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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今打的可比祁域川顺畅多了,牌桌上有说有笑的,日常的冷傲荡然无存,呈现出一种与家人嬉戏地轻松感。
祁域川坐在旁边的榻榻米上,品着茶,期间接了一通电话,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之后,让经理进来,吩咐他再煮一壶醒酒茶送来。
徐今叫住他,说自己要一杯柠檬水。
经理记下退出去。
十多分钟后,包房门被打开,叶轻轻端着醒酒茶与柠檬水进来。她含情地眉眼看了一眼祁域川,随后分别给三人的杯中加满茶,又把柠檬水送到徐今手中。
徐今头也没抬地伸手接过去:“谢谢。”
叶轻轻饶过徐今的身后,走到祁域川跟前:“祁先生,我帮你煮茶吧。”
他声音冷漠如冰:“不用。”
喝了几杯醒酒茶,余哥的酒醒了不少。看见祁域川这般不近人情地拒绝叶轻轻,出声说:“祁总,这么乖的妹儿给你煮茶,啷个能拒绝别个呢?”
祁域川大概猜出了余哥话意的意思,喜怒不辨道:“余哥若是喜欢,不如让她陪你玩两把?”
余哥连忙摆手:“要不得,要不得。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另外一人拆了他的面子:“祁总,他这是怕回去被收拾。祁总不知道,他老婆一天好求凶。”
余哥辩驳一句:“打胡乱说。我家乖乖那叫打是亲骂是爱。像你这种没有媳妇的人,啷个体会得到嘛。”
祁域川淡淡一笑。
徐今说:“看得出来,余哥跟嫂子感情很好。”
那人说:“小徐,你是不晓得余哥一天在我们面前都是他家乖乖长,乖乖短的。”
徐今听着话,与他们调侃着,手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摸了一张牌,眸光瞅了眼立在榻榻米边上不上不下的叶轻轻,叫牌:“杠上花,自摸。”
余哥叫起来:“没看出来小徐还是高手,一家吃我们三家。”
徐今淡笑道:“还不是余哥手下留情。”
一圈完了,一圈又开始。叶轻轻吃准了祁域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难堪,径直坐在他对面,娴熟地摆弄着她的煮茶技艺。
徐今隔空嗅着茶的清香,在心底感叹,她煮茶的手艺确实不错。然而,她煮好的茶,祁域川却是一口也未入煮。坐了一会,从榻榻米上下来,站到了徐今的身后。
徐今一心二用,小声说:“她茶煮的不错。”
祁域川用脚把身后的凳子勾过来坐下,招手让叶轻轻把煮好的茶送过来。他伸手接过来放在徐今面前。
徐今转头向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黯然神伤地叶轻轻,觉得祁域川此举是在给自己招黑。叶轻轻本来对她就有敌意,这下直接怨念深重。
她把茶推回去:“祁先生,自己喝吧。”
“你不是说她煮的茶不错吗?”
“我随口说说而已。”
祁域川直接端起茶,连同价格不菲的茶杯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其他三人,早已见惯了这类场合的女追男厌的情节,笑笑不说话。
徐今听着茶杯落地的声响,仿佛听见了叶轻轻心碎的声音。她看了一眼祁域川:“祁先生既然这么讨厌,为何要留在身边?”
他反问:“你今日明明不想来,为何又来了?”
徐今哑然。
这世间,多得是无可奈何。
余哥见两人窃窃私语,问他们:“祁总,跟小徐说什么悄悄话呢?”
祁域川笑着道:“我牌艺不精,打算让徐医生教教我。”
余哥夸赞道:“祁总,小徐这麻将打得是真好。”
徐今谦虚道:“余哥过奖了。”
几人打了三个多小时的麻将,叶轻轻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走。尽管她知道祁域川厌恶自己,但是她只是想要这般远远地看着他,便能让她忘却了时间。
她痴痴地望着他,如同望夫石那般,眼里没有他人的存在。似乎,天地万物间,仅有他们两人的存在。哪怕,他恨她,厌弃她,她也要纠缠他,至死方休。
徐今描摹着她的情深,不知是她心里幽暗,还是性情冷漠。滋生出来的不是同情,而是一种讥嘲的可悲。
祁域川单手搭在徐今的椅背上,看着她出牌,倒真的像是在学技术。如果换作只是普通的合作者,那需要他这样陪,这几位都在禹城各要害部分身居高位。
盛熠有一在禹城的项目因为他人阻扰,施工许可证迟迟批不下来。这次,恰好趁他们几位来邺北市开会的档口,祁域川亲自将人请了过来。
中午在饭桌上,祁域川跟几人提及这一项目。但大家都打着官腔,谈话也走着形式主义。之后,更是直接扯开了话题。这刻,祁域川又趁机挑起。
余哥打着哈哈,一带而过。
徐今察言观色,在桌下给徐引默去了条短信,询问他:【盛熠在禹城西区的酒店项目,建委为何不给施工许可证?】
徐引默回过来:【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又问:【建委的余哥你了解吗?】
徐引默给她回了电话,她把位置让给祁域川,走到外面去接电话。几分钟后,她进来,提起茶壶给三人面前的茶杯填满了茶,不经意地说:“余哥,老夫人的失眠症好些了吗?”
余哥抬头,打量着她:“小徐,你认识我家老太太?”
她放下茶壶,在祁域川身后的凳子上坐下:“我上次回禹城,听我外公说,老夫人失眠症很严重,找了抓了几贴中药调理。我这会想起了,就想着问下余哥。”
余哥惊讶地问:“你是徐大夫的外孙女?”
她点点头。
祁域川出着牌,回眸看了她一眼。
余哥渐渐地与徐今聊开了,两人从老夫人的病情,说到了徐庭琛闻名遐迩地医术,再到徐今。这一热络,直接蔓延到酒桌上。三人上午就喝了一场,晚上再喝,这酒量自然就下去了不少。
余哥看向徐今,或许是出于对女士的那份尊重,提议喝点喝酒。
徐今莞尔一笑:“我都行。”
几圈下来,徐今仍旧面不改色地坐在位置上。祁域川初步估计,她没喝一斤,至少也有八两了。
桌上开的两瓶五粮液喝完,有人又提议喝点红酒。
徐今不拒绝:“我都行。”
今天晚上在离开医院之前,她便给护士打过招呼,说晚上要去吃饭,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给梁医生或者其他医生打电话。徐今身为商人,难免有些酒局,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林宋在负责。但偶有这种情况的时候,她都会提前给同事打好招呼。为的就是避免防止事故的发生。
她今晚确实是不想喝酒,但是她先前算计了祁域川,总该要有点低姿态安抚这头猛兽。
祁域川在心底不免咕咚一下,想这女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事实证明,徐今的酒量是真的好。至少,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最好的。酒过三巡,时至深夜,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祁域川吩咐经理带三人去休息,他跟徐今送到门口。
只是,三人前脚被人搀扶着走,后脚徐今就差点栽倒在地上。她酒量虽好,今晚虽说没过量,却也有些醉了,但远没有倒没有失去理智的地步。
祁域川扶着她,她推开:“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