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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前厅事件后,因着经常找事的莫艺林被关在了祠堂,莫宛清净了一段时间。期间,莫展祥倒是就上次未能讨论的事情再次询问了莫宛的意见,经过上次一闹,莫展祥不想再通过家庭会议决策了,直接问了莫宛的意思便下了命令。
莫宛十分庆幸有了上次的家庭会议,她也能大概摸清楚这定王府各位的关系与性情。与其认在那深不可测的侧王妃沈氏或是与自己有仇隙的刘姨娘名下,倒不如认在性情耿直清冷的定王妃李敏书名下,至于李敏书对自己的嫌隙以及外人对自己趋炎附势的舆论,莫宛觉得不甚重要。
莫展祥虽然对李敏书很是不满,但想了下也就同意了,命令送达时,幸得莫毅飞在场,也使得李敏书未直接拒绝,免了两夫妻的一场争吵。
“母亲,儿子是知晓母亲的,你素来不屑于这些个弯弯绕绕,可是既然他人动到我们头上,我们也不得不有所回报。这六妹妹虽然不讨喜,但好在和那两位有些嫌隙,她是聪明人,选择了母亲,我们何不顺势而为,他们愿意去斗便斗,母亲只旁观就好,也省得你清闲了。”莫毅飞脑海中闪出莫宛惊慌的面容,想起她那日急不可耐的逃脱,便有些好笑,劝服母亲同意莫宛寄在名下,今后倒是多了好些乐趣。
“我知晓你说的,但是这莫宛从出生便与我不和,我不想和她牵扯太多。”李敏书想起莫宛小时候那一场,便觉得这个人是个麻烦,如果寄在自己名下,后面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母亲尽管放心,凡事有儿子在。”
“哎~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便依了你。”
“母亲放心,若母亲嫌烦倒可以不召见莫宛,但是面子上仍需作为,倒不如赏给她些东西。”
“好吧,你去办吧。”李敏书看着自家儿子,自己心思简单,特别是对莫展祥死心后,旁的事也不想再管,也不想再争,不知自己儿子怎么就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来,只是心思深重不知是好是坏。“飞儿,母亲不是,苦了你了。”李敏书生出一种悲哀之情,都是因为自己这般放任不管,才使得儿子不得不百般算计。
“母亲,何故于此,儿子当然要为母亲考虑,且别的,单单这定王府世子身份,母亲觉得我能无忧无虑?”莫毅飞觉着自己母亲有些单纯得可爱,他这身份不说府上那几人,就是朝中也无数人盯着,若他真的简单了去,那还不得被生吞了。
这边刚谈完,莫毅飞便安排人整箱整箱的往莫宛的清风院里送东西。
侍从站在门口大声念着清单,生怕旁人不知道了,“上等丝绸六匹、金步摇四副、翡翠琉璃盏八对~”
“好了好了,你别念了,吵得人头疼。”碧水瞪了那侍从一眼,瘪嘴说道,但奈何侍从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念叨着,“文房四宝两副、花开富贵金丝楠木屏风一展~”
莫宛唤来潋滟帮着登记,自己则坐在屋里悠哉地喝着茶,这样的手笔一看就是莫毅飞所为,李敏书那样清冷的人是断不可给自己送这样的厚礼的,她没有拒绝都是好的。看来,这莫毅飞是要让众人知晓自己已经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了,但自己何尝也不是如此呢,既然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么背靠棵大树也是好的,且还有这么些值钱东西收。
好一会儿,那侍从才念叨完,将手里的清单呈给莫宛,“六小姐,王妃仁厚,命小的给六小姐送来厚礼,王妃说若六小姐还有何需要的尽管开口。”
莫宛抬手示意碧水接下清单,又让潋滟给了几位侍从一些打赏,几位侍从高兴的拿着打赏离开了。
“小姐,这些人送个东西都这样大张旗鼓,生怕人不知道了去。”碧水抱怨着。
“碧水,你还想被禁言?”被莫宛瞪了一眼后,碧水赶紧捂嘴摇头。
“小姐,礼物都一一核对了,这里是册子,请小姐过目。”潋滟恭敬地呈上礼物册子,自上次以后,她对莫宛多了几分恭敬与梳离,莫宛虽是知道,但也无可奈何,主仆之间必不会处得像姐妹。
“你们去库里选几样喜欢的物件,平时穿戴着用,至于有些好的物件便摆放出来吧,以示咱们对王妃的感激之情。”
“是~”
碧水和潋滟两人来到库房,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贵重物件,有些震撼。
“潋滟姐姐,你看,这簪子可真好看,你说我选这个好不好?”
“你还真要选?”
“小姐让选,为什么不选?”
“碧水,小姐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姐,我们是下人。”潋滟说的有些黯然,她想起以前在神医谷的日子,大家情同姐妹,可到了这定王府,小姐越来越疏远,她理解小姐,可理解却不代表她能接受。
“潋滟姐,你是不是对小姐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小姐虽然现在凶是凶了点,可她也是为了我们好,这府里的人天天逮着机会就欺负咱们,如果我们不小心,小姐无权无势,她也救不了我们。”碧水虽然心思单纯,但有时候心思单纯的人反倒更容易拨开迷雾看到事物的本真。
“真的是这样?”听完碧水的话,潋滟有些激动,她突然意识到是自己想差了,小姐本就是她们的主子,不能因为小姐待她们好她们就忘了尊卑呀。况且小姐也真是为了她们好,才曲着她们的言行。
“是我想差了,碧水,谢谢你。”
“哎呀,潋滟姐,你说什么呢,看看,这个适合你,你戴了去小姐肯定开心。”
“嗯嗯~”
两人选定了几件不出格的饰品,又挑选了些物件装饰了莫宛的房间。
莫宛对此极为满意,本来她以为潋滟必然是不肯接受她的好意的,但待看到潋滟头上的新发簪时,她了悟的笑了,直接赞叹道好看。
“潋滟姐,你看吧,我就说小姐看了会开心吧。”
“是是,就你聪明,谢谢小姐。”潋滟睨了一眼碧水,向莫宛道谢。
“好了,你们和我本就情同姐妹,前段时间,我训你们,也知你们会心生间隙,但是在这府上,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比在神医谷,凡事我们都得小心,都得多思量,我是害怕自己到时候没有能力保护你们啊。”莫宛说得有些动情,她拿着丝帕拭了拭眼角。
“小姐,是潋滟错了。”
“小姐,碧水也错了。”
两人先后跪在莫宛面前,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小姐哭,哪怕之前再难,小姐也都咬牙坚持过来,这次并不是大事,要不是她们伤了小姐,小姐何故会哭泣。
“没事没事,你们理解便好,以后我们都得好好的。”莫宛拥着两人起来,三人抱成一团。
定王府祠堂内。
莫艺林跪在莫家牌位前,刘姨娘蹲在旁边,在莫艺林耳边说着什么,莫艺林刚听了一会儿,便怒跳起来,“姨娘说的可是真的?好个莫宛,竟然攀附到李敏书那边。”
“姨娘,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一定要报仇。”莫艺林揉着自己生疼的膝盖,恨恨地说道。
“三小姐放心,姨娘我必然会为三小姐报仇。”刘姨娘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赶忙扶着她坐下,撩起莫艺林的裤脚,帮着涂抹着疗伤药,“莫宛,你等着。”刘姨娘在心里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