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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平静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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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昆仑,乃是从凡界进入仙界的门户,是凡与仙最后的一道屏障。其主峰——万天摩崖,高六万四千丈,峰头下窄上宽,形如一块不规则的大板子。其终年为云雾环绕,美轮美奂。

    这一天,认认真真打理过自己形象的菲红来到了玉昆仑之巅。他静静地俯视着山下的云雾舒卷,就这么看了一天一夜。

    在第二天早上,他在万天摩崖下自己动手建了一个小茅房,就此安居了下来。他每天都会上道顶峰,安静静坐几个时辰,到天完全黑了才会下去。

    平静的日子,往往会过得很快。一转眼,十年已经悄然过去。今天,菲红像以往一样徒步登上了万天摩崖。山巅依然是这么的安静祥和。他静静地站在了崖边,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

    “铮”的一声脆鸣很突兀地在菲红耳旁响起。他不为所动,还是静静站在那里。“咚~”山谷回响、“叮~”余音绕梁、“轰”山呼海啸……各种声音开始回荡在原本平静的山巅上。它们传播着,冲击着,回响着。它们激烈、平和、高亢、低沉……无论外界如何喧嚣,菲红都不为所动。

    “熊~”菲红的肉身开始燃烧起来,猛烈地燃烧,直到他灰飞烟灭。

    山巅安静了下来,似乎从未有人到来过。

    第九天层,神界。

    天羽带着天雅来冰晶天河钓龙鲤鱼。父女两人并排坐在天河冰冷的石岸上,就只看着鱼竿发呆。

    天雅等地累了,她紧了紧衣裳对着天羽道:“爹,这里好冷啊!我们还是回去把。”

    天羽抬起头,望着蓝白相映的冰河,问道:“小雅。你知道下界的鲤鱼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跳过昆仑玉河的龙门吗?”

    “他们是想成仙吗?”

    天羽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相信龙门的后面会是一片净土,只要跳龙门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手摸着天雅的头,给她传些神力暖暖身子。做完这些,他接着说道:“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九重天上。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成为他人的食物。但是,他们失望了,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天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脆声道:“就像神界一样吗?”

    天羽沉默了。他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就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天帝的行宫中,父女俩一路上看到的神仙都是郁郁寡欢的,他们心下也一片黯然。

    此时,在大殿上,玉帝巍然端坐在天帝椅上。其神目凝视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一众仙家都是默默无言的,似乎今日无事可奏了。忽然,生灵上仙出列,奏道:“启奏陛下,现如今这第九天之苦寒,众仙家多有不适。臣昨日已探知,下界赤龙域的天火已成,陛下可下令取之用以为众仙驱寒。”

    玉帝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到大殿下众仙各个脸色发白,仙躯轻颤。于是下召道:“众仙家受苦了,令西海龙王速速取那天火来驱寒。”

    西方,赤龙域,炎龙国,火炎山脉主峰。

    当玄水星君和西海龙王再次来到这里时,马上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只见到整座火炎山都变为了暗红色,其上寸草不生,山体内不时有火焰喷出。那罩着天火的聚水天皿以由原本的海蓝色变得一片火红,表面还有些细小的裂纹。

    此景,看得两个老神仙有点心慌,不知要怎么才能安全的取出天火来。

    最后,西海龙王一脸肉痛的取出一个玉瓶,苦笑道:“只好用去这滴太阴玄水了。”

    “使不得!敖闰,这是西海唯一一滴太阴玄水了。你真要用了它吗?”玄水星君急声道。

    龙王敖闰苦笑道:“现在天界正值生死存亡之际,这点身外之物,用之有何可惜?”说着敖闰一把拔开瓶塞,倒出了一滴亮黑色的小水滴。

    玄水天君急叫:“不是这么用的啊!”但是为时已晚,那滴太阴玄水已快速滴落在了聚水天皿上,发出了“波”地一声脆响。只见天皿迅速变为了黑色,皿体表面蒸腾起许多水汽。

    正当两个神仙楞神之际。“轰”地一声巨响,聚水天皿爆碎开来,其内有一团淡蓝色的物事飞了出来。一晃眼的功夫,那物事已没了影踪。

    原地只留下发楞西海龙王和因本命神器被毁而重伤昏迷在地的玄水星君。

    一道蓝光飞速掠过了千山万水,飞上了玉昆仑的万天摩崖。在万天摩崖上,他停了下来,现出一团淡蓝色的火焰。

    那火焰跳动着,像是心脏搏动一般。过了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有阵阵狂风吹来。风助火势,而且风中似乎还有什么被带了过来。一丝丝灰白色的物质缠绕上了淡蓝火焰,火焰很快把它们吞没了。随着灰白丝渐渐增多,火焰被包裹了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大茧。

    大茧悬浮在半空中,其内隐隐有蓝光闪烁,狂风包裹在其外,使得外人无法看清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弄丢了天火,西海龙王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昏迷的玄水星君前去复命了。

    西海龙王据实禀告了。

    玉帝听闻失了天火,不由叹了口气道:“万事自有因有果,天界早年太过顺风顺水,自有此一劫。众位爱卿,今日先早退了吧。”

    生灵上仙来到敖闰身边,看了看玄水星君的伤势,庆幸着道:“星君的伤不是很严重,调养几百年就好了。”他转头对敖闰问道:“龙王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敖闰叹了口气,当下就详细为生灵上仙讲述了当时事件发生的经过。

    “原来如此。我猜想,那天火被星君的天皿罩着后,内部可能发生了质变。这导致了他提早有了灵智,在你们的误打误撞下,他成功逃跑了。”生灵上仙分析道。

    敖闰狠狠互击了一下手掌,道:“好狡猾的小东西,让我抓住他非把他泡在冰里不可。”

    生灵上仙(汉)感觉这个西海龙王有点憨,于是出言提醒道:“龙王,他能突破聚水天皿的先天水体,就说明他也应是先天之火,而且品阶不会低。我能给龙王的建议就是,最好别去招惹他为妙。”