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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香神掌?”
秦快失声叫了出来,看向那红衣女子的目光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惧意。
“什么是天香神掌?”
不管是之前的秦钰还是现在的秦钰对于江湖之事都所知甚少,此时见连秦快这个铁憨憨都表现的如此惧怕,自然很是好奇。
“据说这门掌法邪异无比,死于此掌之下的人,尸体会散发出一股奇香……不过这门功法已经绝迹江湖二十多年了,想不到再次出现,竟然会在这里……”
秦快脸上带着惧意,显然是有些后怕。
如果刚刚红衣女子对他抱有杀心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具香喷喷的死尸了。
“她死了。”
红衣女子借着和秦烈阳交手时的那股反震之力一个翻身,轻飘飘落到了窗台之上,看着秦烈阳,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
接着她左手一扬,一道细小银光直奔秦烈阳而去。
秦烈阳抬起右手,将那银色事物夹在指间。
原来是一支做工精巧的银色簪花,或是因为年岁久远的缘故,原本的色泽已经有些黯淡了。
看到这支银簪,秦烈阳脸上露出了一丝迷惘,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中去了。
这时,一阵甲叶碰撞的声音传来,外面那些护卫终于撞开了大门涌了进来。
立时便有上百具弓弩同时对准了那个红衣女子。
“你走吧。”
秦烈阳看了那女子一眼,轻轻的挥了挥手。
“唰!”
那些士兵同时将手中的弓弩放了下来。
红衣女子轻瞥了秦钰一眼,然后飘然一跃,便跳上了院子里那座两丈多高的假山,再一个纵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秦烈阳拈着那支簪花,面色微微有些黯然,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傲严姿态。
他摆了摆手,挥退了那些士兵。
然后回过身来,上下打量了秦钰一番:“听说你前两日染了风邪,今日感觉如何?”
“有劳父王挂怀,前两日孩儿因为夜里贪凉,染了风邪,大夫给开了药,已然好多了。”秦钰微微低头,避开了秦烈阳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就好,刚才的事情不必太过挂怀,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一早,你便同我一起回去。”秦烈阳负手看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说道。
回去?
不是说好了禁足两月吗?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父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钰见便宜老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自然,连忙问道。
“唔。”
秦烈阳微微点了点头:“济京飞马来信,言玉徵公主选中你为驸马,且说动了陛下赐婚,如今圣旨已经上路,不日间便可抵达云州……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连夜来此?”
“啊?”秦钰彻底傻眼。
刚刚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一个魔教教主,现在又来了一个皇族公主。
虽然自己这具身体确实帅的有些不讲道理,但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么主动的吗?
“呃,这个玉徵公主……”
秦钰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并没能发现关于这位公主的资料。
“玉徵公主独孤清,乃是当今天子的亲姊,也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听说这位公主性情乖张,在济京无人敢惹,而且力能扛鼎,食量惊人,一顿饭要吃一只整羊,十个大肉包子……”秦快上前一步,在秦钰耳边低声说道。
“你……确定这是个女人?”
听了秦快这厮的话,秦钰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只膀大腰圆、粗鲁不堪的母老虎。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就让刚才那女人把我抢去算了,至少她的身材挺得劲,怎么也好过娶一个母老虎啊……”秦钰不由得暗骂一句。
尚公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好听点叫做驸马,其实就是倒插门。
不光在家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而且有些公主还有些特殊癖好,比如搞姬,或是给驸马带绿帽……
当驸马是不可能当驸马的。
秦钰可不想在自己除了天下第一美男子之外,再多个牛头人的称号。
“父王,这……”
秦钰只好看向自己的便宜老爹。
您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往火坑里跳啊……
“我自有计较,你好生歇息,明日回去再说。”
秦烈阳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然后便让别院管事唤来仆人,替秦钰收拾起了房间。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对于此事是什么态度,秦钰看不出来。
但在他想来,怕仍是皇命难违。
承南王府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只能横行于云、化二州。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济朝廷的实力虽然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但也不是目前的承南王府所能抗衡。
下人们收拾房间的间隙,秦钰坐在榻上仔细的思索着应对之策。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他对于皇权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所以,“逃婚”这两个念头很快便浮上了心头。
“逃……婚?”
听了秦钰的想法,秦快惊叫起来。
秦钰赶紧捂住这小子的嘴巴:“你他娘的叫那么大声干嘛?”
“逃婚?”秦快捂着自己的嘴,小声的说道:“抗旨不尊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钰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咱们秦家干的掉脑袋的事情还少吗?”
“嘿,这倒也是哈。”秦快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憨笑了一声。
“再说了,只要咱们没接到圣旨,自然就不算抗旨了……”
“世子英明。”
“此事宜早不宜迟,要是等到明天,怕是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你赶紧去收拾行李,咱们待会就走……记得多带点儿钱。”
想到这里,秦钰赶紧打发秦快去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
“云兄,此事你怎么看?”
别院东北的另一座院子里,秦烈阳和一位面相儒雅的青衣男子正对坐于书房之内。
虽然已是亥时,但两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倦意。
“听说徐太后对那玉徵公主极为宠溺,有求必应,小皇帝虽已亲政,但朝堂之上多是太后亲信,此事儿表面看是小皇帝下旨,但徐太后不点头,圣旨是发不出来的……”
青衣男子放下手里的白玉茶盏,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几年北边风调雨顺,又抄了几个大户,手中有了余粮,自然有了些其他的心思,如今的三位异姓王,东、西皆有质子在京,而你……叫那妇人如何心安?必然要试探一番……”
听了青衣男子的话,秦烈阳眼睛微微一缩,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尊贵美艳,心机深沉的华服妇人形象出来。
“世人皆言徐太后任人唯亲,乾纲独断,以致国势渐衰,但明眼人皆知,这些年若非她竭力维持,独孤家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怕是早就便宜了别人,啧……幸好独孤昊死得早,若不然,你们哪能过得如此舒坦……”
青衣男子说完这话,从袖袋里摸出一柄铁骨折扇,“锵”一下将那折扇抖开,优哉游哉的摇了起来。
能在秦烈阳面前做出此等举动,他的身份显然极不寻常。
“如今的京城风谲云诡,实非善地,钰儿决不能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冒险!”秦烈阳将手中的茶盏按在桌面上,语气坚定。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青衣男子收起折扇,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拖”字。
秦烈阳看着桌面上的水迹慢慢消散,沉吟不语。
“什么人?”
房外传来一身低喝,是秦烈阳贴身侍卫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世子……不见了!”别院管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进来。
“哼!这小子真是胆大妄为……”
秦烈阳面色一松,看了对面那青衣文士一眼,故作恼怒的说了一句。
青衣文士摇着折扇悠悠说道:“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的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同时笑出声来。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让他去世俗里砺炼一番也好,有些东西,在王府中是见不到的……左右我最近无事,便陪这小子走上这一遭吧!”
秦烈阳敛衽拱手:“有劳云兄了。”
青衣男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走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了秦烈阳一人。
他取出那只银色簪花,静静的打量着。
“槿娘,你终究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