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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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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不是见过面吗,”谢商提醒她,“精品店那次,还和她打招呼来着。”

    一下子全想了起来。

    说起那女孩。

    据她了解,谢商之前找的女朋友全是这种类型。

    果然是这类女孩子吃香,连乔时愈都动了心。

    “精品店什么事?”乔时愈问。

    “碰巧遇到了,我陪这丫头挑东西,打个照面就分开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不过也是巧。”

    乔时愈听到重点,“汪蓬当时也在身边?”

    “在呢,不然怎么会在逛街的时候遇上,都是为了陪她。”谢商道。

    谢商说话的空隙,蓬蓬一直在看乔时愈,事关于他,难免想让人多问,“老乔,说说呗,上回见,谢商都没怎么介绍那姑娘,我还好奇来着,就说哪里来的一小女生,跟我们谢商这么熟,谢商对她还特客气。”

    谢商被她的话逗笑,“哪有多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你也能看得出来。”

    蓬蓬撇头看谢商,将她面前放着的碟子和上头搁置的一双筷子往前推了推。

    谢商就这点好,笑的时候特阳光,什么都藏不住。

    他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视线从他面上撤下,转头往对面的乔时愈身上打去,她笑,“老乔一定没少带那小姑娘出来玩吧,怪不得谢商对她挺照顾,是叫温安对吧,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啊,你带出来,我们见见面,也好认识认识。”

    乔时愈此时的神情很难让人瞧得出什么。

    道话前,和谢商来了一个眼神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这才淡淡扯开唇角,“有机会吧,等我闲下来,最近比较忙。”

    吃饭吃的差不多,蓬蓬开始补妆,谢商懒洋洋靠在座上,望着她收镜子整理包。

    就是不说话。

    暗示的不能再明显了,见他始终没动静,她问,“谢商,不是说陪我回学校吗?”

    反应慢,谢商问,“急着过去吗?”

    死谢商,蓬蓬确实是有事要回学校,主要对面是他兄弟乔时愈,不然她一定和他算账。

    谢商反手抓住她的包,笑,“再坐一会儿,还不到八点,有车到你学校。”

    蓬蓬眼珠子撇他,“算了算了,你和老乔继续待着吧,我先回去了。”

    谢商站起来,“得,那我送送你。”

    拥着蓬蓬出了门,门铃清脆作响。

    再回来时,窥见桌上多了好几瓶冰啤。

    谢商摸摸胸膛,坐回座上,“乔,有烦心事呐?”

    乔时愈给他开易拉罐的盖,啤酒放到他面前,“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谢商一看桌上的菜,抬手喊了服务员来,和乔时愈道,“我添盘凉菜。”

    又加了盘熟花生。

    乔时愈闷声咕噜咕噜咽酒,谢商给他剥花生,“和温安有关?”

    多的东西不好细说,乔时愈此刻心思深。

    他问谢商,“女孩子手上染指甲这事你怎么看?”

    “正常啊,汪蓬不就经常染,她做美甲,还是我陪着去的,花里胡哨的,两个手还不一样。”

    “那如果,我是说这指甲的颜色。”

    谢商听得一脸认真。

    他太真挚,神色不为所动,乔时愈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不由得顶到了喉咙。

    暗自吞了下去,连带着声音也哑了一半,抓着啤酒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和谢商说话,“也没什么,是我想太多。”

    “骇,还以为什么事呢,”谢商端起啤酒和他碰杯,“现在年轻姑娘都好这一口,再正常不过了,你还以为是高中读书那会啊,不想想你我多大了。真要是我说,老乔,你还是得找个女朋友谈谈,温安那块不行,换别个呗,死吊在一棵树上,多没意思。”

    乔时愈就是对他有气。

    饱汉不知饿汉饥。

    望他半晌,摸酒瓶的手指头冰凉,气从胸腔震出,朝他吐了一个字,爽快干脆,“滚。”

    今晚喝的有点多,谢商和他差不多,夜风一吹,醉醺醺两人,互相被对方身上的酒气膈应到。

    半搭着肩,谢商问他,“几点了,要不今晚我去你那里凑合一晚上。”

    乔时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晚不行,给你叫辆车。”

    “嗯?怎么就不行了?”

    乔时愈细思了思,“我那里,不太方便。”

    不方便是个托词,和谢商分开,他踩着脚步,浑身都是轻的,往公寓的方向走。

    他和谢商说是他想太多。

    但愿是吧。

    包里装着的那笔,轻盈一支,草绿色。

    就连她的指甲盖,也是大绿色。

    哪哪都是绿的,无不昭示着他的罪行。

    最近这颜色格外刺他的眼。

    真要是绿了他兄弟也就算了,一了百了。

    绿来绿去,他竟然什么都没绿成。

    温安抱着她今天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往她的小公寓走,因着太高兴,走路的时候,还哼起了歌。

    歌声慢慢轻了下来,小区树多,树叶沙沙响,前面花坛边上那人,她觉得眼熟。

    双手拢紧了怀里的玩偶,哼歌的声音和树叶节奏一致,恰到时候,便戛然而止。

    乔时愈蹲在地上系鞋带,白鞋子亮眼。

    上午才见过的,温安想。

    一紧张,声音就露了馅,怎么说都遇到了,好巧不巧的,何况一天两次。

    乔时愈盯着她看,望着她一步一个剪影。

    她打招呼,“嗨。”

    将玩偶又往怀里抱了抱。

    “嗯。”

    冷淡的听不出任何讯息的应声,凉死人了。

    他从地上站起。

    就好像被什么罩住一样,黑影模糊,原来他比她高这么多。

    好像是喝酒了,从他身上飘来。

    他这么干净的人,连酒味也是淡淡的。

    走还是不走?

    他没有想和她搭话的念头,看得出,他理都不理她,恐怕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像浪费时间。

    她不一样,不喜欢欠人,觉着凡是欠他的,都必须和他说清。

    不管他愿不愿意,脸有多臭,她还是轻轻喊出了他的名字,“乔时愈。”

    他冷眼睥睨过来。

    这眼神其实很伤人,呼吸稍窒,她提高了声音,“谢谢啊,上次,送小猫咪到诊所。”

    良久,他道话,声线寡淡,“不用谢,不是帮你。”

    怪她想太多。

    紧紧抿住了嘴唇,抿出了红血丝。

    不管他是帮谁,一声谢总是该说的,既然说出了口,她也就算对得起自己。

    “那你,”不亏不欠的,还是把线划清点好,“你上午拿了我一只笔,能还给我吗?”

    说这话时,她把头抬的特别高。

    眼神里有道光。

    叫他瞬时眯了眼。

    她怀里那只绿色的青蛙,真是丑的要命。

    “好,”他道话,“还你不是不行,你把怀里那丑东西递我一下。”

    深感疑惑,温安缓缓递上了自己的爱物。

    乔时愈一把接过,从肩上脱下了书包,打开背包,单手朝里翻。

    翻着翻着,眼里有戾气。

    包门大开,他将青蛙头朝里直接塞了进去,塞的书包鼓鼓当当,拉链勉强合上。

    书包挂在肩头,他和一脸茫然的她说话,“笔不在包里,没找到,改天还你。”

    说着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温安不由往前迈了两步,而后彻底停住脚。

    两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