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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域笙偷喝过祁域川酿的果酒,很好喝,酒精浓度不算高,但后劲大。后面被祁域川发现,便不准他再进酒窖。这会看见徐今推迟不喝,觉得她损失了千儿八百万似的。
他厌厌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肘边的果汁:“徐医生,来了揽月居,不吃我哥做的饭,不喝他酿的酒,算是白来。”
祁域川给他剥了一只蟹腿:“人家有主见,哪像你摇摆不定。”
“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一直以来,只要是能让你幸福的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去做。反之,就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去做。”
祁茂昌第一次给他提起徐今的时候,他不屑一顾。说被时家赶出来的女儿,当他哥是收破烂的。
祁茂昌揍了他一下,问他:“你知道你哥最佩服的人是谁吗?”
“反正不是你。”
他又抬手拍在他的头上:“是你元叔,也就是三三的父亲。”
祁域笙条理分明,逻辑清晰:“我哥佩服元叔,就一定要喜欢他女儿?”
祁茂昌叹息一声说:“龙生龙,凤生凤。你元叔的女儿不会差。”
祁域笙若有所指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败家儿,不孝子了。”
他虽说嘴硬。但在心底还是希望生活中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随时随地陪伴在祁域川身边。他虽然长大了,自认为还算懂事。但也明白,有些陪伴是他给予不了的。
他见过在深夜里把自己灌醉的祁域川;也见过在觥筹交错地宴会场上,他融不进欢声笑语地孤寂。他在权欲帝国里面摸爬滚打,是独占一方的王;他也是醉生梦死红尘中的一员,平凡普通。
住在医院的时候,因为祁茂昌的缘故,他对徐今很难不留心观察。半个多月来,他从未看见徐今对病人沉过脸,发过脾气。不管多么刁钻的病人,她都持着一股少有的耐心与温和,一点都没有与他哥争执时候的咄咄逼人。
他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能把这份耐心与温柔用在祁域川身上。他哥也算有了知心人,而他这十几年的愧疚也会减轻许多。
徐今明显感觉到祁域川坚硬地情感出现了松软,尽管声音是一贯如常地低沉。
她懂。
有类人的感情即便是在最亲近人的面前,也不会轻易外放。就像她,即便是在徐家人面前,她也留下了自己的一方秘密天地。亦如,她性格里的那份凶残。
祁域川又给他剥了一只爬爬虾,一点也没有陷入祁茂昌话语的尴尬:“一天别什么都跟着老头学。以为月老是谁都能当的?”
听他这么说,祁茂昌不干了,把筷子拍在桌上,还没有说话。
祁域川先开口道:“饭桌上发什么脾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不待见客人。”
这一军将的,祁茂昌张嘴难辨。他看着祁域笙,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上两句。但吃人嘴短,祁域笙只是闷声吃着碗里的爬爬虾。
一顿饭,徐今看出这个家里食物链顶端的人是祁域川。至于另外两人,则是时高时低。
将近两个小时的用餐时间,徐今一滴酒未沾,陪着祁域笙喝饮料。她也吃的不少,本来就爱好海鲜,加上祁域川的手艺确实很不错,一点也不比专业的师傅差。
祁域笙看出来徐今跟他一样,爱好吃海鲜,心底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再者他想请她教自己高中的课业,帮他冲刺下五月份高校自主招生考试。刚才他要带徐今去自己的书房也就是为这事。
快吃完的时候,祁茂昌起身叫祁域笙陪自己去花园里散步,顺道递了一个眼神给森叔。
森叔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几分钟后,原本等在一旁准备收拾的阿姨都被森叔差遣了各种事情去做。
而前一秒还在说散步的两人,转眼就一人踩着一架平衡车转花园去了。
徐今看着,在心底想,她还真是不懂这住在大房子里的乐趣。
祁域川看破不说穿,坐在位置上,看着满桌的杯盘狼藉,直接下了逐客令:“很晚了,徐医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还有我爸跟阿笙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没有一丝一毫地歉意,只有提防。
徐今忍不住笑了笑:“祁先生,是担心我惦记你的人?还是担心我惦记伱的钱?”
祁域川冷着脸:“都不担心。因为不管是人还是钱,你都得不到。”
徐今双手摊开撑在桌上,有种江湖侠客对阵地豪迈:“好在,我也不图你这两样。”
她提及自己上次在医院说的事,继而又说道:“我已经向陆先生提起过盛熠,只要祁先生愿意与我合作,我会尽最大可能帮盛熠拿到这个项目。”
祁域川挑出她话里的空子:“徐医生,我祁域川与人合作从来都是百分之百。你的最大可能,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她提醒道:“祁先生,眼下的情况是你们盛熠的人根本见不到陆北。而据我所知,陆北已经松口答应与时程松第二次面谈。”
祁域川骨节分明地手指转动着透明玻璃杯,短暂思索过后,还是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再度拒绝了她的提议。
徐今犹豫几秒,点破他内心的算计:“祁先生,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也不否认:“徐医生,有些话说穿游戏就不好玩了。”
徐今气势逼人,丝毫不减女性身上那份柔弱:“祁先生,我可不是时程松。”
他眸光威慑,挑衅韵味很明:“那不如我们走着看。”
在外面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的祁域笙回来,看见两人还坐在餐桌前,像是谈判。
他踩着平衡车过去,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察觉到两人之间紧张地气氛:“哥,你们这是在吵架?”
徐今起身,话语生硬:“饭菜很好吃,感谢祁先生今晚的招待。”
祁域川眉眼噙着一股冷,看了她一眼。便出声让祁域笙去叫阿姨回来收拾。
他不去,反倒拉起徐今的手:“徐医生,我找你有点事。”
“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他边说,边挽着徐今往自己书房去。
到了客厅与花园相连的玻璃房时,祁域笙问她要不要平衡车?
她说:“不用。”
祁域笙没说什么。只是,出来之后她便后悔了,从这边去到祁域笙的书房是真的不近。昏暗地夜色下,他带着她,东窜西窜的,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不规则地建筑物跟前。
祁域笙录入指纹,深色地玻璃门徐徐打开,他把平衡车放在门口,带着她进去:“我哥的房间二楼。”
她趁机说道:“我对你哥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