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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她不会明白。
她说她是他的粉丝,他由衷欣喜,就连她送来的那本书,他也暗自揣摩良久。
书里附的两句话,倒叫他喜悦之余,又生了几分羞于人见的心思。
想到这样的她,原来也曾默默关注他,或许是天注定的缘分。
自信过头,谁料在她这里栽了个天大的跟头,她说这一切的错综误会,都只是因为谢商,还不如直接说从头到尾她对他就没有这个心思。
解释不如不解释。
他却还惦记着她。
对一个人心动,心动时长竟可以持续这么久,亦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晚在小区相见,因她二人的不当心,撞了一只猫,她便蹲在地上自责唉声,屏气敛息的小模样,简直把他的心都叹化了。
才发现,感情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他骗不了自己,纵使心有不甘。
于是想方设法开始接近她,想着,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她总不会把他忘得太干净。
心有决定,当晚留她一人在宠物医院,提出送她朋友秀秀回学校时,回程路上,他赤裸裸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不怕人笑,对秀秀道话,神色坚定,“第一次追人,没经验,希望你能帮我。”
这才知道了她的大小动向,联系熟识的朋友替她关照幼猫,私下倒去看过尚在疗养中的猫,不想她总是担心,最后决定自己收养。
受过伤的动物,比人懂得感恩,此后在他的照料下,这猫,颇有些黏他。
每每看到他家这个蛋蛋,就会想起她那个小蠢蛋。
从秀秀那要到了她的课程表,照着她的行程做事,有段时间,格外忙,忙到没有精力外出应酬,却在晚上入睡前,时不时要想起她。
平淡枯燥的日子,最起码要看一眼她的生活状态。
借着院里院长的关系,说是做研究需要,提前打过照顾,便去了她在学的课上听了一节课。
听课次之,看她为主。
故意坐在她身后,也故意和她搭话。
做研究的人,笔时刻不离身,从她那顺来一支笔,自此放到了柜子里收藏。
有关她的事和物,他都是慎之又慎,万分爱惜,半分不敢错过。
知道她搬了家,这个月到头,便速速解决了自己的住宅问题,在她楼盘附近,同一个小区,也找了间新房。
只为了离她近些,好让她在视野范围内,亦能看到他。
后来喜欢创造机会,和她偶遇。
她和他在小区的多次碰面,从来都是他的别有用心。
早上七点钟,是他在实验室的时间,知晓她早上有早课,他便在那条她必经的路上悠哉漫步。
七点四十多一分,她从道上出现,出现在他面前,骑着电车,于他身侧奔驰而过,那一下,他的心都能跟着她走远。
觉得这一天都精神了。
始终记得和她在小区的第二回见面,那晚和谢商吃完饭,喝了不少酒,从秀秀那里知道了她的外出行程,大致这个点上,她差不多要回公寓。
便在那条路上,等了又等。
远远看到她的身影走近,他蹲在地上假装系鞋带。
鞋带不知系了多少遍,直到她真的走近。
一切的偶然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巧合,倘若遇到,她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已然够他回味好几天。
就是因为不联系,有时也会疏漏,好比她去花店的那一次,他只知道她有事,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周末清闲时光,在花店外的咖啡馆里,他等了她一上午。
她不知道他在,但他知道她在。
她在附近,想到这,他连心都是安的。
叫他没料到的是,正当他要走之际,她却出现在了墙壁拐角之处,从透明的玻璃窗外,看见她往这个地方行进。
当时收拾好的东西,又一一从包里摊开。
重新在座上坐下,问过收银后,而后点了杯和她一样的奶茶饮品,甜腻的东西,令人发慌。
不孚众望,果然她又给他来了一击,言谈间,在和别的男人亲热。
事后想想,多少怪不了她,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这一厢情愿也总得有个头。
她爱听音乐剧,他盼着能在会场遇到她,那天到最后,都没遇上,不免失落。
偶有一次,听小海说遇到过她,打那以后,便总叫小海想方设法联系她,不熟的人硬是在联系中有了交集,被拒绝多次,到后来,小海说,“多尴尬,要不是为了老乔你,我这张脸不然是豁不出去的。”
都知道他为了追她,费尽心思。
期间遭受谢商的嘲讽,不下数次。
临出国之际,还是想见她,便叫谢商亲自去请她,借由小海做说辞,知道有谢商出面,她多少会顾及些。
果然将人请了来。
那晚过后,心里已做好决定,这趟归国回来,一定要对她表明心意,纵然她什么都不知。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受了惊吓,扔了个苹果在地上,不等他说话,转头,她便跑了。
此刻,他终于向她走近。
这一步步走来,隐忍不发的心思下,每一天其实都不好过。
“温安,”他宁愿时光在此刻定格,“我有话跟你说。”
“你等等。”
温安受吓,往身后的门上靠。
朝不远处,那地上咪咪叫的小猫咪身上望去。
他那左手上,正抓着一个大苹果,应是她遗落在地的。
现在几点了。
难道说,他在她家楼下等她,一直等到现在吗。
等到天都黑了。
她手足无措,若他只是来送个苹果的话,“这苹果我不要了,给你吧,不用还了。”
羞愤得想找什么地方钻,这话,也只有她自己信,太说不过去了,可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误会了,”他同她道话,声音沉稳,清清润润的嗓音,一点儿台阶也不给她下,“不是来还苹果。”
一句话被他说的语意陡转,撩人的声线,他自己不知道这样会给人很有负担吗。
慢慢和他对视上。
我的天。
这什么视线。
她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一颗沉甸甸的心,蓦地落了地,早晚要面对的,不如同他一样,还是坦然些好。
你,“你要和我说什么?”
望向他,竟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片幽暗无边的沼泽地,被深深吸引。
想动,忽然发现,不能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