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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爸爸之前种下的橘子树,长大后结过一两年的果,后来,因为家里人手不够,疏于管理,后来只剩下一些枯枝烂叶。
院子外面的龙眼树,花开得虽然很多,却从不结果。
黄皮树倒是稀稀落落地挂了一些果,可是果还没熟就被小鸟吃光了。
园子里种的果是吃不到了。
妈妈当初想种果创收的愿望,几乎年年落空。
不过,这难不倒张泽,她可不缺果子吃。
草坪上、田野里、山坡上,到处硕果累累。
每年的七、八、九月份,是山捻子、地捻子、茅莓、万寿果、野柿子、杜梨、金樱子、龙葵、灯笼果、锥栗等野果成熟的季节。
草坪上、田野里长满了地捻子、茅莓和龙葵。
地捻子每次吃完饭舌头都黑黑的。
茅莓身上有刺,吃的时候需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旁边的刺。小小的果实圆圆的,通体透红。
吃的时候,酸酸甜甜的果汁流进口里,在余热未散的秋日,别提有多爽了。
龙葵虽然能吃,张泽却不爱吃。只拿它的果汁当墨水玩。
山捻子漫山遍野都是。
每次跟着妈妈、姐姐去割禾,妈妈、姐姐都会绕路从山上去田里,把熟透了的山捻子摘下,装进布袋里,带到田里吃。
回来时张泽不用挑谷子,自己一个人绕到山上采摘,带回家吃。
万寿果、野柿子和杜梨要到荒山里找。
采摘后都要放置一段时间才能吃。
要不然味道会很涩,尤其是野枣。
杜梨需要放糖和盐腌制好几天才能吃呢。
浑身长满了毛刺的金樱子同样长在荒山野岭上,想吃它可得费一番功夫了。
要小心翼翼地把它身上的刺和毛像刮鱼鳞一样刮干净,才能安心地放进嘴里,用力咀嚼它,一股独特的甜味流出来,让人欲罢不能。
灯笼果比较少见。
但是如果你认真地在山上找,还是能到的。
只是灯笼果的外表看上去干巴巴的,让人提不起食欲。
锥栗,是张泽最爱吃的野果了。
姐姐张洲忙完农活,会带着她去深山里找锥栗。
成熟了的栗核裂开,饱满的锥栗直接从树上掉到了地上。
姐妹俩像捡到宝贝一样,一颗颗捡起,放进手提布袋里。
树上那些还包在满身是刺的果核里的锥栗,如果她们布袋已经满了的话,她们是不会再费力气爬到树上去采摘的它们。
但若是地上捡的不够装满袋子,姐姐张洲就会砍一些树枝下来,先把那些准备裂开的锥栗取出收好。
那些没裂开口子的锥栗,如果实在难以取出,她们就不要了。
锥栗可生吃。
生吃的话最好取那些没有爆裂开口过的锥栗吃,它们水分充足,吃起来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也可以拿回家水煮,煮熟了吃,又粉又甜。
如果想吃起来口感更佳,可以将它们煮熟后再用慢火炒。
吃遍漫山遍野的野果后,冬天来了。
稻谷收割完毕,村民们终于可以歇息一阵子,准备过年了。
村子里放影视剧的次数多了起来。
孩子们最爱看的电视剧是《射雕英雄传》和《济公》。
姐姐张湖可喜欢看《射雕英雄传》了。
只要放这部剧,她逢场必去。
剧场设在村子中央的晒谷场,到那里去,必须经过一条山路。
张湖胆小,一个人不敢走夜路,每次都叫张泽陪着她去。
张泽要张湖一路背着她才肯走。
于是每次放剧,张湖就背着张泽去看。
到了晒谷场那里,张泽遇见好些跟着大人来看影视剧的小伙伴们。
几岁的孩子哪坐得定?一个孩子站起来:“这电视剧不好看,咱们去玩捉迷藏吧!”
一呼百应。
十几二十多个小伙伴们满村子疯跑,躲草坪上、果园里、村庙中。
负责找人的那几个孩子,可遭罪了,无论如何努力,总找不全一起玩耍的孩子。
有一个晚上,张泽和几个朋友躲到一个果园里。
果园成熟的柑橘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味。
月光照在果树上,一个个柑橘又红又大,晶莹剔透,果壳里面的肉无比饱满,似乎要破壳而出。
他们忍不住偷摘了许多,藏在口袋里,每个人的口袋都塞得圆鼓鼓的。
突然的狗叫声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小伙伴们不约而同地四散逃窜。
张泽跑出果园,躲到学校操场旁边,一间装体育用品的小仓库里不敢出来。
电影结束后,姐姐张湖四处找不到她,慌了神,顾不得害怕跑回家搬救兵。
后来妈妈、姐姐张渝、张洲跟在张湖的带领下,找了大半夜终于在小仓库里找到了她。
“看你以后还敢偷东西不?自己知道做坏事见不得光,躲起来啦?”妈妈看到她口袋里的柑橘,觉得又好气又可笑。
“我再也不敢了。”张泽挠着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包,可怜兮兮地说。
“明天记得去跟人家道歉啊!把果送回去。”姐拍拍她的头说道。
“来,姐姐背你回家。”张湖蹲到地上,弓着腰。
累坏了的张泽,趴在三姐张湖的背上,很快睡着了。
好像是,又梦到四姐了。
四姐在梦里告诉她,其实,她过得也没那么好,不过,她很快就会来找她和妈妈、还有姐姐们啦!
“那你记得哦!一定要来找我们啊!”张泽在梦里对她说,“还有爸爸。”
“好,一言为定!”
梦里,四姐伸出瘦长的小手指,和她拉了拉勾。
和林娜认识之前,张泽以为,每个人的童年,都应该是天真浪漫、无忧无虑地在吃喝玩乐中,在家人的爱护下度过的。
认识林娜之后,假若她跟林娜说,春天的花开得真美啊!夏天溪流里的水真清凉啊!
你看到了吗?你有没有到山里、田野中、溪流边、草坪上赏玩浸泡过?
林娜会抬起头,瞥着半眯的眼睛,努着嘴,用不屑一顾的语气狠狠地怼她:“你吃饱了撑着啊?没事赏什么花?泡什么溪水?不用干活吗?家里有矿啊?”
“那不是家里有妈妈和姐姐吗?”张泽不解。
“我没有姐姐,妈妈也不在了。”她冷冷地回答,神情寡淡。
“那哥哥和爸爸呢?”
“也没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