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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风,呼呼啸啸。
乔时愈出现了暂时的耳鸣。
抹过头去,朝那方瞧了一眼。
一行三人,站的位置匀称分明,稀疏分开,面有囧困,也朝这处望来。
这把年纪了,脸红不至于,反而觉着庆幸,至于对于自个儿这无端的举措,他也并不觉得有多突兀。
回过神来,眼里微微有侧动,朝面前这个害人精看去。
十次见,九次她都是温顺乖巧模样。
脸蛋极小,厚厚的毛领衣帽遮住她半张脸,她在绒毛下,眼睛显得特无辜。
又亮又无辜,窘迫之余,还有些不知名的喜劲。
她爱笑他是知道的。
手背热乎乎的,她抓着他,倒也不是因她手心温度的缘故。
她说话说个不停,又在数落他,“你真是的,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说啊,看把我学姐吓的。”
眼里小有不满,却不是怪罪的意思。
几句话说完,才想起手里还牵着他的手。
甜蜜蜜的,埋怨吐完,自然而然就松开了他的手。
她说话,空中仿佛有糖果香。
就是趁她不注意,才好行事。
她想松手,手掌心的温度渐渐消散。
明明早把一个这般摧残的他,已是紧紧攥住,再想抛开手,这种事,他岂能容得她。
她还在和他说话,大眼睛里,有温光,“而且啊,谁叫你过来的,我跟我学姐轧操场,她难得才有空和我出来的,你回去吧,非要往这里跑,这么快就来了,你吧,老是自作主张。”
叫人简直是,又生不了气。
却又有点小小的心烦。
“是我。”他忽然道话。
盯着她的眼睛看。
两相交汇,视线深重。
又来了。
每到深情处,他眼里的柔光都能腻散到她脸上,藏也藏不住,全往外跑。
她忍不住,又想笑了。
嘴角有个小弧度。
自己不知,如今即便是和他对视好几眼,却也再无避过。
笑意更浓了。
看,他又自作主张。
好好的,一把握住她将将才松下的手,握进他手心里,忒有劲。
他的手好大。
他说话,垂下眼,低头看她,“你没叫我,是我自己要来的。”
就连后面的话,他也说了出来。
好羞耻。
脸颊微微泛红。
听见他说心里话,一字一句,情深意切,“是我想起你了。”
有四天没见了。
温安心里数数,可不就是好久了吗,都快一个礼拜了。
原以为他只是握一握她的手,没想到他抓住竟不放了。
说话时手上力度又加重了两分。
他这份情意,她算是真切感受到了。
一颗心暖乎乎的。
可又觉得他一直握着她手,怪不好的。
他视线不断,她心虚,缓缓有所躲闪,摇了摇手腕,轻声和他说,“你别握这么紧,松手啦。”
他不松,反而握的更紧。
带着她的手,往他肚子那处贴。
贴到了他的羽绒服上。
衣服空空的,手像没有着力点。
试图往回拉了拉,跟他道,“好啦,你快松手。”
她出糗的样子,他看得津津有味。
逗她片刻,力度依然不减。
温安往四周瞄瞄,打打闹闹,旁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声线贴和,弯下腰,方便她听得见,“没事的,我们这样,不为过。”
嬉嬉闹闹的,前面那对更过分。
都贴在了一块,两人仿佛是连体婴。
脸颊更热了。
睁着大眼,拗又拗不过,只能无声谴责他。
他轻轻将她一拉,牵动着她的细胳膊,若不是她脚尖止得快,她真要和前面那对一样,就要同他贴在一块了。
有些慌忙,细声说话,嗓音尖尖的,“不准抱我。”
余出来的那只手,没抱她,只是两人离得很近。
他个头高,光是屈膝弯着腰都不行,埋下头,这才将脑袋搭到了她肩膀。
小矮子。
克制着呼吸。
他家的小仙女,落入了凡尘。
温安一动都不敢动。
幸好戴着厚重的羽绒帽,不然这情形,他一定是在往她耳边吹气,声音也温柔极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抱?”
嗯……反正不是现在。
“起开呀,”重死了,“你让我再想想嘛。”
她还在思索呢。
他竟然不往后问了。
利索干脆,就从她身上起来了。
只是被抓紧的那只手,他仍然没松开,非但不松开,还将她的手装进了他的羽绒服口袋。
好暖的感觉。
大手握小手,都在他衣袋里。
她眼神跑光,视线盯着他的动作,没有移动。
他在做什么啊。
一时半会儿不会放她走,牵动着她,往前迈脚步,“走,陪我逛逛操场。”
她没动。
视线转给他看,“不能这么走的,我学姐还在。”
顺着她的视线往回看。
必要时刻,也不是谁都似她那般不懂时务,她这位年长一辈的学姐,望见他二人都望了过来,很是松动,也无介意,反而是抬高了手,手背晃出来,朝她摆了又摆。
示意他二人,自行前去。
收到指令,温安便再也没有推托的理由了。
安心和他轧起了操场。
她脚步走得慢,声音又都收在厚帽里,说话听不真切,问他,“你要走多久啊?”
他听成了,你要等我多久。
自然是,“一直等,等到你同意为止。”
对于你,我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没倒下,就不会有放弃的可能。
温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热了耳朵。
没听清她说话就问嘛,老是没预兆的,就和她告白,她脸皮哪有那么厚。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每日一份糖衣炮弹。
“那我要是一直不同意呢?”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关节。
意思不言而喻。
她立马警觉,“这是你,是,是因为你不肯松手,又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前后好像都说不通。
急了,又要往外挣脱手,得赶紧从他衣袋里撤出来。
他不动声色,衣袋暖和,她乱搅动。
也不说安抚的话。
行动征服了一切。
牢牢握紧她的手,叫她连松动的缝隙都没有。
心里是软的。
话却说的硬,跟她道,“既然知道松不开,还乱动什么,衣服要被你扯坏了。”
哼——
终是,她安静了下去。
本来就是嘛,她是被强迫的。
嘴边有理,“像今天晚上这样随随便便来找我,以后都不能了,晓得伐。”
没有下一次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记住了还是没记住?”
视线远眺。
高灯亮眼。
他说话,转移了话题,唇边有薄雾,“好冷,过两天,怕是要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