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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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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苍洲之上,一南一北有两个大国。一个是南方的大朗帝国,建国历史已有两百四十八年,建都南京,依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发展至居正年间,这里的文化、科技与经济都到达了历朝历代的顶峰,后人称此为大朗的“全盛时期”。只是人久宴溺而疾生之,天下久安无为而弊生之——开启了太平盛世的居正皇帝如今暮年,近来龙体抱恙,怠政多年,阉党权贿熏天,奸贤内耗,各省官员结党连群、徇私舞弊的问题日渐严重,国家边境骚扰不断,各路人马都已感到大朗帝国局势动荡不安。

    另一个是北方的玄武帝国,玄武国发祥地在西北天山附近,建国八十九年。传说先祖为逃离一场“天塌”之战,其中一支逃到天山,躲藏于此,自称玄族。他们过着逐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民风彪悍,骑马射箭妇孺皆擅。只是千百年来,玄武的先祖不断向东北移民,与其他异族发生了大大小小的血腥斗争,最终融合成一个大部落,国土横跨东西。而第一代玄族首领哈吉尔在大兰州建立了玄武政权,永泰元年,诏大兰州为兰京,又称金城,自此玄武国迅速发展,成了大朗帝国的北部大患。

    壬子年,八月十六日,阴,风凉。玄武国九阶高手百草枯此刻正快马加鞭从南京赶往扬州,各国权贵,富豪名士都在此寻欢作乐,其中也包含了自己的主人勾齐少爷,他们多年来潜伏在扬州,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在朗国埋下了不少细作,此次回去,就是去汇报这半月在南京收集到的情报。

    到扬州的距离此时还有五六十里路程,天色已黑,百草枯将马骑到江下,下马休息,准备停留一会再出发。那马儿在江边悠闲的吃着江草,百草枯吃过干粮后就躺在巨石上闭目养神,此时万籁俱寂,清光如画,夜凉迎面,好不惬意。

    “啊——”突然身旁距离约三四里的江中洲岛上传来一女人尖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惊的洲上的鸟雀纷纷四散,连百草枯自己骑的玄武国宝马血殊,耳朵也抖了几抖。百草枯起身拔剑四顾,确定附近暂时没有异动时——

    “啊——”又一男人惨烈的叫声从对面江洲上传来,百草枯连忙跳马上树观察情况。此时夜黑风高,四周阴森恐怖,只见那江洲之上正升起浓烟——那里估计是事发之地。

    百草枯是玄武国十大高手之一,虽然年纪轻轻只有十八岁,但已经身经百战,十三四时羁迹秦淮,手上沾染的高手人命数千,是玄武国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如今在敌国朗国境内遇上突发情况,不由得提起警惕。百草枯将马留在林中,砍断铁链,坐上木舟划了过去。

    登上江洲的百草枯穿行在树木之间,来到了烟雾附近,隐身在枝叶之后的他,轻轻地扒开眼前的遮挡物,观察着不足二十米之处的一切,只见河谷之中有一艘破旧小船停靠在岸边,浓烟就是在小船后面的山洞里冒出来的,而船中有一女童,年龄在八九岁左右……

    百草枯见那女童湿着头发,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将船上鲜红的衣服泡在水中慢慢清洗,不慌不忙,而那衣服渐渐由红变粉……眼前诡异的一幕让他匪夷所思:那女童和刚刚的两声惨叫会有何关系?……他静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久,那女童将洗干净的衣服搭在船头,然后用一些布将船上的菜刀裹起来,系在了腰间,拿起船桨划船离岸,顺流而下,等她稍微走远之后,百草枯立马蒙面,固定好天丝索,飞入洞察看情况,只见脚下一条血河从洞里流入河中。而洞中除了烈火燃烧的炸裂之声,没有活人的任何声音,他抬起沾满鲜血的鞋慢慢靠近血源——

    只见两三米之外,有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藏身在热烟之中。百草枯提剑走进,便见其中一妇人头颅裂开,血流满面,衣衫不整。另一男人**着上身,后颈被砍断。当他确定洞内大火中不可能再有活人的情况下,就将两人拖到烟雾较小的洞口细看伤口,一眼就看出了正是那女童手中的菜刀所致,鲜嫩的伤口,新鲜的血液——也极大可能是那女童下的手。

    “有意思。”百草枯对于那女童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便迅速离开山洞,回到对岸,骑马追赶船只。

    跟踪到半夜,人和马儿都精疲力尽的时候,那船也“配合”的停下来休息。只见她把船停在了岸边,用杂草隐藏好了船体,要到此休息一番。百草枯也躺在树上“陪着”将就一晚。

    直到第二天天边出现一丝亮色,百草枯见她还未走,便骑马赶回扬州,禀报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