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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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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是失眠,明明很累,但就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心里扑腾扑腾地跳,眼泪就会流下来。

    我可能是在寻什么人吧,不然怎么总会对别人的来意揣测几分。

    我到底是在想着谁呢?这辈子还能不能寻得到?

    薄言是寄养在伯母家的,大家都说她很惨,但她又心大,从来没在大家面前诉过苦。

    大家也说她不自量力,因为她早早地就离世了,没孝顺过伯母,没过几天好日子,甚至连那被举报的黑社会都还没被逮到。

    但她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只能在梦里才能记起来的人,一个陪她熬过了所有悲伤夜晚的男生。

    自己是喜欢他吗?还是已经习惯了有他陪自己呢?薄言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份感情到底是哪一种,她只确定,这颗心一定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跳的那么郑重。

    所以那句话两个人谁都没说出口,然后并排着走回了局里。

    眼看着两个人沉默着回来了,眼角还带着泪,大家心里明白,却一句也没问。

    温居也没太在乎两个人的状态,然后直接站了出来拿着一个挺大的密封袋,里面放着司南当时手中握着的剑,他对薄言说道

    “听心愿说了你的猜测,我们觉得安诚的死的确有蹊跷,这剑会送到检验科化验,若猜测是正确的,那司南便逃脱不了责任了。”

    话还没说完,那剑便从密封袋上的破口处滑了出来,温居眉头轻皱,蹲下来仔细观察着那剑,才发现这龙爪精细的浮雕锋利地甚至能直接蹭破加厚的密封袋。

    “这剑的剑鞘也一定要做血液检验!”心愿隔着密封袋把剑捡了起来“这是我族中的一种锻造手法,剑鞘上的浮雕不仅精细还可做巧思,更能在危机之时,不开剑鞘就直接与人应战,你们见司南的时候,他是把剑佩在身上的吗?”

    薄言狠狠地摇摇头“他是抱在怀里的,用手拿着!”

    心愿胸有成竹地笑笑“那就对了,这种剑没办法佩在身上,只能握在手中。”

    薄言紧皱地眉头舒展了一些,她赶忙牵起心愿的手,眼神真挚地确认着“这么说,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

    心愿开心地点点头“如果能证明安诚的死和司南是有关系的,那我们肯定能保住你,也更能保住子墨的清白。”

    十一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就更有底了“我开车来的,可以把这剑送到检验科,就是不知道这个点了,还开不开门。”

    在一边一直沉默着的拾忆突然张了口,“我爷爷是监狱长,他们那里也有一个实验室,这种检测,那边的实验室也可以做,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让我爷走个后门。”

    听了这话,薄言一时间开心地都快哭了,她用手扇扇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眼泪再掉下来,可这情绪一来,谁又能忍得住呢,薄言的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可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冲上来就给了拾忆和十一一个拥抱“谢谢你们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拾忆心疼地擦擦薄言脸上的眼泪“没关系的,我们都是文职,也不知道能怎么帮你俩,就只能用这张嘴帮你扳回一成,你可能不信,这相处下来的一个月,总觉得咱们小队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少,要一直走到退休才可以。”

    温居摆摆手,打断了几个女人的‘互相依偎’“喂,快点去吧,这样还可以早点出来结果,不是吗?”

    十一点点头赶紧牵起了拾忆的手“对的,我们快去吧。”

    “嗯,好。”

    温居顺手掏了掏兜,拿出了自己裤兜里的车钥匙,然后向子墨,薄言和心愿点头示意“钥匙在我这里呢,我去送他们吧,回见。”

    子墨赶忙拦住他,“对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温居莞尔一笑,摇摇头“应该的。”然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三个人本是想一起去溜达溜达的,但还没出四十七局的门,心愿的手机铃便响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慕洋的名字,心愿的瞳孔一震,手机都差点没拿稳,颤颤巍巍地按了接通键,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到耳边,果然迎面而来的是慕洋排山倒海般的谴责

    “喂?那边怎么回事啊?怎么也没个人通知我?你就把我一个人放这里了?住院费也没付,我书包还在摩托车上,手机支付钱又不够,医生护士都不让我走!!!!半途手机还没电关机了,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数据线充上电,开机了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了啊????”

    “没有啊,我这不是正在去接你的路上吗?”心愿冲着子墨和薄言摆摆手,从包里掏出钥匙以后,骑上小摩托就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去了。

    “喂,慢点啊!”看着心愿逐渐远去的背影,薄言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低着头沉默着。

    “打车回去吗?”子墨小心翼翼地问着。

    薄言又摇摇头“我还是走着回去吧。”

    “那我陪你。”

    “不用了……”话音未落,子墨便强硬地拉起了薄言的手,领着她往四十七局外走去。

    薄言的世界突然变得像爱情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充满了心动的粉色泡泡。

    薄言跟在子墨的后面,看着他无惧地坚定的样子,感受着子墨的攥得很紧的手,一种被人坚定选择的感受一瞬间冲上心头。

    那一瞬间,她确定自己是喜欢子墨的,她喜欢子墨像这样肆意做自己的样子。

    看着他的背影,薄言一下子热泪盈眶,子墨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薄言心里明白,他其实比任何人看到的都要勇敢无畏,只不过这命运给了他太大的挫折与困苦,才会变得这样孤苦。

    “为什么要每天步行来上班啊?公交车很方便的。”,子墨的话打断了薄言的思路。

    “每天四块钱,一个月能剩120呢。”

    “你就这么喜欢钱?”

    “我这不是想能好好地,稳稳地留在这里嘛,没任务,没钱,怎么生活啊。”

    “就在这里生活就这么好?”

    “在这里,最起码有机会记得你。”

    子墨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他转过身,红着眼眶,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仔仔细细地看着薄言的一双溢满悲伤的眸子。

    薄言微微抬着头,也看着他的脸,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略过那熟悉的脸,难过时像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开心时藏不住的酒窝。喜欢他,是喜欢他吗?他也喜欢我吗?

    子墨再也忍不住,直直地吻上了薄言的唇,眼泪顺着子墨的脸颊滑落,滴在薄言的脖领上。

    这女人,怎么蠢到自己喜欢她都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吧,不要再浪费一分一秒相处的时间了。”

    子墨郑重地点点头,两个人相视之间,却只会傻笑。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没错,以后你好好照顾我,我好好保护你。”

    “好啊!”

    薄言家离得比较近,子墨微笑看着薄言上了楼,然后看着薄言打开窗户冲自己挥挥手,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插兜走开了。

    刚过薄言的视线范围,他脸上的笑容就立马消失了“你还要跟踪我多久?”

    女人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子墨的面前,她把手慵懒地搭在子墨的肩上,“谈恋爱了?看来生活过得也不错嘛。”

    子墨紧皱着眉头,拍掉那个女人的手,女人整理着自己的黑色低胸连衣裙“你不是要她留下来吗?帮我个忙,我就让她留下来。”

    “您这么神通广大,还犯得着用我帮你?”

    “呦,底气挺足的嘛,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司南用那把剑杀的安诚吧,这可不是我们允悲的作派。”

    子墨抿抿嘴,下意识地把手揣进了兜里,女人看了个正着,便更加兴奋了“杀安诚的是张A4纸,现在被扔在了你们办公室里的垃圾桶里,你帮我把它烧掉。”

    听了这话,子墨更是一脸疑惑“这种情况,你的任何杀手都能解决,又何必委托给我。”

    “我就是想看你会选择什么。你可以选择死守证据,告发司南,我今后也不会再来烦你,但她今天必须死。或者,你选择把证据烧了,我留她在你身边,但你欠我一次,怎么样?”

    “你!”子墨看着清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怎么夹着尾巴做人,苟且偷生地活下来的。”

    以往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拼不过她,自己的朋友,宠物都是这样折在清苒手里的。于是抬头看看那公寓楼上小小的灯光,第一次答应了清苒的条件。

    清苒有些喜出望外“那就说定了~”

    然后一个人顺着林荫路走掉了。

    没走多远,清苒身边便悄悄跟上了一个人“小姐,司南已经解决掉了。”

    清苒笑笑,“这小子也太狂了,仗着自己能力强就开始胡作非为了,他这样大意,难道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男人推推眼镜“这些我都懂,只不过您为什么要给那小子机会呢?”

    “我就是想看看,那女的对他到底有多重要,这还是他第一次向我妥协。”

    “您总对他如此上心呢。”

    听了这话的女人被逗得仰天大笑,她一只手拖起男人的下巴,让他直起身来。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型,女人把他戴着的一副黑框眼镜扔到地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

    “有了软肋的人,便成不了大器,他有了软肋又凭什么和我抗衡?”

    女人顺着男人的腰抱了上去,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你不是清枫哥哥,没资格吃醋。”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大喊着“可您复制了我,我的身材长相,习惯爱好都是按他的样子学习来的啊。他爱你,我也爱你啊。”

    清苒冷漠地说道“可你没有他的经历,没他的思想,终究只是个假的替代品罢了,以后再提起这种事你便没命了,懂吗?”

    男人自嘲般笑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