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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呢。”那勒奇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尾巴,“考试——啊,我超不喜欢这种东西的。”
“之前考核时可没见你说这话。”达贝卡认真地翻看着笔记。古文明研究学,上课时她已经记住了大部分的知识点;但是社会学,考试前不复习的话……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也没把握。
就是放在全学院范围内,考前的那勒奇也绝对是画风最清奇的一个。在学生们或是背书背到崩溃,或是刷题刷到头秃时,只有这个家伙,这个毫无危机意识的家伙——她表现的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既没有考前的紧急复习,也没有因为即将考试而感到紧张,就好像她根本不需要参加他们的第一场文化考试一样。
其实只是那勒奇不知道自己要复习什么罢了,她没这方面的概念。在塞加族里,她也就上了五年的学,然后参与猎手训练,偶尔还去族长那里学习各种战略指挥方面的内容。
那五年间的考试,就算不复习,那勒奇也能在班上名列前茅,分数仅次于日后蓝眼睛的那些同学。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复习为何物,还是通过对达贝卡几天来的观察才谨慎地得出了属于自己的结论——复习就是,把之前看过的学过的都再看一边学一边。
啊,真要这么说的话,原来自己以前还是真的有“复习”这一行为的啊。
乖巧地跟在达贝卡后面机械性翻书的那勒奇,什么也没看进去。
考试前的一个星期,有几名外地的学生到中心学院来“参观”。这种活动每个月都有,也许刚开始还会感到新奇什么的,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麻木”了。
然而这次,那些来参观的学生中好像混杂进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形。经过一年的洗礼,能够再想起那个名字的没几个,而那勒奇和达贝卡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两个。
“柁果——”那勒奇惊叫一声,然后就直直地扑了过去,像从前一样,“好久不见呐!最近过的怎么样?”
柁果好像长高了点,比一年前更成熟了些,但这不能阻止她接受了如此热烈的欢迎后能毫无表示。她的脸立刻就红了,却还是伸出手反抱住了那勒奇。
“很好哦……那勒奇和达贝卡呢?”
达贝卡不太喜欢这样亲热的各种行为,只是在旁边站着、看着。听到柁果的话,她于是代替那勒奇回答:“也很好呢。真抱歉啊,一直没找到时间去拜访你。”
“实际上这一年我也忙得焦头烂额呢。”柁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学校对能力倒没有太多的要求,不过文化课成绩……我学的还算好了。”
“柁果选的是什么呢?”那勒奇展露出往日的灿烂笑容,“我是语言学和战略课,达贝卡是战略课、社会学和古文明研究学。”
“我的话,”柁果想了想,“也是古文明研究学,此外……还有心理分析课。”
其实不同院校提供的选修课程还是有些许差别的,不过此时三人尚未意识到这点。
那勒奇意外地“哎呀”了声,听到熟悉名词的达贝卡也忍不住稍微靠近了点。
“说起来,达贝卡最初也想选心理分析课呢,只是因为超额了才删掉的。”那勒奇望向一旁的达贝卡,“不过,你们都选了古文明研究学啊……搞得我也有点心痒了。”
柁果眨眨眼,很诚实地说:“是可以改的吧。达贝卡选了三门呢,如果时间上充裕的话,你也选三门不就行了吗?假如真的舍不得你所选的这两门的话。”
换作其他人,只想选两门的话,这时大概就会丢掉冷僻的语言学吧;然而,对那勒奇来说,只有这门课是她真正无法舍弃的。
“嘛……还是算了吧。”那勒奇笑着摆摆手,开心地甩着尾巴,“我可不像二哥,那么喜欢学习。”
“二哥?那勒奇,你有很多哥哥吗?”柁果从没听那勒奇提起过她的家庭,在三人合宿时,谁也不会主动问这些问题。
和柁果同行的那些人已经四散开来到学院各处了,于是她们三个人也边走边聊,最终在宿舍里坐下。
“……就是这样了。”那勒奇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的家庭组成。虽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但库塔族内一对夫妻最多养育两个孩子,而柁果则是家里的独生女,自然对那勒奇“那么大的家庭”感到惊奇。
“诶——放在我们族内,这样大的家庭,连想都不太敢去想呢。”柁果长叹一口气,“平时会很乱很烦吗?”
“不会哦。”那勒奇说的是实话。遇到达贝卡前,她一直以为家庭关系都该像他们塞加族内那样和睦的,“印象里,我们家从来没有发生过无法挽回的争吵……之类的。有什么事和平地坐下来聊一会儿就能解决,最多的情况大概就是茶奈朵奈他们两个间会有摩擦吧?大哥和二哥,看上去有些别扭,实际上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俩呢。”
“思念玛图奇”,这样的话,那勒奇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倒不是害羞,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呢,提及一个已经死去的、永远也没法再相见的人。
如果不是那张相片,那勒奇恐怕都要彻底忘记玛图奇的样貌了,只会记得洁白的毛发和纯净的茶色眼眸。虽然固执地留下了玛图奇曾拥有的物品,但她其实很少能鼓起勇气去再翻出来细看——说到底,她那勒奇就是个胆小鬼。她根本没有看上去的、外人认为的那样勇敢。
柁果转过去和达贝卡说着什么,那勒奇在一旁出神地凝视着架上的书籍——那本《假想》。
那勒奇不大喜欢读诗,只有那首《假想》特别令她着迷,她本人也无法说明缘由的,着迷。每一次翻开,她都不会去看后面的诗篇,只是反复细读那第一首诗,也就最近帮达贝卡翻译时才读到后面。
“……结果并不是很看重能力呢。”柁果聊到她现在的学校,“大家都很平凡呢,所有人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反而叫人安心。”
“是吗?有这样的想法才正常吧。”达贝卡说道,“天才庸才……这种把人划分等次的行为最愚蠢了。文化课成绩占很大比例,那平时也不需要额外训练能力了吧?”
“事实上一点儿也没敢松懈。”柁果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多一项技能总归是好的。”
“那倒是。”达贝卡看向突然沉默的那勒奇,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表,“要到你们集合的时间了吧?我们送你过去吗?”
柁果拿上她的小包:“嗯……我自己可以的。多摩那耶(回见),下次再见。”
听到某个词汇,那勒奇猛然抬头,笑着对柁果说:“柁果,多摩那耶!”
她所学习的第一门语言,艾普森诺所教授给她的第一门语言,是库塔语——她本来想学娜依语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