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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千道一万,你终是怕我对你出手而已……”
安澜望着已经不成人形的画家,面露嗤笑。
“正如你当年对快刀一样,此时我完全可以出手杀了你!”
见安澜目露精光,没有半分玩笑之意,画家血肉模糊的头部,再次开合。
“你说的没错……但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就再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
画家沙哑而又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带着威胁。
沉思片刻,安澜道:“之前的李金盈,是被你用源术画出来的吧?”
画家没有否认,顺着安澜的话道:“没错……在发生不详之后,我只能出此下策,否则一旦事情败露,我便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在自救……”
没去搭理对方的苦情,安澜继续道:“快刀也是你扮演的?”
看了一眼散落到地面上的人皮,安澜了然道……
“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选择蛰伏在我身旁!还是说……”
察觉到安澜的怒意,画家连忙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身边潜伏着局级怪物?”冷笑一声,安澜紧盯着古怪至极的画家。
血肉模糊的躯体点了点头,带出了一滩黑红色的粘稠血汁。
“我确实知道它的存在,但它也知道我的存在……”
“原本有我在,它是不敢对你动手的,但由于我去了阴州,没想到……”
挥手打断了画家,这些话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仅凭猜测他都能知晓大概。
“为什么要蛰伏在我身边!”
他目前最想知道的,是画家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接触此物,而没有发生不详的人!”
画家再次转身,将那枚透着邪气的眼球朝向了他。
石质的灰白眼球,仿佛就长在画家脊柱上,非但不突兀,反而让这幅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躯体,有了灵魂。
没错,就是灵魂!
此刻的画家就像一只糜烂的大肉球,让人根本分不清身体部位,时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场面较之诡谪物质爆发,也不遑多让……
而灰白色的眼球则正好弥补了这一点,让身如血俑的画家,看上去不那么狰狞了。
听到此话,安澜心生警觉道:“我的死和你没关系?”
“我为什么要杀你?”画家丢了一句反问。
“我知道你仍是怀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死,包括你会杀死李金盈,都非我在操纵,甚至与此事没有一丝关系!”
画家肯定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安澜也觉得他没必要撒谎。
既然事已至此,过多的谎言反而容易暴露,毕竟一个谎话,就需要十个谎话来遮盖……
此时安澜的脑袋里已经乱作一团,种种思绪全部被打乱,一种极为可怕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妈的……”
尽管心中不停咒骂,但安澜依旧保持着镇定的神色。
抬起头,安澜淡淡道:“这就是你要跟我交换的条件?”
“我想你不会拒绝……关于你的事,我敢说全天下只有我最清楚!”
画家胸有成竹的语气,似乎吃定了安澜。
沉思许久,安澜望着血肉模糊的画家:“说一说恶灵的事……”
其实昨天在工厂时,他就发现了其中蹊跷。
当时那个小胖子出现后,他的源术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渴望感。
也是凭此,他才看出了画家的马脚。
如果不是考虑到形势原因,他当时可能真就动手了。
而且在临走时,他发现工厂的某个角落里,似乎有旧城的气息!
那种气息他不会认错,即便很淡,很模糊……
直到画家在会所展现源术,安澜才敢断定,那绝对是古生物的气息!
而且画家所施展的,也并非是赋予体系源术。
而是通过某种链接,将古生物给召唤了出来。
赋予体系的源术,他多少了解一些,那个小娃娃身上的异类气息实在太重了,完全没了神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澜才将计就计,想看看这画家到底要搞什么鬼。
“这件事还要从20年前说起……”
“当时一位自称科考人员的人,为了探寻不越峡形成的原因,来到了落月村。
为了方便,这位科考人员就在当地住了下来……
而他所住的地方,就是李金盈家!
一来二去……
李金盈的父亲李海,慢慢察觉到了妻子的变化……
为了防止想象中的事发生,某天中午,李海趁着科考人员外出之际,悄悄跟了上去。
目地是想把他赶走,不让他在回来。
可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根据村民描述,他们在发现李海时,李海已经成了一只怪物,浑身鲜血淋漓。
而那位科考人员,则被李海撕成了碎片,场面异常血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经疯狂毫无人性的李海,居然在见到李金盈母亲后,恢复了一丝意识!
而这枚眼球,就是恢复意识的李海,亲手交到她手里的!
后来,李海借着残存的意识,果断投身跳入了不越峡中,了结了自己,没有继续危害村民……”
听画家一口气说完这段尘封的往事,安澜皱起了眉头。
这番描述恰好印证了汉子所说的话。
汉子曾说过,李海压根就没墓,而且李金盈的母亲在李海死后,当天便离开了落月村。
所以村民都传,李金盈的母亲是个狠心的女人。
现在想来。
女人应该是怕年纪尚小的李金盈受到伤害,所以刻意躲避了村民。
“这件事之后,李金盈的母亲辗转来到了春城……
20余载的奋斗,让她在春城有了一席之地,生活还算富足。
可谁也没想到,当年她从李海手中带出来的东西,最终却要了她的命!”
听到此处,安澜疑惑道:“她们母女既然能和此物平安共处10多年,为何偏偏在5年前出了事?”
明白安澜的疑问,画家血肉模糊的身躯抖动,声音沙哑道:“那是因为……有人将眼球的封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