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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温安专业课老师贾教授的课,她赶去上老头子的课,赶在最后两分钟里,和室友一齐到了教室。
老头子看着好说话,实则对她们几个小姑娘不要太凶。
因为去的晚,只剩下最后两排的位置,她和室友挑了倒数第二排落座,甫一坐下,温安就打开了课本。
画笔记的地方默读了两遍,室友说她,“不要太紧张啦,今天不一定找到你。”
老头子最爱在课堂上抽人回答问题,上他的课,温安没有哪一回不紧张。
久而久之,导致温安只要望见他,哪怕是几米开外的地方,她即刻就有心头梗塞的感觉,最怕他了。
快到上课的时间,老头子破天荒没在教室里数人数,竟然还待在门外头。
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望见他穿着和上个礼拜一样的黑外套,进教室时,脸上带着笑。
在他身后,跟进来一人,老头子往座下看,跟他说,笑意可掬,“最后一排还有空位,你去那坐吧。”
乔时愈点头,背着他的包,向最后一排走来。
温安懵的不能再懵。
视线牢牢定在了他身上,望见真的是他,正朝她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地在走来。
她没记错的话,这节课的内容好像是,论述古陶瓷研究的几种新技术。
台上的贾教授是她的专业课老师,这节课和一般的大课并不一样,专业要对口,乔时愈他,不是纯理科生吗?
她带着疑问直直望向乔时愈,可他没有理会她,走路的步伐偏快,放下包,他坐到了她和室友身后空出来的座位上。
都坐到了她身后,她便不好意思再看了。
一颗心咚咚咚。
不见停,埋着头,盯着课本看,咚得更厉害。
这个时候,根本不能有人影响她,不然会发现,她连耳朵根都是红的。
室友凑近到她耳边,声音遏不可制,激动得破了音,搭在她胳膊上的手越抓越紧,“安安,后面,后面那个,好像是乔时愈。”
“是,是吗?”
“是呀,你不是经常看他们的节目吗,你快看看,是不是他?”
楠楠是唯一一个和她一样,没有在可以转专业的时候,转到别的地方去的室友,不过她在大二就搬出了校外,所以并不知道她一早就和乔时愈认识。
她现在叫她转头看,她被她催得心都要炸了,话也说不利索,只能应承,“怎么好盯着他看,是他吧,应该是的。”
她纹丝不动,楠楠的好奇心简直按捺不住,不光是她,这么一尊佛突然来造访,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打他一进门,就在班里引起了轰动,前排好多同学都扭过头来打探。
探得她蠢蠢欲动,楠楠抓紧温安的胳膊,借着她的手臂,偷摸摸扭过了头。
去。
大神不仅长得帅,还将她抓了个正着。
乔时愈摊开带来的书,坐得板正,抓到前方探望的视线,抬眼与这姑娘对视。
额头微微抬高,以为她有什么事,手里的动作停顿。
楠楠吓了一跳,凛冽的视线快把她眼睛刺瞎了。
猛的转过头,双手都搭在了温安的胳膊上。
咚,咚,咚。
室友这副模样,对她造成了最直接的刺激。
温安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喷出去。
缓过这口气,楠楠又和她小小声说话,“吓死我了,真的是乔时愈,安安,你说,他为什么会到贾老头的课上来呀。”
“可能和贾老师认识吧。”
学神总是博古通今,什么都涉及,这么难得的机会,乔时愈就坐在身后,课上到一半,楠楠早有冲动,于是悄悄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骇得温安忙按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嘘,嘘嘘,别说话,咱轻轻的,我留个纪念。”
温安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由着她拍。
因为是偷拍,角度找不好,有了一,就有二,楠楠越发猖狂。
急得温安靠近她身边催促她,“好了没有呀?”
“给你看,快来看。”
好多张。
低着头的,抬头看向讲堂的,不管是哪种姿势,神情都是一个样。
冷峻又严肃。
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他的不好相与,更不要说人就在身后,怪不得胳膊老是凉嗖嗖的。
温安觉得凉,是因后门开了条缝,有过堂风往教室里吹。
看完若干张照片,楠楠还是不满意,还想再拍。
温安怕了她,对她进行劝阻,“别拍了吧,该被发现了。”
“没事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她俩在这里说悄悄话,被台上的老贾火眼金睛抓着了,眸光飘过来,人也往台下走,“那边穿白衣服的同学,你起来,把这个问题回答一下。”
楠楠瞪大了眼,回答什么。
将手机塞进课本下头,楠楠站了起来。
朝温安不停地使眼色,温安给她翻书,翻了好几页,没找到老贾说的问题答案。
只能向她摇头。
楠楠答不上来,信口胡诌了两句,老贾阔步走近,从那头走到这头,步子端的是一个悠闲,面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跟楠楠说,“不在点上,嗯,你右边的同学起来答答看。”
温安瞬间抬起头,她右边的同学,不就是我吗。
和楠楠是相同的境遇,尴尬的要死了。
本来就怕老头子乱提问题。
何况今天身后还坐了个不同寻常的人。
老贾走到后排来,问她,“我问的什么问题,你可知道?”
温安嗫嚅,“知道。”
“知道那你就回答看看。”
全班都在等着她回答一般,她又做不到像楠楠一样,可以随便瞎说,只好如实回话,“答不上来,我刚刚没听课。”
经常找她回答问题,老贾连她的名字都记住了,跟她俩招手,“都坐下吧,既然没听,那现在可要好好听了。”
老贾就这点好,上课不喜欢讲废话,没有因此展开长篇大论的训斥,所以也没有过多地为难她们。
坐是坐下了。
耳背热的那块,迟迟不见消。
也不晓得她刚刚那么囧,他看见了,会想些什么。
乔时愈想的不多。
看见初秋的季节,她也只是穿了件单薄的裙子,露出雪白的胳膊在外,不知道冷不冷。
过堂风呼呼往缝隙里钻,他穿了件外套,都觉得有凉意。
她被老师点名,他留心后门开了道口,趁老师和她说话的功夫,他起身,把那扇关不紧的门拧上了栓。
教室里,似乎变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