手机屏幕上,于是我果断地接了起来。
“停车。”他冷冷地说。
“啊?你说什么?”
“赵嘉元是不是在车上?”
“嗯。”
“停车。”
我不安地回头看了看,生怕颜卓此刻就开着他的车跟在后面。
“为什么?”我又问。
“他现在是不是就坐在你旁边?”
“你怎么知道?”
“他有一张喜欢坐后座的脸。”
最后我真的看到了颜卓的车在后面,我的内心十分忐忑,但还是开口了:“启彬,停车。”
最后我上了颜卓的车,上车以后他要求我坐副驾驶。
“我不舒服。”
“今天不需要走高速,窗子可以全部打开。”
“……”
好吧。
“颜医生,你怎么不高兴啊?”
颜卓开着车,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昨晚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为什么觉得你怎么样都漂亮。”
“可能是因为我真的漂亮吧。”
“王涵玥,这种时候你应该严肃一点的。”
“颜医生我很难受,我睡一会儿吧,先别和我聊天。”
我立马靠在椅背上装睡,身为一个写手,我的脑海里有无数个男主向女主告白的画面,包括现在我和他待在一起的画面。我很害怕这样的场景,我从来都无法正常面对每一个说过喜欢我的男人。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我听见颜卓下车前朝着我说:“睡着了也很漂亮啊。”
我差点就高兴得笑出来了,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夸自己漂亮的。
很快他又说:“医学上说,装睡的人会在二十分钟内真的睡着,而真正睡着的人,半小时之内会醒过来,现在已经过去28分钟了,不知道你会不会醒来。”
虽然这个理论听起来很怪,但是他是专业学医的,真是让人害怕。
很快他就下车了,我睁开眼睛,准备在他回来的时候“醒过来”。他下车是去路边超市买了一大堆菜,我假装是被他关车门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以后刚好和他对视。
“你什么时候下车的?”
“在你享受音乐的时候。对了,医学上没有那个理论。”
突然间我就发现自己糗大了,由于从小学习钢琴,所以对所有钢琴曲都没有抵抗力,而在我装睡的期间,车里一直在放钢琴曲。而我的手指,似乎跟着音乐动了。
所以,我装睡就是铁打的事实了。
我只能尴尬地说:“刚刚没睡好,半梦半醒的。”
“看你家的冰箱空荡荡的,给你买了些蔬菜水果。”
“我不喜欢做饭。”
“你会做饭吗?”
“既然你觉得我不会做饭,那为什么还要买菜给我?”
“在下错了。”
很快就到我家了,由于长时间没回家,家里死气沉沉的。颜卓看着迷茫的我,然后很自然地把蔬菜放进冰箱,然后又很熟练地打开了我家的电视。
正在播放午间新闻,他看得津津有味。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看新闻。”
“嗯,你们女孩子一般都很讨厌新闻。”
“没有啊,我是高中是文科生,对时政很感兴趣的。”
“那我们志同道合喽?”
“Maybe.”
“颜医生不用回去上班吗?”
“你为什么总是希望我去上班,你这样是不对的。”
颜卓似乎打算赖着不走了,我想起书架上还有几本没看完的外国小说,于是便拿来读。很快门铃就响了,编辑满脸大汗地站在门口。
“阳泉在微博上说自己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你,然后还说关于剽窃一事,他们会仔细根据阳泉的大纲对比你的小说,不会诬赖任何一个人。”
看我听得云里雾里地,编辑无语地问:“你没上网?”
我摇头。
“你是原始人吗?”
编辑很快就收起了他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然后严肃的问我:“你要撤诉吗?”
“为什么要撤诉?”电视剧前的颜卓说。
方昔到家以后很迅速地做好了饭,命令我和颜卓过去吃饭。
饭桌上估计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我坐在颜卓旁边,而赵嘉元坐在我对面。
很幸运的是,赵嘉元和颜卓全程连个眼神交汇都没有,可能只是我一个人在瞎紧张。
“启彬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我很努力地找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的话题。
“挺好的,只不过听说很快会换一个领导。”他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和那个叫阳泉的作家怎么回事?”
“她乱说,说我剽窃。”
方昔插了进来:“纯属放屁。”
赵启彬很耐心地对方昔说:“方昔你要温柔,不能说脏话。”
这是他们之间很正常的对话,我听着可以说是很羡慕了。我认识方昔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心直口快,评价一个讨厌的人或者一件厌恶的事从来都不会太文明,那怕后来和赵启彬谈恋爱了,她的脾气也没有改变。
我不自觉勾了嘴角,某两个男人居然同时异口同声地问我:“你笑什么?”
气氛一度很尴尬,颜卓抬头看了赵嘉元一眼,然后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