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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真能治好你母亲吗？”
殷立萧有些迟疑，毕竟马尿和蝙蝠屎那么恶心的东西怎怎么能治病？
“当然能，除非母亲是装晕的否则一定管用。”
殷芊妘声音坚定地说道。
【装晕】这两个字落入沈氏的耳朵里时，彻底断绝了她之前想好的退路。
要是她现在“醒来”岂不是坐实了装晕的结论？
眼看妻子昏迷不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殷立萧当即力断让下人去马厩取马尿。
至于蝙蝠屎，只能跑远一点到附近的药店去买了。
不一会那下人就回来了，他用一只木盆接了满满一盆的马尿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嫌弃地将头扭朝另外一边。
“回老爷的话，马尿找到了。”
殷立萧也被熏得后退好几步，周围的贵人们也纷纷用手捂着鼻子。
“这真是马尿？味道真臊。”
下人老老实实地回答说：“那匹公马最近正在发情期，再加上昨天晚上喂他吃了一点麦麸所以味道有些重。”
殷芊妘听完后都快要被笑死了。
她只是说准备一点马尿，谁知道这人竟然这么给力的找了一匹公马、还是发情期里的。
“不错不错，有道是阴阳调和才是世间真理。我相信这盆马尿下去母亲一定会好起来。”
沈氏在心里恨不得将殷芊妘戳成筛子，她敢肯定这死丫头一定是在捉弄自己。
一旁的殷芊纤看着那盆马尿也皱起秀眉，极为小声地试图阻止父亲。
“爹，民间偏方恐怕不妥，不然还是等御医来了再说。”
话音落下，立马就被殷芊妘打断了。
“等御医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母亲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三姐姐难道想看着母亲出事吗？”
“我……”
殷芊纤再次在殷芊妘的牙尖嘴利下吃瘪，再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她还会落得个“不孝女”的名称。
罢了，就让她试试吧。
“当然不是，我也希望母亲能早点好起来。既然四妹妹说着方法有用，那就继续吧。”
沈氏：“……”
她还以为女儿会阻止那小贱人，难道她真的要喝那恶心的玩意儿吗？
事已至此殷立萧只能硬着头皮下令。
“喂夫人喝……喝药吧。”
他都不忍心说那是马尿，实在是太恶心。
“是。”
沈氏感觉有人正接近自己，喂药时她咬紧牙关闭着嘴巴，说什么也不能喝那脏东西。
“老爷，糟糕了！夫人四肢僵硬，连嘴巴都无法张开。”
下人吓得急忙回禀。
众人脸色大变，看来沈氏当真病得不轻。
本来是给四小姐准备的棺材，最后说不定要装的人是她。
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够戏剧性的。
殷芊妘暗自冷笑一声，做好人自然要做到底，她很乐意帮母亲这个忙。
“我来！”
千钧一发之刻，少女主动上前将沈氏半扶起。
“来一个人掰开她的嘴，另外一个人灌药。速度要快，否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是。”
**
咕咚——
咕咚——
少女看似扶着沈氏不让她倒下去，实际上是狠狠压住了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反抗。
黄澄澄的马尿骚味十足，殷芊纤眼睁睁看着母亲喝了大半盆，恶心得她差点就吐了。
“昊哥哥~”
她委屈巴巴地朝北辰元昊看了一眼。
后者还以为她是担心沈氏的病情，柔声安慰她说：“没事的，我相信沈伯母吉人天相。”
殷芊妘可没空看那对渣男贱女，她现在得盯着沈氏喝药。
“啧啧，真浪费。有一半的药都落到衣服上去了，剩下的那点渣滓也别浪费，这玩意不好弄第二回。”
“哐当”一声，木盆落地。
满满一盆马尿灌下去，沈氏撑得打了个饱嗝。
“嗝——”
她终于醒了，睁开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向殷芊妘。
想要说话，但她一开口胃里的马尿就开始上涌，那股难闻的气味熏得她喉咙都哑巴了。
“唔。”
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周围人不知情还以为是马尿起了效果，发出了惊讶的欢呼声，顺便夸赞一番殷芊妘的聪慧。
“醒了醒了，嗯醒了！没想到这民间偏方还真有用。”
“对啊，四小姐好厉害。她一回京城就救了殷夫人，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可不是，刚才不知道你看见没有……殷夫人重病无法张口，作为她亲生女儿的三小姐躲得远远的，还是四小姐主动提出帮忙。”
“看见了，才女又怎么样？没有孝心，养了也是白养。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还是别说了。”
……
这样的效果正符合殷芊妘的意图，她佯装害羞地朝大伙行了一礼。
“各位夫人真是折煞我也，我身为之女照顾母亲是本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家：四小姐不仅孝顺还很谦虚，一点也不邀功。
盛赞连连。
一时间殷芊纤变成了被冷落的那个，甚至被大家指责不如殷芊妘孝顺。
她气得紧握柔夷，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掐出了血都不知道。
北辰元昊深深地看了一眼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殷芊妘。
是他小看了这个乡下野丫头。
“昊哥哥，我……我根本不是那样的，刚才我也想帮忙。只是，只是……四妹妹抢先了一步而已呜呜。”
“你说母亲也会觉得我不如四妹妹孝顺吗？”
断断续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北辰元昊一看见她的泪水立马安慰她道：
“不会的，只要我知道你很好、是个善良得好姑娘就可以了，相信殷伯母也不会这样认为。”
“可是……”
光你知道有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家都在拿她和殷芊妘做比较。
就在这时，出去买药的下人回来了，他一边跑一边举着手里的药包大声喊道：
“蝙蝠屎来了……”
殷芊妘一听，瞬间眼前一亮。
“快，快把蝙蝠屎给我！”
这一次她生怕功劳再被心机深沉的殷芊妘抢了去，第一个冲上去拿了药包。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少女一把撕开药包往沈氏嘴里灌去。
“呕~”
沈氏一下子被蝙蝠屎噎住，难受得要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