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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嘴。钱俊毅虽然一向文质彬彬乖巧懂事,可这个年纪的男孩骨子里都住着一个叛逆的少年。面对夜如霜的挑衅,他皱着眉头直指墙头,呵道:“说我不知羞,大白天的扒人家姑娘家墙头你这不光是不知羞,简直是恬不知耻!”
而墙头的那位听到此言轻轻挑了一下眉,眼中杀意更甚,“年纪不大,脾气倒是大了不少。”他收起悬在半空的腿,正准备跳下墙头,忽然从长廊的另一端,传来了男子的呼喊声。
“少爷!少爷!”钱俊毅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若林。若林远远地看到了廊下驻立的少爷,于是加快了脚步向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喊着:“少爷!您怎么在这呢,让属下好找!”
“嚯,还有帮手呐?真是一点都没变。”夜如霜轻蔑地瞟了若林一眼,一跃而起站在墙头。
“满口胡言,本少爷可不认识你这种‘梁上君子’。”说着,钱俊毅的手覆向腰间的剑柄。
若林跑到钱俊毅身边,也看到了站在墙头的夜如霜,忙挡在钱俊毅前面,对着夜如霜大声呵道:“你是什么人,鬼鬼崇崇地站在墙头作甚?”
夜如霜手一挥,若林一声哀嚎,之后便应声倒下,一道黑色的烟蕴缠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停地用手抓着脖子,好像要窒息一般,口中不断的传来痛苦的低呤声,表情也逐渐扭曲了起来。
“若林!”钱俊毅看着若林痛苦的模样焦急不己,他从未见过或听说过这种功法,与其说是功法,难不成是下了毒?可这黑烟又是什么?难道是妖术?
钱俊毅见自己丝毫帮不上忙,只得又恨恨地瞪向夜如霜,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邪门妖术?”
夜如霜邪魅一笑,得意道:“哼哼,妖术可不敢当,我们这叫仙法,此乃我们夜家的家传秘术,名为‘一叶封喉’。只不过是让他的喉咙如同被无数刀片划过,比割喉还痛苦十倍罢了。”
“听你胡扯,管你什么夜家,快把解药交出来!”钱俊毅怒地翻上墙头,腰中短剑出鞘,锋利的剑刃直直地抵在夜如霜的颈间。
夜如霜不悄地瞥了一眼颈间的短剑,又看向钱俊毅愤怒的脸,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以前见你都冰冷冷的一副清高模样,没想到这当上了人间的公子哥,倒是露出了几分真性情啊。”
“胡说什么!解药!交出来!”钱俊毅一字一字地说着,剑刃在夜如霜的颈间已经割出了一道血痕。
夜如霜笑了笑道:“哪有什么解药啊,又不是下毒。”说罢向后一跃,轻松避开了剑刃。他跳开了一丈左右的距离,表面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俊,道:“让我放过他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是你先出手伤人还要提条件,果然恬不知耻!”钱俊毅活了这么大,还真是没有人敢在他面般无赖。
“还不是你没教好
你的狗,让他不知轻重的在我面乱吠。”夜如霜歪着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笑着看他死的表情。
钱俊毅虽然生气,可是若林在地上缩成一团,那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令他妥协了:“好吧,只要不违反道义,我力所能及的,你说便是。”
“假正经的德行倒是一点没变。”
“少说废话,什么条件你快点说!”
“外人皆道你和苏家小姐指腹为婚,而我却知道,你们之间这个婚约实属荒谬。”看着钱俊毅惊讶的样子,夜如霜得意万分,继续道:“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个婚约本就不作数,那么在她及笄之前,你休要碰她。”
“真是满口污言秽语!”钱俊毅面色铁青,气得拿剑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夜如霜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越发得意思,那笑容也变得更加诡异,轻言道:“那就要看我这污言秽语入不入得钱公子的耳朵了。”
“好!我·答·应·你!”钱俊毅紧咬牙根,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钱公子的为人在下还是信得过的,还望公子守约啊。”说罢,夜如霜又一挥掌,收回了方才施在若林身上的妖术。
若林顿时停止了低呤,但他的脸已经微微发紫,颈间也已经被抓破,衣襟处都染上了血痕。
“若林!”钱俊毅跳回到若林身边轻轻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你好些没有?”
若林也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钱俊毅再回头看向墙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不一会儿几只麻雀飞过来,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着,周围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复了往日里的平和。
雨水就这样打在钱俊毅的脸上,他不知道夜如霜和佩菱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当日夜如霜所说的,他都一字一句记在心间,可这些话倒底都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是全都理解。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佩菱,也想好好守护她,而他,真的能守护她吗。
到了花园,看到锦鲤池畔回廊下的佳人,钱俊毅紧张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
“菱儿!”只见钱公毅从雨中跑来,手里拿着一把伞,身上却都淋湿了。
“毅哥哥……你……”佩菱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少了平日里那抹阳光灿烂的笑容,面对自己近日来的冰冷,却还在努力释放着温暖,可是……他真的温暖吗?
“听说你在这,喏,给你伞,早点回去,不要受凉了。”钱俊毅站在回廊外,向着佩菱将伞递出。
听兰上前接过伞,忙让来一条路道:“多谢钱公子送伞,快到廊下避一避吧。”
钱俊毅对听兰一拱手,走入廊下,眼睛一直望着佩菱。
“毅哥哥,可否带我出府一趟?”佩菱忽然发声,令钱俊毅一惊,忙问道:“菱儿为何要出府?”
“城郊的擂台寒是不是快开始了。”佩菱直勾勾地看着钱俊毅,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下月初五就是,妹妹可是想去看了?”
佩菱期待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看在钱俊毅眼中却有了更多的解读:菱儿家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憋在这钱府中,确实太难为她了,也应该带她出去散散心才好。
“菱儿,下月初五,我们去看擂台赛吧。”钱俊毅抛出了那个阳光的笑容,佩菱也淡淡地笑了,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九月初五这一天很快就到了,寅时三刻钱俊毅就和若林备好马车在后门等候。盼月楼这边,佩菱和听兰也悄悄地趴出后窗,又翻了一座院墙,也在卯时赶到了后门。
马车缓缓驶出城外,不久就到了擂台旁。天刚亮,擂台这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看起来很深不可测,有的看起来就是热闹的,也有的看起来云里雾里。
佩菱一直在人群中搜索穿着执伞的女子,可是找了半天,一个水月镜花的人都没有看到。
辰时一到,十个赤裸上身的壮汉,每人面前一架同鼓,随着众人的欢呼声擂鼓齐鸣,响彻金陵。佩菱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心脏随着隆隆的鼓声慌乱地跳个不停。
开场鼓后,一个身披一块虎皮的彪型大汉自人群中跃上擂台,对台下众人一拱手道:“擂台下的各路好汉,在下吴壮从北方‘望岳’而来,早有听闻中原才杰备出,不知有没有人可以上来和在下交手过招,令在下讨教一二啊!”
佩菱见他五大三粗的样子,声音又如此浑厚,敢在第一个登台守擂应该是个很角色,于她拽了拽钱俊毅的衣袖,小声道:“毅哥哥,这个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钱俊毅笑了笑,小声回道:“此人看着膀大腰圆,但一身蛮力,真正的武功高手都不会是这般模样的。”
“这还不是武林高手的样子啊!”佩菱瞪大了双眼,看了看钱俊毅,又看了看台上的壮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钱俊毅见他如此,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一起看着台上的变化。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身着一袭青衣,看起来很清瘦的男子忽然放话道:“青山派成允之前来讨教!”话音刚落便一跃而上,站到了壮汉的面前。
吴壮面对成允之一脸不屑,蔑视道:“青山派的伙食不太好啊,看阁下身板如此单薄,不如来我们望岳吧,虽的不说,饭还是能管够的。”
“这位道友还是不要再过轻狂了。”成允之嘴解轻挑道:“出招吧。”
“看你这般模样我真是怕别人说我们望岳欺负人了,你可要受住啊。”吴壮说罢,如大象般冲到了成允之面前,如切菜墩一般的大掌直直劈下,一声巨响之后擂台之上浮起了一层浓浓的烟雾。
佩菱紧紧地盯着台上,看到这一幕由于过度惊吓,嘴一时都忘了闭上,反应过来后忙问道:“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放心,你再看台上。”钱俊毅轻笑了一下,待佩菱再次看清台上情势的时候,吴壮已经倒在了台上,而在他身边,一袭青衣随风轻摆。
成允之轻声道:“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