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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天空飘着鹅毛大雪,此时的大地上整个银装素裹。
天门山作为武林第一大派,前来投靠的人不计其数,可现在正值寒冬,沿路覆雪凝冰,寸步难行,倒是没有什么往来的人了。
这也正合了沈清一行人的意,天门山位于漠北之北,属于定王的辖区。他们此番前往一路乔装打扮,谨防被人看出端倪,如今天寒人少,倒是少了被发现的几率。
沈清和慕白,一行十数人,眼瞅着就到达山底。
从皑皑白雪处行来一人,那人通身裹在白色皮毛大氅中,与白雪混为一体,不注意之下难以发现。
慕白见了那人,飞身前往,跪拜在地。
众人皆惊,能让皇帝侍卫统领下拜之人必然不凡。
果然,等沈清等人行近后,慕白便介绍道,“沈兄弟,这便是天门山大长老行风。”
沈清行了一个大礼,能让慕白跪拜的人,他必然不敢轻视,“小生沈清,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是个年近百岁的老头,他精神矍铄,长白胡子下是一张红润的脸,丝毫没有年老的斑纹。
行风摸了摸胡子,“快别多礼,你们此番前来,慕白已经提前告知我。当下,便随我上山罢。”
行风将一行人领着,从山侧后方的小路而上。
天门山高千米,从山下到山顶,快也得一日。此时正值寒冬,满山被白雪覆盖,行路极难,是以,根本不可能在一日内达到。好在山间设有小木屋,屋内物资充足,夜晚降临前,在行风的带领下,大家一下便找到这些小屋休整,否则擅自上山,估计会被冻死。
众人是在第二日午时左右达到山顶的,也因为是行风带的人,其他弟子并不敢上前盘问,一行人便在行风的院落住下。
“你们这几日便在此住下,慕白,你随我来。”行风唤了慕白,离开众人,到了行风的书房。
“慕白,这些年,也没有你的消息,你,可还好?”行风是上任掌门行雨的哥哥,当年阆中天在行雨死后,与慕白争夺掌门之位,行风也是知晓。可当他行动之时,慕白已经下落不明,天山门弟子众多,不明真相的也多,众人都以为行雨传位予阆中天,再加上阆中天开口承诺定然带领好天门山,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段时间他收到慕白的来信,方才知晓慕白还活着。
“师叔,当年师傅本意传位予我,奈何阆中天夺了继位书,这么多年更是派人追杀,我不得已才躲入皇宫,不然恐怕早已没命见师叔了。”
“哎~”行风扶起慕白,“当年之事,也是我没第一时间阻止啊。”
“师叔,这并非您之过,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是阆中天的人,您~”
“你此番回来,是为何事?”
“师叔,我此番回来,是为报仇。当年阆中天追杀我,害得同门死了好些人,我曾经的兄弟,曾经帮助过我的五长老,都死了。”
“慕白~”行风想要劝阻慕白,天门山是历代掌门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天门山陷入纷争。
“师叔,请看。”慕白知晓行风的犹豫,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透黑发亮的玉牌,递给行风。
行风大惊,反复翻看,确定无疑后,便道,“掌门令?当年你师傅他竟然把这个给了你?”
“是的,师叔。我不能让师傅的心血落在一个小人手中,求师叔帮我。”慕白跪下,拜服在地。
良久,行风终于动容了,若让天门山由着夺位之人带领,还不知道会埋下什么后患。
“你起来罢,且暂行住下,此事还需多做谋划。”
慕白从行风处回来,将大致情况告知了沈清。
眼下,他们只有等待了。
众人没想到的是,大长老行风带回来一行人的消息当天便传到了各大长老的耳中,皆惊疑此番是何人。
二长老陈旭和三长老刘强当夜便来到行风的院落。
“大长老,听闻您今日带回来些客人,我等特意前来拜访。”陈旭一张笑脸,眼底却满是算计。
“对啊,大长老,你也不带出来介绍介绍。”刘强道。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逼着行风将人带出来。
行风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便道,“此时已入夜,客人休息了,不便详见,若二位长老要见,那便等过几日吧。”
二人一听过几日,顿时不干了,“大长老,这天门山的规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大长老莫要破坏了规矩。”刚刚还一副笑脸的陈旭,此时已然变了脸色。
“是啊,今日我等非要见呢。”刘强咋呼道。
两人声音极大,住在同院的沈清等人都听到了。慕白正欲起身前往,被沈清拦住了,沈清摇了摇头,说道,“慕兄且慢,我去。”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打开门,朝着行风等人处行去。
“见过二长老、三长老,前来贵处,未能拜访,是我之过,在此赔礼了。”沈清虽这样说着,但行动间并无丝毫惧意,反倒是孤傲地立在一旁。
“这位是?”陈旭问向行风。
没等行风开口,沈清便道,“我是丞相沈文之子沈清。”
沈清报出家门后,陈旭和刘强顿时没了刚开始的气焰,朝廷的人,还是当朝丞相的儿子,不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能够得罪的。
当下便和气道,“沈公子前来,我等理应欢迎,只是我等如今才知晓,望沈公子莫怪。只不知沈公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家父念我身体薄弱,让我前来天门山求拜于大长老,看看是否有什么强体之法。”
沈清的话明面上让陈旭二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两人只得寒暄几句,然后离开。
陈旭二人回去后,立刻休书给远在定王府的阆中天,“掌门,丞相之子突来天门山,恐有异,盼速归。”
没多久,阆中天收到这封书信后,便立刻向莫毅飞请辞。只是他没想到,莫毅飞前前后后脱了十来天才答应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