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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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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我心里揣着这个事情,成天魂不守舍。

    日子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过着,无论好坏但都注定无法回头。

    小叔的摩托车声依旧每晚在村口响起,但我有勇气跑过去,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眼看着那车灯就这样在我眼前越来越暗。

    母亲再让我去小叔家送东西的时候,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推拖,推了几次之后我母亲也就压根不再使唤我了。

    这周末的时候,母亲摘了好些新鲜的豆角和黄瓜,叫了好几个邻居来我家里捧些回去当小菜吃,王奶奶在一大堆豆角里正拾得起劲,我小婶也提个袋子晃悠了过来。

    王奶奶坐在矮脚板凳低着头,当小婶将袋子一放地上也正准备拾黄瓜。

    王奶奶瞥了一眼地上的袋子就开口道:“这袋子不是上周三棉丫头,提睡衣去你家的袋子吗?”

    “说啥呢王奶,这袋子是装睡衣的不错,可是我嫂子送过来的呀。”小婶拾起了两根黄瓜说。

    “棉丫头上周三就过去了,不过她说你家门把手坏了,就把衣服提回来了。

    小婶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只见她愣了一会说:“他王奶上周三几点来钟啊。”

    “学生刚去学校不久,我估摸着两点来钟吧。”王奶奶边挑着豆角边说道。

    小婶一听拿黄瓜的手就悬在空中,一旁的王奶奶继续说道:“对了,你家坏掉的门把手修了没,要不要给你介绍我侄子,专门是修这东西的,人厚道着呢。”

    王奶奶自顾自地说着,没有人搭她的话腔。

    小婶一下子站起来,往我房间瞅了愁,她见我趴在桌上描红就问小声问我道“棉,你周三那天去我家怎么就回去了啊。”

    “我……我那天有事,就走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头不敢抬,生怕与小婶对视。

    “你那天下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婶低着头靠着我的耳边说道。

    “没……没有。”我一紧张就说话卡壳了起来。

    “不管你这丫头有没有听到,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不然有你好看的。”她边说边摔了了下我桌子上的铅笔盒,铅笔盒哗啦掉在地上,一下散得七零八落。

    我母亲在门外听到铁盒被摔的声音就喊道:“你这丫头用东西给我注意点,都是你爹娘老子苦的血汗钱买的。

    小婶从我房间出来,客气地和我母亲他们打了招呼后,就提起袋子晃悠出了我家的院门。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起一身的冷汗,不过这也更加证实我之前的猜想是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小叔的。

    我见我哥趴在我家院子外的杨树上掏鸟窝,就跑了过去。

    “哥,如果你知道一个坏人的秘密,但是被他们威胁不敢说,你会怎么做。”我站在树下仰着头朝他问道。

    “坏人的秘密自然要被公布的,不然好人多冤枉。”我哥边够着鸟窝边说。

    “可是坏人威胁你啊,你不怕吗?”我继续问道。

    “我怕个锤子啊,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是越怕别人才会越欺负你。”我哥瞅了我一眼说道。

    树杈后的晚霞亮在他身后,貌似为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正义光环。

    我坐在树下心想,小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我不能忍受他被欺骗,就算被威胁我也不能让我小叔受到一丁点伤害,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叔。

    “你这个黄毛丫头想啥呢,快去拿件衣服帮你哥掏的鸟蛋接着。”我哥朝树下的我喊道。

    他一连喊了几句我都没听到,最后他只能将鸟蛋揣在衣服后帽子里,等我哥从树上爬下来站到我面前,我才知道我哥是下来了。

    晚饭过后我又在门槛上坐着,等村口又响起摩托车声的时候,我就果断地跑了过去。

    在摩托车前灯的光晕还很小的时候,我就站在路的中间,双臂伸展开来,活像一个英勇的拦路将军。

    等到那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的时候,摩托声也停住了,只见车上那熟悉的人赶紧将头盔取下喊道:“棉丫头咋回事,你这大晚上的多危险,我要是刹车刹慢了咋办。”

    这次小叔的摩托车的手把上挂着一袋鸡蛋糕,说完那句话他又给我递过来一块鸡蛋糕。

    “小叔,我有很多话想……想和你说。”我摇了摇小叔叔的手臂说。

    “说啥子哟,就这么急啊。”说着小叔将头盔又重新戴了上去。

    “我看到小婶和……和戴军爸爸在水库边拉手,他还摸了小婶……小婶肚子。”我说完这一句话,小叔没有反应。

    “戴军爸爸说要……要给小婶肚子里孩子打……金锁。”我说完这第二句话,小叔没有反应。

    “戴军爸爸老送老母鸡给小婶吃。”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小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见他双目无神死死地盯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嘴唇微颤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晚风在小叔周围穿来穿去,穿进他穿的短袖外套,很快胸前就被风鼓起了一个包,可是小叔丝毫未察觉到。

    “小叔,小叔,小叔。”我一连朝他喊了好几声。

    愣了一会后小叔终于回过神来说:“棉啊,快回去吧,外面冷得慌。”

    他一说完就飞快踩起油门,也许是这速度加得过快,那把手上把手上的鸡蛋糕已经被甩了出来。

    我刚要张嘴朝小叔的背影喊,却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或许小叔也是知道的。

    看着地上的那袋鸡蛋糕慢慢被黑夜包裹,我走了两步将手里的鸡蛋糕也装到地上的袋子里去了。

    东南角流出微弱的灯光,那是我家院子里的,我朝那光晕走去,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畅。

    就像我哥所说,如果惧怕坏人威胁,就让好人被冤枉,那岂不是害这世间乱了套,所以我白棉便要当这惩奸扬善的英雄。

    可那心里的舒畅却是暂时的,躺在床上的我一幕幕回想小叔听我说话时的样子,感觉他是失望也是绝望。

    那一夜无比漫长对于我更是对于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