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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罗候如愿以偿的醒了过来,全身虚脱无力和半死不活的状况并没有发生,反而好像显得更加的精神!
又撩开被子看了看。
嗯,还好还好!
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呵儿,腰不酸腿不疼,小老弟都更加的得劲。
嗯。
全身上下五肢器官机能不光运转正常,其中蕴含的能量仿佛也不同往日,就好比武侠小说中普通人突然夺得天地造化,一朝化身武学宗师大杀四方。
这种说稍显夸张,但真实好处不言而喻。
果然~
道听途说做不得真,伟人说得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此时罗候心情大好,只恨不得抱上李云溪狠狠的亲上两口。
命中福星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修?
人鬼!
然而当罗候像李云溪问起此事,她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那么除了用玄学来解释,似乎也找不到其他什么比较合理的说辞了。
毫无套路的在房间内耍了两下拳脚,并没有体现出招招带着劲风破声的画面感。
失望啊!
刚刚还冉冉升起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的梦想瞬间破灭。
唔,看来估计是心理作用,自己好像根本没变!
不过再想想,至少也没有坏处不是!
每天不用要死要活的醒来,人生还是非常美好的。
知足常乐嘛!
然后就是收拾行装准备上班!
先前浪费了不少时间,再不动身迟到是必然,被处理的结果可以想象……扣钱!
在这方面周青那家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其实他们团队的管理,在罗候这个外行人看来,感觉一点都不符合市场经济的规律。
比如一人驻守一家店,考勤也都是店里的老板帮忙,迟到早退上不上报全凭店主跟外送员的关系铁不铁。
这就很难想象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青到底是如何支撑下去的,保不齐又是个家里有矿的大佬撒钱弄着玩。
至于罗候和周青的关系?
也就那样吧,说铁不铁说差也不差,以身试法的心思从来没有过,也没必要。
现在的问题是李云溪到底怎么办?
冬天清晨的太阳没有夏天那般毒辣炽烈,但光源强度也不低,听说鬼怪都是见光死,而拒李云溪所说的离开自己一定范围她又会生不如死!
自己不可能下半辈子就跟她待在家里了吧!
她现在倒是不在乎,毕竟她又不用吃饭,可自己不行啊!
不上班就没钱,没钱就要坐吃山空,坐吃山空的最后结局就是变得跟李云溪一样……
现实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大难题啊。
“不用担心,你尽管去上班,我跟着就行,其实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一样自由出入的!”
李云溪像是看出了罗候的犹豫不决,出声打消了他的顾虑。
好吧。
终究是自己想多了。
传闻也未必可信~
没有顾忌后,罗候也就没兴趣多问为什么,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工资会不会被克扣。
出发。
骑车经过固定的早餐店,相比平时多买了个包子,待人少之后悄无声息的问过李云溪是否需要进食。
答案被否定。
好吧,自己这么做也是有备无患,赶明儿有空了还是给做个牌位吧,估计香火、纸钱供奉之类的估计会更适合她的口味。
一路上,车流众多,一人一鬼没有任何交流,罗候也不想被广大群众当成神经病,这年头咨询发达,屁大点的小事都有可能引来巨大的关注,他倒是想c位出道,可若是以精神病的人设出场的话,他觉得还是算了比较好。
毕竟要是真被抓进了天府四医院,今后怕是要在讨老婆这件终身大事上得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了。
准时准点的到达老张面馆坐班。
嗯,说是坐班合乎情理,因为一天到晚就那么几张单子,有时候他都觉得对不起这份工资。
罗候无聊的坐在大厅,跟隔着玻璃小窗、正在厨房忙活的老张时不时吹牛打屁,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稀奇的是期间他愣是没听到收银台上的音响发出“您有新的饱了吧订单,请及时处理”的声音。
虽然奇怪,不过也好,不开张是好事,正适合他这种混吃等死的性格,至于对老张头来说这是不是好事,那罗候就不清楚了。
这么想着,突然好想觉得那里不太对……自己昨天,是不是就这么鄙视过那个叫施晴雯的来着的!
……
呵~
罗候自嘲一笑,这人呐,似乎都喜欢无限放大别人的缺点,却总是忽视自身的不足。
到头来想想,谁还不是一样有这臭毛病。
“今天是我出殡的日子,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李云溪芊芊手指往罗候手臂一戳,委屈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真的只是单纯的看着自己的遗体肉身与这个世界告别吗?
罗候觉得不尽然。
就像她之前说过的那样,人都死了,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一具再也使用不了的即将被焚化的身体自然也不重要。
留存于世的唯一执念,估计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年迈的父母是否会放下当初的成见与争吵,选择不远万里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帮她主持操办丧事。
这对她来说才重要!
亲情上来的伤害往往要比情伤更加难以愈合,二老原不原谅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就看今天的告别仪式上他们会不会现身了。
“这个…………那个…………”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显得有些扭扭捏捏,这也怪不得他,虽说心理素质强大了不少,但是心里阴影仍在。
关于白衣女鬼的事事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跟许老头没说,跟李云溪也没说。
昨天那个小老妹态度太过恶劣,要不是恰巧经过的工作人员给了一个助攻,罗候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求求你了,罗大哥!只要能答应,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云溪又是那一副苦情模样,迫使罗候实在是不忍拒绝。
“……那好吧,我先进去跟那老头请个假!”
什么都听?
这是不是不太好!
搞不明白李云溪为什么会对此这么的执着,或许是因为某些挂念,又或者是想要去见亲朋好友最后一面。
毕竟过了今天,只要李云溪不主动,怕是难以再见上一面了。
“谢谢!”
“等着”
罗候给了李云溪一个放心的眼神,站起身,拉开玻璃小窗。
“老张,肚子有点不舒服,出门上个厕所,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拉到什么时候,有单子了打电话,暂时先压一压,我尽快赶回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罗候和李云溪一天的多时间接触下来,发现这女孩的心肠其实不坏,起码对他是这样,同时也挺可怜的。
况且鬼怪打架胜负难以预料,若以年龄推算武力值的话,李云溪按道理来说可以对白衣女鬼承以碾压姿态。
自己也不怕李云溪会见死不救,自己可以没有她,但她好像不能没有自己。
这玩意听起来有点像玄幻小说里面的主角给自己并不信任的奴仆下的一种咒术,只要被下咒的奴仆对主角生出恶意,就会痛苦不堪,甚至死亡!
单方面的生死相依关系,手段不同,但效果是一样的,不尽力你试试?
当然,也不排除真的是生无可恋,连鬼都不想做了……
“蒽是懒人屎尿多,滚滚滚!”老张挥舞着炒菜勺不耐烦的赶人,这么膈应人的事,也就这小子不分场合说的出口。
“奇怪,饭点都要过了,老许今天怎么还不订饭!”
“搞定,走!”
罗候无视了老张的嘀咕,对着李云溪隐晦的比划了一个手势。
…………………………
殡仪馆,礼堂中
“这就是你所期待或者说是牵挂的?”
转出礼厅,里面的纠纷吵闹声依旧清晰可闻,李云溪的七大姑八大姨堂表兄弟姐妹来了个七七八八,场面愣是让一场庄严沉闷肃穆的丧礼变成了街口露天菜市场那般热闹。
呵呵!
罗候默默掏出烟盒,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充斥整个肺腑,再缓缓吐出。
亲情啊!多么的脆弱和不堪!
所谓的人性在此刻显得那么的可笑与悲哀。
在利益的熏陶下个个就像杀父仇人一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争的不可开交。
真是难为打头的老两口了,女儿尸骨都还未寒,一大帮亲戚们又开始打起钱财的主意。
李云溪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对我来说里面的人只有父母才是最重要的,今天他们能来,也算是了却我生前一桩心愿。”
“需要我帮忙吗?”
罗候侧目瞥了里面一眼,此时白发苍苍的老两口依然处于围攻之势。
“谢谢,不用了。”
李云溪摇了摇头,感激的看了罗候一眼。
“其实一年前我就已经立好了遗嘱,天府新城的那套房子在我死后会以慈善拍卖的方式捐赠出去,而我父母,保险理财也准备好了,养老防病不是问题。”
“…………”
一年前!
刚刚满二十三岁就早早的立下遗嘱,罗候很想问问你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罗候可能天生和八卦犯冲,所以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李云溪现在的状况估计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这种事还是让她自己说比较好,涉及到隐私,自己总要给予些尊重。
哎,本以为收留她怎么说也能混到点钱财,最不济几百上千万的豪宅怎么说也能住上几天吧。
现在可倒好,好处一毛都没捞到,还要自己反哺,这叫些什么事。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郁闷的掐灭烟头,甩了甩膀子,决定去找老许问问,知不知道白衣女鬼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那老头见多识广的,鬼怪见了几十年了,总比他这个刚开光的小菜鸟懂得多。
罗候一直觉得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的话怕是有麻烦,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去见一下老许,有事要向他请教,你要是不方便待会就在外面等着。”
跟许老头见面这事还是事先跟李云溪知会一下比较好。
“哦……”
情绪不高啊。
罗候摇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刚才帮忙那番说辞其实也不过是客套话。
自己毕竟只是个送外卖的,插手也是然并卵。
熟门熟路的来到敛容部门所在地,和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并不是以外卖的身份来。
咦,办公室的门开着。
正好省去了敲门的礼节,罗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空无一人。
咦?
生意这么好?
怎么连个看办公室的人都没有!
来到敛容室,越过屏风,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背影在操作台上忙碌。
马尾长发还有白色大褂掩饰不了的大长腿。
首先,按照排除法,这肯定不是老许那个糟老头子。
排除了许老头,接下来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除了施晴雯那个开门后的关系户,罗候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呵呵。
装模作样,看起来倒是有两下子,就是不知道业务水平怎么样。
歪脑筋一动,罗候决定吓吓这个傲慢的小娘皮。
蹑手蹑脚的来到施晴雯背后,伸出手缓缓抬到她的肩膀上,往下一拍。
“哐噹”
“啊………………!”
施晴雯身形一颤,手中的金属器具掉落,与地面碰撞出了些许小火星,紧接着就是考验罗候耳膜承受能力的时候。
难受啊马飞,女人的叫声怎么都这么尖锐有力呢?
不过相比起成功的吓到施晴雯,罗候觉得这点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别叫了,是我,老许呢?”罗候见火候差不多,赶紧出声制止。
嗯?
施晴雯慢慢的反应过来,逐渐停止尖叫,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呢,转过头一看,顿时怒从心头起“嘿,好啊混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啊!脱下了那层皮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什么叫牙尖嘴利?
这就是了。
输人不输阵,这小娘们的语言攻击可比她的尖叫声威力大多了。
好男不跟女斗,罗候懒得跟她计较“老许在哪,我找他有事呢!”
“喏,这不是在这躺着呢吗。”
施晴雯讥笑的往身后一指。
听到施晴雯的话,罗候脸色顿时不大好。
怎么说话呢!
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子得罪的你,关老许什么事?有必要连着他一起咒?
好歹人家也是老师傅了,尊重人都不会吗?
刚想批评她几句,施晴雯又开口了。
“老许死了,你有事就自个下去跟他谈吧。”
说完,便闪开身,让他自己看个明白。
…………
前方,停尸台上的尸体面目虽然被针线缝合的严严实实,但这些并不妨碍罗候一眼认出他是谁。
许老头!!!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死状未免太过凄惨了点……
罗候一时间无法接受~
到底是谁是谁!
谁杀了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